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正是,英雄年少,最是意气风流,不仅修为有成,还寻到了一生挚爱之人,的确是让人羡慕。”
就在众人一片羡慕声音中,却又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那又如何,男子与男子相结合,本来就有违天道伦常。祖师又如何,不知礼义廉耻!”
这话一出,附近很多桌的修士,都扭头看他,场面居然小范围的安静了下来,很快有修士认出来此人,继而嘲讽道,“我道是谁,这不是流云宗的楚洛夜嘛!啧啧啧,听说前一阵子似乎想要爬千翎真君的床被拒绝了,还拿与月棠祖师系出同门做幌子呢!”
果然众人一片哗然,这世间有些人天生反感同性伴侣的人的确是有,但是像楚洛夜这样自己肮脏卑贱,便眼红别人风光霁月的也是不少,不过这人也不动动脑子,看看这是什么地界儿,什么场合,他一个爬床失败的金丹后期修士,实在是没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被认出的楚洛夜一时间面色涨的通红,他这几年过的很不好,刚刚一时脑热便说了几句酸话,他知道这时候,他不应该再接话了,多说多错,但是却偏偏意难平。
白月棠的成功,证明着他的有眼无珠,他抛弃了真正的贵人,而一路上蝇营狗苟的去讨好了很多无关轻重的小角色。
白月棠的成功证明了他什么都不是,小的时候,白月棠是白家的嫡子,即使神志不清也有人疼爱,而他只是一个要处处看人脸色的养子;后来白家覆灭,他认贼作父,小心经营,成功当成了青阳派外门大弟子,而白月棠不过是个人人可以欺负的傻子,那段日子是他最快意的日子,他被人尊重,受人爱戴,有人追求,而白月棠什么都没有。那个时候,他可以用怜悯的目光去看待白月棠。但是谁知道没过多久,那家伙居然神志清醒了,但是那又怎样,那个时候他想,两人的角色反转了过来,要他照顾白月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他应该收些什么报酬呢?
当时看到白月棠精致秀美的面容,高洁的宛如谪仙一般的身姿,他第一次产生了想要玷污一个人的冲动。
然而还没有等他付诸行动,白月棠便被肖燐看中,要进献给清云宗的真人,他就又退缩了,好在路上白月棠被李映雪那个傻子和乔灵珊那个□□所害,他整日与那几人在一处,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的计划,但是他心中其实非常想看到白月棠受伤,然后无助的呼救的样子,所以在一切按照李映雪的计划进行之后,他在飞舟上也一直密切的关注着白月棠的动作,但是他稍稍有些失望,因为白月棠虽然愤怒,但是在最后他们走远,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失措,他甚至没有呼救。只是冷然的看着他们远去,口中一字一句的说着什么,眼神决绝狠厉,他知道那是对着李映雪和乔灵珊说的,但是他不知为什么也感到无端的心慌。
再后来几十年过去,白月棠重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伴随的是骇人听闻的灭门传闻,和金丹中期的实力。他轻而易举的就在众多修士面前羞辱了李映雪,还给众人留下来风度翩翩的印象,当时他也在场,但是看到了白月棠的身姿却无端的感到惧怕,虽然他没有表现出丝毫,但是他内心深处却燃起了对白月棠的恐惧,他担心自己也受到同样的报复,所以小心翼翼的不出现白月棠的视线内,白月棠果然没有故意找他的麻烦,倒是李映雪被一次次整的很惨。后来李映雪销声匿迹,白月棠却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以分神祖师的身份。
这次的大典他本不愿意来,但是他修为已经卡在了金丹后期几百年,前途有限,说话没什么份量,最后还是来了。他本打算和以前一样,小心避开白月棠的视线,但是不知为什么,看到周围一片的喝彩之声,他就生气的不行,这才口不择言的说了这些话。
现在他其实已经有些后悔了,但是想到今天是他们的大喜之日,自己就是说两句隔应一下他们,也应该不会有事,所以发了发狠道,“一码归一码,我那是为了修行,和他们那种□□情形能一样么?”
然而他这话刚一说完,众人就都感到一股磅礴的威压笼罩了这块席位。在场的修士们一时间皆是噤声,不敢再言语,但是都拿看好戏的眼神盯着已经面色发白的楚洛夜。
“怎么会有这么不长脑子的东西出现在我儿的喜宴之上?”一袭红衣的玉玲珑的身影瞬间出现在楚洛夜身后,他面容俊美,气势凛然,一句我儿让大家知道了这时魔道最厉害的魔祖之一玲珑魔祖。
楚洛夜面色苍白,嘴唇哆嗦着,就要开口解释,“前…前辈…”
玉玲珑却懒得听他废话口中道,“算了,我看今日的喜绸还不够红,便借这位小友的一腔热血为我儿添点颜色,以后他们的日子才会过的红红火火。”
场面寂静无声,只有楚洛夜爆成一团血雾,然后被泼洒在门口的喜绸上的声音。玉成璧和白月棠刚刚站定,瞥了那个方向一眼,嘲讽的笑了笑,这还真是善者不来了,结契大喜,非要见血,啧,玉玲珑果然是个疯子。
第73章
楚洛夜血溅当场,其他修士都惊呆了,特别是之前与楚洛夜言语间冲突的几个灵修,顿时瞪圆了眼睛,他们没想到玲珑魔祖这么凶残,只能在心中慨叹,果然是魔门做派,一言不合就杀人。不过魔门修士这边的反应就平淡多了,他们魔修向来率性而为,做事大多数时候都是直指本心,从来不讲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类的,有仇一般都是当场就报了。
而且修真界实力为尊,等阶森严,灵道那边自己画地为牢,整天穷讲究什么平等礼仪,若要处置个人,还要找一堆理由,弄等层级不明,总有些低阶修士不记得自己的身份地位,做出些僭越之事。
像刚刚楚洛夜干的那事儿,放在任何一个魔修身上都干不出来,除非是走火入魔失了智。魔修的世界里等级森严,严格执行上一层级的命令,绝对不会出现顶撞高阶修士的行为。哪怕是上层有意陷害,派了必死的任务,这些魔修可能会暗自叛逃,或者假死之类,但是却绝对不会做出当面质问的事情来。因为魔道的规矩就是这样,强大就是规矩,如果惹了高阶修士不快,他们随时可以杀你,不需要任何理由!
且不说那些低阶修士看了这一幕后,各自窃窃私语,高台雅间中的几位分神以上的祖师此时也是神色各异,互相用眼神交流,似乎在说,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警告我们,还是在尝试激怒玉成璧和白月棠?
当然,玉玲珑不会告诉他们,仿佛他刚刚出人意料的举动,仅仅真的是因为爱子心切,不许有人在这大典上对玉成璧有丝毫不敬而已。
司仪的修士早就对玉玲珑的手段有所了解,因此对他的表现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连眼神都没有偏移一下。倒是玉玲珑接着说道,“今日是我儿大喜的日子,众位道友远来都是客,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向总管和侍从们提,我欲孽仙宫会尽量满足的,招待不周,各位海涵啊!”
听了他这么一席话,在场的修士赶紧都反应了过来,纷纷遥遥向玉玲珑抱拳。
“哪里哪里,欲孽仙宫这席面这排场让我等受宠若惊,大开眼界!”
“玲珑魔祖,修为盖世,如今玉城魔祖也年少有为,实在让人钦羡!”
“玉城魔祖风采卓然,月棠祖师也是天纵之才,玲珑魔祖好福气啊!”
……
众人好一番吹捧,场面又重新热络了起来,玉玲珑这才挺像拱拱手,像模像样的回道自己的坐席。
待他落座,司仪也走上了台前,站在白月棠二人面前,雄浑的钟声敲响了三下,古朴悠远,庄严肃穆。台下的众人也安静了下来,都将目光聚集在了台上。
司仪念起了古老繁复的祝词,一个个生僻玄奥的字符,从他的口中飞出,带着金色的毫光环绕在两人的周身,十分玄奥奇妙,让人惊奇,由于现在的已经很少有人举办结契大典,所以大部分修士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场景,所以也都屏住呼吸,看的格外认真。
台上的玉成璧和白月棠两人被古老的契文环绕,感受到了一种奇异的温暖和苍凉。那种苍凉似乎是来自上古,时过境迁,很多东西都不在了,只有身边的另一个人,会与你不离不弃,同去同归。
终于司仪念完了祝词,取出来一柄象牙色的骨制尖锥,那锥子似乎是某种大型动物的腿骨所制,光滑细腻,没有一丝裂痕。司仪将骨锥递给玉成璧,玉成璧接过,和白月棠对视一眼,两人都知道接下来是互剖心头血的步骤,因为早就知道,所以也不迟疑,当机立断,以极快的速度刺破白月棠的胸口,然后取出来一滴紫红色的血液,说也奇怪,可能是那骨锥材质特殊的缘故,刺破白月棠心口后只在锥子的尖端凝出一滴鲜血,而且骨锥一离体,那本就不大的伤口,也立马消失不见,很是神奇。玉成璧摄下那滴紫红色的心头精血,然后将那骨锥递给白月棠,白月棠和玉成璧一般,动作干净利落,末了还替玉成璧整理了一下刚刚被他扒的稍微有些凌乱的衣领,然后也放下骨锥,只留下摄来的那滴精血在掌中悬浮。
两人将对方的精血分别炼化到了自己眉心,用的是司仪之前教导的方法,只见那精血在两人手中直接变得金黄,如同琼浆玉露一般,最后印入两人的眉心,最后消失不见。
这一步进行完,两个人都清晰的感受到了,彼此之间多了一丝特殊的感应,不同于双修之后彼此间气息的微弱感应,而是一种可以在较远范围内互相感知的感觉。
然而还不待他们继续细细品味,司仪继续唱起了古老的祝词,之前悬浮在两人周身的金色字符,倐得向两人射去,融入他们周身消失不见。白月棠和玉成璧倒是没有特殊的感觉,只是觉得彼此间的羁绊变得更加牢靠了。
接着司仪没有停下了,继续开始咏唱了新的祝词,这次是一片银色如同烟雾般的灵息汇聚过来,环绕在了两人周围,那声音十分神圣,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受到了感染,似乎也有些渴望这样的感情,大道漫漫,仙途渺渺,一直孑然一身对谁也不敢交付真心,真的是他们想要追求的吗?很多人不禁扪心自问,陷入迷茫之中,但是对于白月棠和玉成璧来说,这虔诚的祝词,如同来自远古的祝福,他们会心一笑,彼此眼中全是对方。看到这一幕,下面有不少女修士都感动了留下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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