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人阴谋论认为少将之所以这么穷是因为王室对王的牺牲耿耿于怀而苛待对此负有一定责任的王的向导。王室简直有冤无处申。

“韦伯！你简直是个天才！别教书了，跟我去做生意吧！咱们俩联手能赚出一个马其顿国库！”梅尔文每天追网络掐架，连美人都不睡了。

刚从实验室出来浑身骨头都快结成一整块了的维尔维特少将一边艰难地活动着肩膀一边打开终端扫了一眼，说：“眼镜形态的设备基本没有问题，用波形镜片替代视觉神经刺激，用眼镜架上的传感器接触耳骨，通过生物电认证和链接就可以接驳触觉神经和进行精神体解析声波的骨传导。我觉得这个技术还可以进一步发展为针对精神体的拍摄设备。”

“太棒了！这样就可以拍精神体演出的动物电影！精神体可比真的动物好沟通多了！”梅尔文在赚钱这方面颇有举一反三的才能。

格蕾鼻子上架着新鲜出炉的精神体眼镜，一手为师父端来不知算哪顿饭的餐点，一手抱着小黑猫舍不得放开。

维尔维特少将三两下解决了食物，又拿出终端开始敲打起来。

“又在忙什么？”梅尔文问。

“关于尼瓦星掌握特殊精神技术的报告。这件事上你帮了大忙，第十三星区竟然有中央军部都没有的技术，并且可能应用于军事领域，那无论如何自治的提议都不可能被批准，就算是议会自身也会唯恐自治的下一步是反戈一击。”少将点起烟，一边说一边十指如飞地输入。

“你不会把我供出去吧？”梅尔文警惕道。

“当然不能，你的母亲是马其顿最大的军火商，你是中央研究院的首席研究员兼最大的金主，如果把精神技术和你联系在一起，那它就成了可以被中央军部直接掌握的东西，威胁性也就不存在了。所以你现在需要找一个信得过的，尼瓦星出身的，能言善辩又会曲意逢迎的人，把这里的事情推到他头上。你可以现在就着手收拾你的狐狸尾巴。我现在很忙，不要再跟我说话了。”

“唔啊，认真起来的韦伯好凶。那么，格蕾小公主，我告辞了哦，红茶很好喝，我会常来的！”他说着一溜烟跑走了。

“啊，谢谢……夸奖。”格蕾对着空气说完最后两个字。

——

就在维尔维特少将疯狂忙碌的时候，另一份报告也即将发往中央军部。

莫拉斯从副官手中接过拟好的文件审阅起来。

这是一封弹劾维尔维特少将涉嫌暗中勾结第十三星区黑帮势力并暗中资助其非法发展精神科技的报告。

莫拉斯从头到尾读了三四遍，最终点头说：“这样就行了，你发出去吧。”

“这样真的没关系么，不如再调查一下掌握更多证据之后再提交。”副官提议道。

“不一定会有证据。”莫拉斯回答，“我更倾向于，维尔维特只是在走访线人时偶然发现了特殊的精神技术。别那么看着我。对，这是诬告，但是我也只是说怀疑他有这个嫌疑。虽然资助黑帮的不一定是他但一定另有其人。

“尼瓦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精神科技而身为长官我却一无所知，这对于中央来说就是我的失职，再加上为了科技的掌控力，在确保能完全把这个新兴科技公司控制在中央之前，自治是不可能的，一直推动自治的我就成了没用的鸡肋，很快就会被调回首都星接受质询。

“但如果这个公司的掌权者本来就是中央的人，情况就不一样了，而且这种技术力，我相信只可能来自中央。首都星很快会来人调查维尔维特和那个妓院，不管是谁，只要把幕后黑手牵出来，自治就能继续推进下去。你去网上继续发布，维尔维特少将资助非法产业，经营卖淫窝点，用可怜的不知情的风尘女子和客人做人体实验。”

“可是，有没有这种可能性？”副官依旧迟疑，“幕后根本就是中央军部自己？在边远地区用个人名义做一些不大上得了台面的事情，这样的事不是没有过。”

“那就更好了，这种事官方自己是不会承认的，那可怜的维尔维特少将就只好被推出来当炮灰了，到时候不是他他也要认。”

副官终于把报告发了出去，通讯器便适时响了起来：“分机通讯。”

莫拉斯随意点开，手下尉官在投影都没显现完全时就急切地汇报起来：“长官，菲达城里出现了一股战斗力强横的黑帮势力！在两个月内几乎吞并了全城的小帮派，现在已经开始领着全城的混混往别的城市打了！”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汇报的？如果他们敢威胁基地，就用麻痹炮轰他们一发。”莫拉斯不满地指示道。

“这不是重点，长官！”尉官继续汇报，“根据长焦监控拍到的画面，那个帮派领头的长得和伊斯坎达尔王十分相似！”

他说着传过来一条灵魂放大处理的视频信息：红发的高大男子穿着廉价的T恤衫，站在一群手拿土制枪弹、灰头土脸的村汉和流氓中间，大声指挥着什么。

莫拉斯整个人被定在了原地，手指颤抖着把视频回放了一遍又一遍。

这叫十分相似？这分明是一模一样！相貌、身材、神情、气度——就连自己用匕首削断的头发和胡子的断茬都一模一样！他是什么？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吗？因为不甘而回到人间重振霸业的亡灵吗？

短暂的惊恐之后，他迅速调整了情绪，无论如何这个消息不能被外界知道，他火速下令，不准任何人外传此人的存在，并定性这是不明势力制造的复制替身，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甚至可能是为了颠覆马其顿政权，要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扼杀在摇篮中。

他发布完指令，惊魂未定地瘫进椅子里擦拭着额头的冷汗，没有看到身后副官惊愕之外复杂难言的表情。

第十一章

倒进床里的韦伯用力揉着眉心，连日来的实验透支的除了他的体力还有精神力。好在梅尔文提供的住处床铺柔软舒适，稍稍缓解了一些身体上的疲乏。

他差点就忘了，很久很久之前，他也是躺在过这样的床铺上的。

“哦，赫菲斯蒂安准备的还挺周到的嘛。”高大威武有着一头燃烧版的红发的伊斯坎达尔王那时看着布置得温馨舒适宛若新房的疗养室说。

哨兵向导在进行精神链接时，为了保持精神波动的同调，需要排除一切干扰，包括对精神力敏感的向导的精神干扰和五感敏锐的哨兵的感官干扰，所以链接一般是在经过特殊隔离的疗养室进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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