……这不是,跟诀别一样吗?
他们约定好了分离,甚至已经预感到了再也无法相见。
所以最后再做一次爱,就算会血液四溅遍体鳞伤。我估计那两个傻逼就是在想这种混账事。
我捂着脑袋蹲到地上,堵在心里面那堆东西我怎么也疏通不开。
山治终于说话了,我估计他是气过那一阵去了。他说我草你妈,罗你他妈说话给老子注意点。
特拉男没有马上回他,他一声不吭地走到山治身前,像前一天一样把鬼哭狠狠地扔在一边发出令人心惊的撞击声。憋了好多天的火药总算是被点炸了,就在那一天,我们的船上爆发了有史以来第二次大战争,上一次是我和路飞,这一次是山治和特拉男。
特拉男说,注意点?到底谁该注意点?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体烂到什么程度?!内脏该破的不该破的全破了,骨头也让人拆了一遍!还有你那个腿!他妈的要是这里没有一个手术果实能力者你早就死的透透的了还用得着在这听你说些屁话?!他越说声音越大越激动,最后直接一把拽住山治的衣领冲着他的脸大吼。
我可能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特拉男,也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听见他说山治的身体状况,乔巴紧握的鹿蹄和抖个不停的身体说明他说的一点错都没有。我真的是愣在那了,我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娜美在一旁哭着喊着说特拉男你别这样,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尖细的女声只是让这个空间更加紧张。
山治也毫不示弱地拽回特拉男的衣领吼起来,他那个动静一点也看不出是个差点挂掉的人,他说我听你在这放屁!老子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你这个混蛋庸医!最好搞搞清楚自己的立场再说话吧特拉法尔加!
特拉男说你现在能在这喘气就是个奇迹了!你以为没了你男人你自己那样能撑多久?!搞不清楚立场的是谁啊黑足屋!!
妈的还挺押韵。娜美还在喊着你们两个都别打了别这样了,罗手下的佩金也从门口进来像是想劝劝自家的船长。屋里屋外整个乱成一坨,那两个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个没完。我只暗暗发誓我这辈子见到怒极的北海男人一定要绕道走。
这个看起来永无止境的战争最后是以山治的咳嗽结束的,他那时候可能还想说什么可是一口气涌上来突然就开始咳起来了怎么也停不住。我看见他捂着嘴巴的指缝还在往外渗血,乔巴赶紧过去忙上忙下地给他处理。他应该是真的撑不住了。
特拉男还是没完的样子,他指着山治说你看看吧就你这样还想怎么样,佩金使劲拉了特拉男一把说船长你快少说两句吧我求求你了,然后捡起鬼哭硬是打算把特拉男拖出去。特拉男甩开他说不用你管我自己走,我也不想跟白痴多呆了。然后把门猛地一甩关上。
我想特拉男其实是相当担心山治的。别看他们俩那样,可能是因为是老乡吧,其实特别合得来,平常凑在一起喝个酒什么也是常有的事。他和我们一样害怕他死掉只是死死憋着不说,最后爆发出来就是这么一场不愉快的喧哗。
一个个都那么不坦诚。
山治还在咳,不过比刚刚稍微轻了一点。屋子里总算是安静下来了,就只有山治的咳嗽声令人心惊。他费很大的力气伸出一只手摆了摆意思是他没事。
没事个屁。
罗宾说我们都先出去吧让山治君好好休息休息。我们照做了,包括一直没说话的索隆。于是就这么不欢而散,一个问题都没解决,还又多出来一大堆。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就要疯了。
特拉男的话并没有让索隆改变主意,他还是要走。所以那天晚上我们开了索隆的饯别宴会,那可能是我们唯一一次怎么都提不起兴致的宴会,连路飞也是一样。他依旧用肉把脸塞得不像人却没有大吵大闹,我也没有唱我的乌索普之歌,乔巴也没有跳那个筷子插鼻子的白痴舞。饭菜不像原来那样好吃到令人掉眼泪,在我们心里没有任何一个厨子可以比得上山治。我们甚至没怎么说话,只有布鲁克在旁边用他的剑拉着小提琴,那好像是首祈求幸福的曲子,听着却很难过。
索隆吃饱喝足后说了声谢谢招待就走出去了,他从头到尾好像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他走后我们也没了什么留下来的理由,吃饱了喝足了以后都纷纷回去了了。我们甚至没有为了一个伙伴的离开而说哪怕一句的饯别词。我从来没想过乱来的草帽一伙也会有这么压抑的时候。
我坐在娜美身边,她一直在喝酒,不停地喝不停地喝,唯一吃的那几口饭还是我逼着她吃的--即使她酒量再好这样下去也是扛不住的。我让路飞先走了,因为我觉得娜美这时候很需要一个垃圾桶陪着她,显然那个垃圾桶是我。路飞点点头让我过后送她回去睡觉,我说好。
于是餐厅里就剩下了我和娜美两个,她烂泥一样摊在桌子上却瞪着眼睛很清醒,我给她披了条毯子,她晃了晃手里的空酒杯让我给她倒酒,当然我拒绝了。我给她热了热几盘小菜让她吃,不然她会吃不消的。
她拿着筷子戳着盘子里的菜一点没有想吃的意思,然后她突然叫了我一声,她说乌索普,我看到了。
我没有说话,我在等着她的下文。我早知道她一定有点什么要告诉我,毕竟就算这几天我们遭遇了一大堆糟透了的烂事,她流的眼泪也太多了点。海贼王的航海士可从来不是什么弱小的女人。
她接着说,她说那天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和特拉男在一起。
因为我有威霸,所以我和他一起去了山治君那里,然后……
然后……
她没说下去,她说不下去了。她捂住眼睛开始抽泣,浑身抖得像筛子一样,嘴里时不时地发出呜咽。我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递了张纸巾,我说,不想说就别说了。
其实我是不敢听了。
很遗憾她没打算就这么停下来,即使她已经说不出什么完整的句子。她边抽搭边咳嗽边断断续续地往外蹦字,她说我看到了,看到黄猿……用那个……光做的剑……钉着……山治君的……腿……
我鸡皮疙瘩一下子起来了,我真的不敢听下去了。可她还在说,我没什么力气和理由去阻止她。
她说很多血,很多很多血。
她擤了下鼻涕,拼了命地把因哭泣不停涌上喉咙的气体憋住,她看着我,问我,可是你知道山治君说了什么吗?
他说,不会让你去的。死死拽着黄猿的裤脚,趴在地上,浑身是血,说,死也不会让你们去杀他。
他说,他是要成为世界第一大剑豪的男人。不能被你们这群混蛋杀掉。
特拉男再晚一秒冲进去,黄猿就会用光剑刺穿他的心脏。
该死的,我早就说了我不敢听。我靠。
娜美终于憋不住了,她开始嚎啕大哭,我抓着她的肩膀搂住她,她边哭着边开始打我,边打我边失控地吼起来。她说为什么?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这个时候鹰眼会死为什么!?
两个人都是笨蛋!天下第一的大笨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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