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了大脚板！”男孩的声音陡然响了起来，“他抓住了大脚板，在藏那个东西的地方！”

斯内普的脚步停了下来。他一瞬间反应过来波特的意思，心里顿时燃烧起了一股怒火。显然，这个男孩根本没试图控制他的那个梦境，甚至也没有按照他曾经说的那样睡前清空大脑——哪怕他做到了一样，那个梦境都不至于继续深入下去。

“大脚板？”乌姆里奇大声说，“大脚板是什么？什么东西藏在什么地方？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斯内普？”

斯内普扭过头冷冷地盯着哈利，声音冰得吓人：“我不明白，波特，如果我想要你冲我嚷嚷废话，我会给你一剂唠叨汤。”

他扫过还要试图说些什么的乌姆里奇，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波特的梦境不一定是准确的，正如他和邓布利多讨论过的那样，黑魔王很可能通过大脑的联通搅乱波特的脑子，给他一些幻觉……但斯内普不能抱存着侥幸心理，即使他确实挺乐意看见布莱克吃些苦头，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要对那只蠢狗的死亡视而不见。

他从乌姆里奇的地盘离开，通过密道离开了霍格沃茨。邓布利多曾经说过，猪头酒吧的老板也是凤凰社的成员之一……

那个头发胡子都乱糟糟的老板沉默着听完了斯内普带来的情报。

“我知道了。”他说，“我的壁炉没受到监视。你可以等在这里，或者回到你的学校里去——反正伟大的邓布利多一定会告诉你结果的。”

他说着，撇下斯内普一个人上了楼。

“对了，”那老板在楼梯上回过头来，斯内普这才注意到对方有一双和邓布利多很相似的蓝眼睛，“那些小鬼不会自己跑去魔法部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小天狼星！！！！！！！！！【自闭】

QAQ对不起我不能救你1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

我死了

第55章

斯内普回了霍格沃茨，波特一行人果然已经逃了出去——简直不能相信他们竟然有这样的能力。他按照和猪头酒吧的老板的约定在学校里放出了信号，然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等着邓布利多带回来的消息。

他已经做完了自己能做的所有事情，斯内普思索着，重新执起自己之前放到一边的搅拌棒……凤凰社应当会及时去魔法部救那几个掉进陷阱的孩子……如果运气好的话，甚至不会有伤亡……

邓布利多回来的时间出乎预料的晚——当然啦，往返魔法部也需要相当长的时间，但邓布利多仍然比斯内普以为的晚到了很多。

老人站在门外，看起来没有想要进入魔药教授的办公室的意思。斯内普从未在邓布利多的面孔上见过那样沉重的表情。老人疲倦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显得心力交瘁：“西弗勒斯……我们永远地失去了西里斯。”

尽管斯内普在后来并不愿意承认，但在那一瞬间，他完全被邓布利多的悲哀震慑住了，以至于也同样为布莱克的死亡感到悲哀——他太熟悉那样的目光……当他看见莉莉躺在地上了无生气的身体时，他自己的眼里同样闪烁着将所有罪责归于自己的内疚，就如此刻面前的那双蓝眼睛一样。

“……”魔药教授长久的沉默。以他和布莱克的关系，即使在这个时候出言嘲讽也并不那么让人意外，然而斯内普只是默然地为看上去分外疲倦的邓布利多让开了门口的通道，以便他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邓布利多并没有在斯内普这里久留的打算——至少一开始没有，但当斯内普让开身体时，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看着魔药教授为他端过来一杯热茶。

斯内普感觉到校长长久的，沉默的注视，难得没有因为被窥破少有的温情而恼羞成怒地转过头去瞪他一眼。他把茶杯往邓布利多面前推了推：“那不是你的错。”魔药教授干巴巴地安慰道。这像是他所能挤出来的最切合目前状况的安慰了，因为男人之后一直坐在他的座位上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邓布利多。

老人仍旧注视着他，往常锐利的目光显得有些遥远和恍惚，他几乎完全不像斯内普通常见到的那个拥有巨大的威力的白巫师了。

邓布利多依稀记得，十几年前，接受不了莉莉的去世的斯内普来到他的面前，充满愧疚，死气沉沉……但和今晚的哈利一样脆弱得仿佛承受不起挚爱的生命的消逝。

甚至，他们都做出了一样的选择——指责其他人，似乎这样就能使自己身上背负的愧疚更少一点。

邓布利多无从判断这样的做法的对错，他能理解不能承受所爱之人因为自己的过失而死去的人之常情，毕竟他自己也曾经历过那样锥心的痛苦，可是……

“西弗勒斯，这是我的责任，”他说，低垂着头有些茫然地注视着红棕色的茶水晃动出的波纹，“有些事情，如果我能做到更好——”

“这不是，”斯内普打断道。他看着邓布利多用和平时截然不同的姿态坐在他的沙发上，“你不能指望自己能预知未来。”

邓布利多沉默着，没有反驳。他知道这将是一个永远没有结果的争论。

“其实我意识到了。”他用斯内普听不真切的声音低声说，“只是我太软弱……”

邓布利多几乎是蜷缩在斯内普的沙发上。魔药教授凝视着显露出前所未有的脆弱的老人，心里忽然漫上来一股冲动——他想，他想跨过面前的茶几去给他一个拥抱或是别的什么……

他这么想了，也几乎这么做了。魔药教授的膝盖磕在茶几的边角上，带出的响动让校长猛然从自我谴责中回过神来。

邓布利多坐直了身体，有些疲倦地闭了闭眼睛。

“我最好回去了，西弗勒斯。”他说，“明天我们亲爱的部长一定会一大早派出他的猫头鹰来打扰我的美梦的。要我说，我今晚耗费的精力实在是过多了……”

斯内普一言不发地将他送到门口。

“晚安，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抬起手，在空中滞留了片刻，轻轻地落在魔药教授的肩膀上，“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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