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仍有些茫然,大体上倒是懂为什么周防尊要吻他,因为赤之王的占有欲,所谓男性alpha的劣性。周防尊总归是追求野性的家伙,他心想,总而言之,他和周防尊的事情,都是能撇开情爱解释清楚的。
宗像并不介意和周防做爱——这很奇怪,起初他不太愿意和周防做爱,可真的等他们上了床,看见周防尊向他索取时的神色,宗像反而一点也不介意了。可是他毕竟不是谁的占有物,赤之王拥有不了他,任何人也拥有不了他,他之前拒绝周防尊,也有出于这方面的考虑:他不属于任何人。可当周防尊在风中抱住他,烟草味的味道萦绕在身旁,他在颠簸中感受到了安心——这很奇怪,他被周防索取占有,却从中感到安心。他在潜意识里接受了周防对他的占
有,这不符合他的一贯作风。
胸部的刺痛将宗像的意识拉回,周防不知何时坐在了他的座椅上,而他屈起双腿,被周防迎面抱在怀中,衣物尚未褪去,右胸被隔着衣物轻咬舔舐,惹得宗像倒吸一口气,他从齿间挤出一声周防尊,拽着周防的头发试图拉开对方的头,却被周防探下身下的手卸了力道,周防尊隔着衣物吮吸了一口,又抬起头,正巧对上宗像写着恼怒的眼。那双金色的瞳孔里盛满了赤诚的欲望,像是火焰在燃烧,宗像看得一怔,心脏顿时熔化成糖浆。他没办法拒绝这样的周防尊。
可他也没有理由和周防尊做爱。对宗像而言,万事都要符合秩序,合理的事才有存在的必要,而和周防做爱恰巧就是秩序开外的事情。周防和他做爱是符合逻辑的——周防需要一个发泄口、周防对他有占有欲,而他和周防尊做爱却没有原因,或许此前有,此前周防尊没办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他和周防尊做爱能缓解信息素的扩散,也算是青之王分内的事务,可现在呢?周防的信息素已经有了控制,这不构成理由了。
他只是单纯地,他拒绝不了周防尊而已。
“……为什么啊。”
“什么?”周防回问他。宗像这才意识到他把那句为什么说出口了,他的下体被周防探入双腿的手套弄着,因而声音有些发抖,宗像诚实地回答:“我为什么会……会和你做呢?”
周防啊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皱起眉看着宗像,而宗像轻笑着,完全没觉察到他的反应,似乎已遁入空门,自言自语一般:“我没有理由和你做爱,可我拒绝不了你。”,他仿佛已遁入空门,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他是真的在专注地思考原因)。
周防被当头一棒,隔了半分钟才回过神来,那时宗像的手虚虚地环住他的脖子,发丝垂下来,眼角湿润。周防眼睛发红,低吼一声站起来,宗像被他推到桌上,腰部悬空,他单手解开宗像的皮带,扯开拉链褪下那些碍事的衣物,宗像多少有些不知所谓,而他喜欢宗像无措的模样。“你这……”周防说,却又说不下去,什么名词能形容宗像?“你这白痴……”他最后说,宗像惊了一下,扬起上身起来反驳他,话未出口又呻吟着躺了下去,周防低下头去含住了他的性器,舌头打着转舔弄着,宗像收紧了双腿绷紧背,侧着脸,生理盐水顺着面部轮廓流下去,他垂眼颤抖地咬唇,最后脱了力,等他睁开眼时睫毛被打湿,浓密地连成一片,周防仍然没放过他,抬高他的腿向后面舔去。宗像叫了几句不要,很快连不起词来,他脑子被周防舔得混沌一片,身体像埋在棉花里,酒香味散发开来。
周防终于操进去,抬起头就去亲宗像的唇,他的嘴里还带着咸腥味,宗像不爱闻,扯着脖子避开,他们之前扩张不好,周防被夹得难受,他追着亲了下宗像,用他以前的哄人的方式敷衍:“放松。”,几月不见,宗像进化了,现在不吃他这一套了:“你倒是……你倒是退出去啊。”
周防最后还是进去了,他反复研磨着甬道,进到深处时发出舒服的喟叹,宗像感觉身体虚浮着,软绵着,快感潮水般蔓延。令宗像难以启齿的是,他的身体到了现在反而变得更敏感,几乎能从周防的每一下操弄里铺捉到快感,他不确定周防知不知道,因为周防操得更深了,他深深地插入再浅浅地抽出,擦过宗像的前列腺,又狠狠操进去,有水声开始冒出来,宗像听到了,难以置信地红了耳根,周防往下看了看,轻笑一声:“你被我操湿了。”
宗像只好说:“闭嘴。”他的声音颤抖着,脸上薄薄一层红色,周防似乎觉得不够,他停下了抽插,探了根手指进去,在宗像急促的呼吸中,搅拌了半圈,再展示战利品般的给宗像看他手指湿滑的液体。宗像拒绝去看,于是周防更深的送进去又抽出来,囊袋和臀肉拍打出声,宗像的脚弓绷直着颤抖,呻吟着,他被操透了,脑子有些不太好使。在猛烈的抽插里,有什么东西被盖在宗像的脸上,宗像反应了几秒才抬手拿开,是他的制服,omega甜腻的味道迎面扑来,周防抄起他滑落的双腿压下去,阴茎因此进到一个更深的地方,肠道被涨满,宗像有那么几秒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在他放空的那几秒里,赤之王低沉而危险的说:“你不是喜欢这味道吗?闻着。”
宗像听见了,可没等到他的脑子处理完这些声音信息,周防又开始新一轮的抽插,宗像感到头顶发麻,他喘息着,颤抖着,双眼涣散。制服最后随着两人的动作掉下桌去,谁也没去捡,而周防抱起宗像,也不管他的性器还在宗像里面,就这么向后退了步坐回椅子上,只一步,就让宗像哑着嗓子叫着射了。高潮后的宗像快速而深切的喘息,胸膛起伏,面颊潮红,紫色的眸子没有焦距,泪水打湿睫毛,顺着面颊和着汗水淌下。周防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又向上操弄,宗像呜咽着把头埋在周防脖颈,随着动作细微颤抖,直到周防操到深处某个点,宗像弹跳般立起,叫道:“别……”
周防感知着,他的顶端碰到了一个缝隙般的地方,这里很深,宗像几乎将他的球部也要吞进去了,他从前还没有到过这里,周防好奇地再蹭了一下,宗像立马支起腿向上躲去。“别蹭那里。”宗像胡乱地喘息,最后说“……疼。”
周防停下了,他问:“那是什么地方?”宗像没好气地回答:“alpha萎缩的子宫入口,你没上过高中生物课吗?”
周防真的停了一会儿,安静地感受肠道温暖的蠕动,然后他瞥见宗像眼尾那片红色,紫色眸子浸在水光里,开始清明。
“……周防!”
周防忽然向上猛地一顶,顶端微微嵌入缝隙,他几乎是咬着耳朵对宗像开口:“到底是疼还是爽?”
宗像没办法回答,生理性泪水被动作震落下去,他又叫出了声,而周防不依不饶地操弄着那条缝隙,疼痛和快感一起涌上宗像的身体,到了后来,疼痛也演变成了快感的催化剂。他在快感的漩涡里听见周防在他耳边问:“如果我操开它……你是不是就会被我标记……”
“你这混蛋。”
宗像坐在皮质办公椅上,下半身光裸,他嗓音嘶哑,烟雾从齿间扩出,宗像只骂了他这么一句,便无下言,安静地吸着烟。周防也抽着烟,半倚在办公桌上,他方才听了宗像的第二性征知识大讲堂,被点名批评知识匮乏,而周防心不在焉,回味着刚才的性爱。他当然没办法标记宗像,但他总试图去那样做——大概是出于alpha的天性。
“你听说过上一任赤青双王的事吗?”宗像忽然问他。
“怎么?”
“他们是情人。”
“……你很八卦啊。”
宗像指责性地瞥了他一眼:“我之前拜访前任青王的属下,有人这么暗示过我,我原本不太相信,不过现在看来,十有八九是真的。”
“是吗。”周防捧了个场,兴致不高,“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宗像沉默了片刻,说:“他们最后是什么结果,你我皆知,我不会走这条老路,周防尊。”
宗像的眸子清亮,睫毛洒下点阴影,像是柳条倒影垂在湖面上,周防看着那双眼睛,吐出了几个烟圈,在那团烟雾里,周防尊问他:“你喜欢我吗?宗像。”
第四章
“我当然——”宗像忽然停顿了一下,“我不喜欢你。”
“我也不喜欢你这家伙。”周防尊说,“所以我们不是情人。”
宗像的眉毛动了下,那点疑惑全写在眼里,他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最后说:“我还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和你做。”
周防吐了口烟,懒得吐槽这番话逻辑的前后混乱;“你不是也很爽吗?这样就可以了吧。”宗像眼睛闪着光,那点疑惑还在呢,周防又吸了口烟,借着拿烟的手虚挡着眼睛,宗像低着头抽了口烟,不知道在想什么,周防看他绸子般垂下去的墨蓝色头发,无端地觉得这个角度的宗像像只猫,于是他抬手去揉了一把。宗像终于抬起头看他一眼,“是吗。”宗像说,并没理会周防作乱的手。
于是从那天起,他们又恢复了炮友关系。和上一次不同,这一次他们态度端正,对炮友身份认识得明明白白。明里,他们刀锋相对,势不两立,暗里却抱在一起,抵死缠绵。这种感觉就像偷情,偶尔在赤青两族交战时,周防尊会冲他讲点荤话,而宗像的反应从最开始骂他不要脸,逐渐进化到面不改色对答如流。
他们最开始是在宗像的寝室做爱,后来换成了附近一家旅店,在周防毁坏了宗像的宝贝拼图后。也有那么几次是在别的地方,比如酒吧厕所、室外温泉,和青之王的茶室里,无论在什么地方,每当他们赤诚相交,在眩晕中高潮时,周防总会有种错觉:他们不是王权者,只是两个沉迷在世俗快乐的普通人。
那是段在赤之王生命里算得上安逸的时光。那年八月,周防迎来了他的第二十三个生日。在否决了各种华而不实的提案后,生日party在最近的一家回转寿司店,当然,这一切都是草薙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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