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韵嫌弃看了他一眼，“哪有人这么夸自己的，我不过是猜的，有一次偶然看到你在院子里做着什么动作，不像是打拳，手里像是在握着什么东西。”

“偷看竟然不说。”

“当时咱们没那么熟好么。”

就这样安静躺着，云韵歇够了，走到石头上见红缨枪上的水迹已经干透，他拿起用尽全身力气扔到了程慕的身边，程慕一只手抬高将红缨枪紧紧握在手中。

“今天让你好好见识一下魏家枪法。”

云韵坐在石头上，程慕在草甸上提枪运走，出枪迅速，收枪利索，云韵仿佛能看见敌人在枪下面一个个送命，那气势宛若张翅高飞的雄鹰，俯视着微小的敌人。

程慕闭着眼睛做着熟悉的动作，脑中回想的都是从小父亲教他枪法的场面，他曾在将军府，在训练场，在郊外练过，却从未有机会在真正上战场的时候用过这套枪法。

一套打下来，程慕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湿透了，盐渍从衣服上渗透出来，云韵也看呆了，他被魏家枪法的气势完全震住了。

提枪站立在草甸上的将军衣摆还有红缨枪的穗子都被风吹起，云韵鼓掌走向他，“耍的很好。”

程慕喘气说道，“多年没有耍了，气息没有以前稳了。”

云韵丝毫不在乎说道，“在我眼里，这次肯定是你耍的最好的一次。”

太阳移动到了最中央的位置，湖水也被晒的十分温暖，程慕脱掉上衣跳到湖里，见云韵没有动作，重返湖边将他抱到湖水中。

“程慕，你赶紧放我下来，我有腿自己能走。”

“下面水草多，别划伤了你的脚，还是本将军抱着好。”

“说的好像不会划破你的脚一样。”

“我皮糙肉厚的，自然不会划破，倒是你细皮嫩肉的，水中的鱼儿都要跟我抢食了。”

云韵的脸唰的红了，他拍打着程慕的胳膊说道，“你怎么那么不正经。”

“我很正经的，咱们还没在这里试过。”

云韵见他认真的样子，赶紧大喊道，“喂，这里都是水，要是我掉下去怎么办？”

“不会的，要是怕掉下去就紧紧勾住我的身子。”

云韵见他深情的模样，主动用胳膊勾上了他的脖子，轻声回答道，“好。”

两人在外面折腾了一天，等回来的时候天色都要黑了，云韵累到不行了，眼皮都难以睁开。程慕抱着他坐在同一皮马上，另一匹马则是在后面紧紧跟着。

“将军。”守门的士兵行礼之后开栅门让他们进去。

等他们走远之后才小声讨论起来，“刚才将军跟夫人同坐一匹马呢。”

“我眼又没瞎，当然看到了，他们多伉俪情深呢。”

“以后我能找个这个好的婆娘就好了。”

“你那婆娘能跟夫人比吗？”

几个守门的边说边笑，夜不知不觉过了大半时间。

云韵是后半夜才醒过来，一恢复意识就觉得身上难受的不得了，好像有什么东西粘附在身上。他撑着身子点灯起来，正要下床程慕一把抱住他，“怎么了？”

“有点不舒服。”

程慕听到不舒服两字赶紧将云韵拉过来，摸着他的额头，有点发烫。“你等会儿，我去喊大夫。”

云韵拉住他，“你要是让大夫知道了，明天整个军营都知道将军夫人外出一天回来就生病了。”

“别管他们怎么说闲话，你头这么烫。”

云韵叹了口气，“你叫人打一桶热水，我泡泡发汗就好了。”

程慕还要反驳，云韵用手指堵住了他的嘴，“如果不是你非要在水下，我怎么可能生病。”

程慕被堵的无话可说，只能去吩咐人抬水进来。等水准备好之后，云韵赶紧进去泡着，头上用汗巾贴着，泡了一个时辰后身上的厚重感才消失。

“下次我还这么做一定让我清醒过来。”

云韵挪开程慕的头说道，“别多想了，今天我也很开心，就是没想到事后这么难受罢了。”

“阿韵，今天是我这么多年最开心的一天，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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