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是散步到此,看见院中有火光,所以进来瞧瞧,没想到打扰了婆婆败神。"铁明诺谦虚对对老妪行了个礼,不知她是什麽身份,竟能单独住一个小院落。
"哎呀,我是拜我家夫人少夫人,可不是拜神。不过我家夫人那相貌,说她是神也不为过。"老妪有些得意地道。
铁明诺笑著和她攀谈起来,原来她是谢梧祖母的陪嫁丫鬟,谢梧父亲的奶娘,看著谢家兄弟长大的。老人家独住一个院落,没有下人服侍,平时送物件来的人也没时间陪她闲话家常,现在有个翩翩佳公子和她谈心她自然高兴非常。
原来她家那天仙般的夫人早年练功受过伤,身子一直很虚弱,嫁过来後便足不出户在家条理身体,顺便种植牡丹陶冶情操,也许她家夫人真的是天上的牡丹仙子转世的,不但罕见的品种都种得很好,甚至还培育出了新品种。夫人身体好了些後生下了两位少爷,小少爷五岁的时候父亲过世了,做母亲的怜惜小儿子幼年丧父,虽然身子不好,还是觉得亲自教养小儿子,所以小少爷也种了一手好牡丹。人家都说大少爷是神童,但小少爷那才叫惊才绝豔啊,比大少爷还厉害,可惜啊,病了一场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夫人伤心过度,一病不起,终究香消玉殒。就连少夫人也......
"少夫人也伤心过度而亡?"铁明诺疑惑地问突然打住的老婆子。
"当然不是,少夫人是──"老婆子看向这位文质彬彬,看起来一点也不八卦长舌的公子,"你要知道这个干什麽?"
"婆婆别误会,在下纯属好奇。谢兄现在这位夫人才貌双全,风神绝代,想必以前那位也不差。"铁明诺一脸无所谓地道,好像老婆子说不说都没关系。
"自然不差,她可是大少爷的姑表妹,弹的一手好琴,那可真是文武双全,惊才绝豔。"老婆子又用了一次惊才绝豔,在她看来谢府个个人中龙凤、凤毛麟角。
铁明诺又跟他家长里短谈了半天,把她家两位少爷夸的天上少有地上绝无,老婆子岁高兴,却也没再吐露什麽,任铁明诺怎麽拐弯抹角地套问她都不说少夫人是怎麽死的。
眼见时间不早,铁明诺告辞离去,路过鸣凤阁时想了想,却没走进去。
华音沓沓22-花煞再现
夜深人静,圆月当空。
鸣凤阁两个相依而眠的少年已经进入梦乡,铁明诺把白天所想的问题又理了一遍,那些谜团渐渐解开,就连牡丹花煞如何把人吓死也猜到了几分,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让牡丹花煞自己露出原型,否则没评没据如何指证他就是凶手?他想了想,一个计划渐渐在脑中形成,这无头的案子终於理明白,一直悬著的心终於落地,想著费清音,想著他柔软微凉的粉红唇瓣,铁明诺心满意足的进入梦乡。
月色清冷,夜风拂过树枝,卷过花丛,在月光下铺成漫天的帐幔,为谢府中的一切屋宇都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银色,宛如一个灵异的梦境。
谢梧夫妻相拥躺在床上,谢夫人雅好薰香,屋内古朴的香炉内余香嫋绕,细致而香甜。谢梧已经睡熟,他是一家之主,为全家的生计操劳,忙碌了一天,又为弟弟担忧,实在很累了。谢夫人伸出春葱般美好的手指,细细描绘丈夫的五官,修长的眉,直挺的鼻,放松而微嘟的嘴唇,如果肚里的是个男孩,长的会像他吧?她轻轻吻吻丈夫的嘴唇,悄悄拿开揽在自己纤腰上的手,起身披起衣服离开房间。
晨露晶莹,牡丹飘香。
费清音翻个身腿搭在谢桐腰上继续睡,谢桐咕噜了一下,伸手抱住身旁温暖的身体,敏儿知道他们昨夜谈到很晚,不敢扰他们睡眠,只帮他们把被子盖好。厢房的三人作息向来规律,天刚蒙蒙亮就起来打坐。谢梧醒来在妻子额上亲吻了下,小心翼翼地起身穿衣服,生怕惊醒熟睡的娇妻。
"啊──"一声尖锐凄厉的叫声划破早晨的安逸,响彻谢府,把几个还在沈睡的人从梦中惊醒。
"发生什麽事?"谢夫人睁开美丽的杏眼,疑惑的问已经穿戴整齐的谢梧,难道桐儿出事了吗?谢梧的心瞬间落入无底深渊,"我去看看。"他顾不得安慰妻子便往外跑,谢夫人赶紧穿好衣服跟出去。
"啊,失火了吗?"费清音一骨碌爬起来匆匆穿好衣服,谢桐揉揉眼睛不解的看著他,问:"谁在叫?"
"不知道。"费清音把他衣服丢给他,快手快脚的给他穿好,半拉半抱地往声源方向跑。
"那是楼管家的寒露轩。"谢桐边跑边说。
他们到时铁明诺、慕容两兄弟、谢梧都在,地上还瘫坐著一个受到惊吓的小丫头和一只脸盆,水撒了一地。
只见楼管家满脸惊恐地瞪大双眼,嘴巴大张,表情痛苦,脸无人色地仰躺在床上,身边撒著半枯萎的粉色牡丹花瓣。谢桐惊叫一声,躲到谢梧怀里。谢梧摸摸他的头,安慰道:"桐儿不怕。"
"怎麽会这样?"悦耳的声音颤抖著问,问完就到一旁去呕吐。
谢梧怀里搂著谢桐,抽不开身,费清音感情替了手帕过去给谢夫人,帮她拍背顺气。
昨晚还活生生的人今早却变成了一具尸体,铁明诺几人与楼管家虽不熟心中也不免恻然。
谢梧吩咐人去报官,这是案发现场,任何东西都可能是证物,场景更是不容破坏,几人从房里退了出来,等官府的人来。
靳祥来的很快,他实在想不到牡丹花煞竟然会跑到谢府来行凶,难道他本来就是谢府的人?他细细将现场勘察一遍,并没有什麽特别之处,似乎牡丹花煞只是把杀人地点由大街上换成寝室,依旧没有多留下半分线索。
费清音鼻子凑凑的模仿猎犬,到处乱闻,被铁明诺在头顶敲了下,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更加痛恨此人,於是鄙薄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故作姿态的哼了声。铁明诺咳了声压抑住笑意。
慕容留白从书案的宣纸堆里找出张纸笺,纸上是《诗经》里面的一首诗:"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看样子是刚写不久的。"他把纸笺替给其他几人传阅。
"是楼管家的字。"谢梧确定。
"谁先发现尸体的?"靳祥问。
"是我。"小丫头颤声哭道,"我来给管家送洗脸的热水的。进来管家就没气了,我吓傻了,大叫了一声,铁公子第一个赶到,然後是两位慕容公子。"
"他没栓门吗?你直接进来的?"靳祥皱眉。
"我敲了几下门,管家没应,手一推门就开了,以往我来早了管家没醒我敲一声他就会应的。"小丫头哽咽著回答,谢夫人将她搂在怀里轻拍後背。
死者大概是丑时死亡,那时是深夜,谢家夫妻相互作证说没离开过房间,费清音和谢桐相互作证,剩下铁明诺和慕容家兄弟没人作证,三人互看一眼,又齐刷刷地看向靳祥,靳祥苦笑著摆摆手说:"知道不可能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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