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坐。”陆漾起回头,看了眼钟泽发青的手。
钟泽点点头,又回到客厅。今天,这屋里没开冻人的冷气,而是将每一扇窗户都打开了。难得的,并不算热,带着点燥意的风吹打着窗帘,一室明净敞亮。
两人就着白米饭,分食了一盒糖醋小排。吃饱喝足,一杯温水下肚,钟泽竟然有点午后的微醺。
一张长沙发,两人各据一头,倚着沙发扶手小憩。两双长腿在茶几前挨上,一个肆无忌惮叠着伸在茶几上,不消说这是陆漾起,另一个就收敛许多,曲着腿老老实实踩在地上。
因为输了药水,原本说自己可以练车的钟泽一觉睡到下午4点多,醒来时,脖子隐隐有落枕的征兆。睁开眼,眼前是刷着浅蓝色的天花板,很高,除了一盏节能灯管就再没冗余。
钟泽揉着酸痛的脖子坐起身,胸前,薄被滑下去堆在大腿上。屋里没人,这个时间点,陆漾起正在外面带学员。
钟泽往脸上撩了点凉水,一扫久睡之后的颓靡。掀开帘子,钟泽还没来得及往外走,视线就和柜台后的陆丽芝迎面对上。
“阿姨。”钟泽礼貌地笑。
“哎,小钟这一觉睡得挺久。”陆丽芝爽朗地笑:“现在准备去练车?生病了就休息一下,不用这么赶的。”
钟泽也无奈,解释道:“我是前年考的科目一,到现在正好两年十个月,再不抓紧时间练车就真的要重新报名了。”
陆丽芝挺惊讶:“这么久了啊?那是得抓紧,这样,我叫小起再给你开辆车。”
钟泽摇摇头:“谢谢阿姨,我跟大家一起练就行。”
推开玻璃门,屋外的热浪扑来,令人窒息。远远的,钟泽看见陆漾起带了一顶帽檐比较宽的草帽,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
铁皮棚底坐着几个排队等车的人,隔着几步远,王阿姨喊了钟泽一声。声儿不大,掩在偶尔响起的喇叭声中很容易被忽略,但是陆漾起刚好听见了。他快步走过来,扔给钟泽一串卡罗拉钥匙之后又走了,很忙。
身后,小姑娘们活泼得紧,打趣道:
“陆教戴草帽也好看。”
“哈哈,长得帅的人,恐怕批麻袋也好看得很。”
钥匙上贴着胶带,写着车牌号。钟泽找到车,开了锁坐进副驾。车门关上,好一会儿都没响起发动的声音。
陆漾起正在给几个学员教侧方停车的技巧,同时也留心着钟泽这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是当教练的必备技能。陆漾起还在想钟泽那边是怎么了,就见车门推开,钟泽顶着一脑门的汗从车上下来,好尴尬地说:“陆教,能帮我点一下火吗?”
陆漾起身边围了好几个学员,大家还算给面子,想笑又怪不好意思地忍住了。
钟泽也要面子的,想了想,干脆又拉开门坐进驾驶座了。很快,陆漾起过来给钟泽点火,倒是稀奇,一向说话带刀子的陆教竟然没嘲他。
点了火,陆漾起把车窗降下,同时又开了二档冷风。车内空气流通顺畅,钟泽额头的汗水很快被吹干。
陆漾起忙着下车去给其它学员指导,没多待。钟泽和王阿姨轮着开,钟泽练直线、王阿姨练倒库,两个人坐在车里,偶尔还聊两句。
钟泽学车很快,在王阿姨的指导下练习了左倒库。临下班时,钟泽的倒库比王阿姨都正,搞得王阿姨自嘲是柠檬树下的柠檬精。
陆漾起过来收车,看了钟泽倒的库,也点了点头,“明天可以练右倒库了。”
钟泽面上宠辱不惊,心里却是扬眉吐气的快感,一雪“不会点火”之耻,毕竟,能得陆教一句夸奖也不容易。
回家时,还是由陆漾起送。当时,后座还有好几个位置,但是钟泽想也没想,下意识拉开副驾门坐进去。等安全带系好了,钟泽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才完全是第一反应。
明明才两天,他竟然把陆漾起当成了熟悉的朋友一般......这太不像自己了,钟泽想。
小区楼下,陆漾起问:“明天要练车吗?”
钟泽点点头:“练,你不是说我可以练右倒库了吗?”
“商业吹捧而已,当真了?”陆漾起挑眉。
真是......
钟泽假笑:“再见,陆教。”
晚上,钟清源拎了一口袋东西回来,进门就随手搁在玄关的鞋柜上了。
淇河献宝似的抱到钟泽面前,打开一看,几瓶防晒霜、一罐胖大海、一罐菊花茶......
钟泽心里头暖暖的,看向坐在沙发上看书的钟清源,说道:“谢了啊老二,我会好好用的。”
钟清源头都没抬,不大在乎地回:“放学路上看到了随手买的。”
淇河闻言,眨了眨眼,小声嘟哝:“明明拉着我去商场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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