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天底下,没有哪位姑娘能比我家的容丫头好!
这几句话,老人家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毫疑问,眼角眉梢都可以看见对於他家容丫头的自豪。
她那双眼睛,不只是好看而已,而且还特别雪亮,任何事情都休想瞒她,若真要瞒,会瞒得很辛苦!
老人家对他说过的这些话,他一直留在心上记着。
这时,几个人走进客栈,其中居首的人是一位身长略矮,容貌颇为精铄的中年男人,他的名字叫做冬和金,是银川几间商铺的财东,不过,表面上他是财东,其实,真正背後的大金主是「怀风庄」,这时的冬和金没想到在这客栈见到乔允扬这位大东君,不由得双眼一亮,踏步朝他们走过来。
「风……?!」
乔允扬给了他一记示意的眼神,冬和金毕竟也是在商场打滚多年的老江湖,立刻意会过来,转头对同伴说道:「风真大啊!看今儿个的天色,这场雨怕会落得不小,怕是要有很多农稼收成不了了!」
「是啊!还好现在很多田都还未落种,要不,只怕损失要更惨重。」一旁的同伴应和,几个人在店小二的带路,坐上不远之外的一张桌案。
「这风算大吗?」夏侯容容吞下最後一口饼,抬起纤手伸出窗外,测探着冬和金所说的大风,一双美眸却是直瞅着乔允扬,「风不大耶!」
「或许他觉得大吧!」他回得轻描淡写,拿起第二块饼,沉默地吃着。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往後在进入大城镇之时,要当心一些,这些地方有不少「怀风庄」所出资的商号,像冬和金这样识得他的挂名财东也不少,但却不见得个个都能够像这人一样善於察颜观色!
夏侯容容没有反驳他的话,却是噙起一抹浅浅弯弯的笑,也跟着拿起第二块饼,张嘴咬下一口,另一只手则是指了指酱牛肉,然後又指了指自己的碗,示意他夹肉给自己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乔允扬挑起一边眉梢,颇质疑她这举动是否有点欺人太甚,难不成,她把他当成奴才差遣了?
不过他没动声色,只是撇撇唇,没有拒绝,夹了盘子里一看就知道是最好吃的一块到她碗里去,见她以手挑起,就着饼一块儿吃了!
就此同时的夏侯家,正是一片愁云惨雾,在迎亲的那一天,新娘子跑了不说,新郎倌也掉头就走,婢女婉菊在同一天晚上消失不见踪影,至今,这几人到现在连一点下落都没有。
先前一直缠绵病榻的夏侯清,那天之後反倒不病了,只是积极的派人去找他最疼爱的曾孙女儿,说就算是要上天下海,也非将人找到不可。
「太爷,先吃碗栗子羹吧!」
段倚柔端着汤品进来,搁在桌上,回头叫唤盘腿坐在长榻上,一迩又一遍擦着几案上几样收藏的夏侯清。
那几个鼻烟壶、小金印,以及机关宝盒,都是夏侯容容送他的礼物,这几天,老人家就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拭净它们,表情总是这一刻还笑着,下一刻就又忍不住叹息,一脸的不舍与难过。
「太爷,您的病好不容易才康愈,就多少吃些吧!」段倚柔走过来拿走他手里的拭巾与小金印,扶着老人家走到桌前坐下,为他舀了碗羹。
夏侯清抬起老迈却不昏沉的目光,瞅了她担心的认真表情,倏地诡谲一笑:心想果然还是他的容丫头的心眼雪亮。
他接过小碗羹汤,就着碗嗅闻那清香的桂花味道,「这羹容丫头最爱吃,要是她在这儿,一定要讨着吃好几碗。」
「是,可是栗子吃多了就怕积食,所以容容一直讨着要我做,我却不敢多做,明明是一番好意,如今看来倒像小器了!」
其实,容容看她做过几次,早就已经学会自己煮这道羹汤,不过总说她做得格外香甜顺口,说什麽都要吃她做的口味。
段倚柔泛起苦笑,想起容容那张美得绝伦的脸蛋,心里仍旧有着淡淡的歉疚与哀伤,无论如何也忘不了,如若没有容容的相挺与扶持,当初刚嫁进夏侯家的自己,处境一定会更险更难!
夏侯清点点头,轻啜了口藕羹,才又道:「等她回来,她讨着要,就做给她吃吧!只要她肯回来,我什麽都依她,什麽都依她了!」
「好。」她柔声允道。
见老人家几口喝完了羹汤,段倚柔想要再添,却被他摇头拒绝,无奈地见着老人家又盘腿坐回长榻上,拿起一个白玉佛手鼻烟壶擦拭。
「当初容丫头送我这鼻烟壶时,我一见就喜欢,这白玉的形状乍看像朵白玉兰,再仔细看,才知道雕的是颗佛手瓜,配上绿玉盖子,就像是颗蒂头,好看得不得了,我收藏了那麽多玩意儿,就这壶,最讨我喜欢。」
段倚柔听老人家叨叨絮絮地念着,脸上带着微笑,心里很清楚,那白玉壶会最得老人家欢心,最终还是因为送壶的人,是他的容丫头。
「太爷,柔儿有一个疑问,不知道问不问得呢?」
「你问吧!现在这时候,已经没有什麽不能说的了!」
「是,那柔儿就斗胆问了。」段倚柔恬静地颔首,略顿了半晌,似乎在心里琢磨着字句,最後还是决定依着心里的话说了!
「我想知道,为什麽太爷坚持非要将容容嫁给乔大当家不可呢?明明知道她的性子,不是自己想要的男人,她定然不会顺从,那又为什麽非逼她嫁不可呢?」
「好媳妇儿,你乾脆对太爷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吧!」夏侯清笑叹了声,摇摇头,一脸无奈的表情。
「柔儿不敢。」她笑着摇头。
夏侯清放下手里的鼻烟壶,默了半晌,才道:「这婚事不是我指的,是当年她亲娘给订下的,容丫头还在她肚子里时,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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