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然的。」克伦斯幽幽地看向前方。「自己过去做的丑事被揭发了,那些人当然不可能轻易地放过我们。」
「那些只是小喽罗而已,叫人担心的是,那个主要人物似乎有不同的想法。」
「你是说杜利沙夫?他明明就被警方羁压了,还想做什麽!」
「克伦斯,你冷静点听我说。」法森特低头看向自己的挚友,脸上尽是复杂的神情。「不仅仅对圣十字的人,他还对外放出消息,愿意提供五百万英磅高额的悬赏金活捉你与杰米……」
「五百万英磅!他到底在想什麽!」听完法森特的话,克伦斯原本疲惫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惨白。
杜利沙夫是何等人物,克伦斯脑海中只要一想到对方恐怖的目光,就感到不寒而栗。
「这消息是昨天释放出来的,现在全国无论黑白两道都跃跃欲试,就连苏格兰那都有组织特别调人下来了。」
「没想到我们竟然有这麽高的身价……可恶!要捉就捉我好了,居然还想折磨这麽小的孩子!」
原本还想调侃自己,但一想到心爱的孩子,克伦斯的口气不禁气愤起来。
「不,我想他是觊觎杰米的能力。」法森特垂下眼睫,其实他一点也不想伤害克伦斯,但他还是把话说了出去。
「那种力量太恐怖了,不管是对持有者本身或对犯罪者而言…………」
「我晓得,但这并不是杰米的错。」听了法森特的话,克伦斯抿了抿嘴唇,疲累地往後头的沙发倒去。
「法森特,无论发生了什麽事,我都不能让杜利沙夫捉走杰米。」
见克伦斯这副模样,法森特转过身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报纸,向前递给了克伦斯。
「这是今天的晚报,你大概还没看吧?上头提到了这次的骚动,政府方面表示撤查到底,因此呼吁你出面协助调查,并确保你与杰米的人身安全。」
「这些年来戴约克都在为政府做事,藉由他的关系,你和我都晓得那些人办事的态度……」认真地看完了报纸的内容,克伦斯缓缓摇著头叹道:
「你也知道,我和杰米投身政府保护的下场,不是死……」克伦斯说著说著不禁怔了一怔。
「杰米也会被捉去研究,不然就是成为权力者犯罪的工具。」
「是的,他太有研究价值了,事情演变到最後的结果,正义不会得以伸张……」法森特说到这里也忍不住顿一顿。「杜利沙夫会因罪证不足而被释放,而杰米则会沦落成为政府的白老鼠。」
「不!我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听完法森特的话,克伦斯的双眸露出慌张的神情,那是身为挚友的法森特头一次见到他那麽不知所措的模样。
「法森特,目前我身边的人都已经被跟踪了,但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我与你之间的关系,我不晓得他们会不会很快查到这里来,但我现在真的无路可去。」
「你说那是什麽话?不来我这你还想去哪?」法森特叫了出来:「你现在打算怎麽办?此时留在英国太危险,去苏格兰也不是保险的做法,要我派人护送你们出境吗?」
「我想这是唯一的办法,但这麽做并不容易,甚至可能曝露出你的身份,让你与杜利沙夫和整个圣十字为敌……」
「别再对我说那些客套话,不然我就要翻脸了!我与你和戴约克打从初中就认识了,若不是前几年你为了掀出艾伦议员等人贪污渎职的弊案,担心牵连我与戴约克而与我俩断绝来往,我们三人至今都还是最好的朋友。」法森特说到这里,顿了顿道:「……还有苏莉亚她也是。」
「抱歉,因为我的任性造成了这种结果。」
想起亡妻,克伦斯脸色一沉,低下头自责万分,见他一副伤感的模样,法森特重重叹了一口气,走向前伸手抬起克伦斯的脸旁,诚挚地对他说:
「你别胡思乱想,不管是当时或现在的事,我从来都不觉得你做的是错的。」
「谢谢你,法森特,」对於好友的安慰,克伦斯筋疲力尽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笑容。
「你要到法国去吗?那里是苏莉亚的祖国,你若到那就会有密瓦尔家的人接应。圣十字组织的人虽然势力强大,但对密瓦尔家族还是有些顾忌,应该不会冒然出手才是。」
「我只打算将杰米托付他们後就离开,杰米是密瓦尔最直系的血统继承人,我相信他们会全心全意的保护杰米。」
「那你呢?自己打算怎麽办,莫非打算一直过著逃离的生活?」
「你晓得我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只是杰米还那麽小。」昏黄的灯光下,克伦斯透由玻璃看著低头坐在客厅里的杰米,眼中尽是浓浓的父爱。「我不能带著那孩子到处逃,这麽做只会让他更加危险……」
克伦斯说著说著,疲累地倚在沙发上睡著了,法森特怜惜地为他盖上毯子,望著挚友虚弱的模样,法森特不难想像这几天带著一个孩子逃亡在外的他有多麽的心力交瘁。
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过身他开始拨起第一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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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过後,法森特挂下了手上的听筒,轻轻摇醒了躺在椅子上睡著的克伦斯。
克伦斯醒了过来,琥珀色的双眸中隐藏不住浓浓的倦意,但一听到法森特的话,便立即强迫自己提起精神。
「已经安排好了,八月十六晚间六时有艘由皇家码头直达法国南部的的商船,你们就搭乘那艘船离开吧。」
「後天吗?」克伦斯低头沈思了一会,神情有些犹豫,但他最终还是站起来,缓缓走向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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