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是可怜啊!可怜啊!」又是三张嘴一起开始说话,成串的连成了一句话。
「那好!我就想要你们越可怜越好!」
她含着笑的美眸在这瞬间透出了丝丝冷意,教三人打从心底颤抖。
夏侯容容一双澄滥的眸光直视着他们,「人说切身之痛,这世上的事,往往就是不切身就不痛,我要教教你们,在这世上无论男女老幼,是可怜人或是好命人,无论是谁,他们的努力和心意就不能白白被人糟蹋,东西是他们努力挣束的,就没人可以平白取了去!」
说完,她拉住缰绳,一脚踩上老谭扶住的掌心,动作俐落地翻身上马,回头敛眸,觎着那三个哭丧着脸的偷马贼。
「老谭,交代给你去办了!」
「是,夫人慢走。」老谭躬身送走主子,脸上挂着刚看完好戏的笑容,回头看三个偷马贼抱着彼此,悔不当初地痛哭了起来。
这时,在一旁围观的人们拍手叫好,其中,两个经常往来「龙扬镇」的商贾并肩站着,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你在想什麽?」其中一人先开口问道。
「我在想,这些人真是蠢到令人没办法同情。」
「对,我心里也是这种想法,他们以为现在『龙扬镇』是女人当家,就可以胡作非为吗?唉,蠢!真的是蠢到让人无言以对。」
自从他们风爷离开的这一年来,各方趁着战乱,新趄的势力蠢蠢欲动,总以为当家的是夏侯容容,再精明厉害,也不过就是个女人家,何足为惧?!
但每每看见一个又一个自投罗网的笨蛋,他们都会在心里叹息。
殊不知,女人当家才可怕!先别说原本就归附在风爷麾下的人马,眼下,几乎都被容夫人做生意公道、断事公允,虽绝美矜贵却能与他们这些粗汉子称兄道弟的豪情给收服了。
令他们觉得最可怕的是,他们的容夫人是发起狠来,真的就会忘记「客气」两个字该如何写!
比起从前的风爷,她的行事作风非但没有手下留情,反而多了几分女人独有的泼辣,所以够识相聪明的人,都会知道不要轻易惹事,要不然她绝对是教人吃不完兜着走!
这些人也不想想,当初连他们风爷都会敬上三分的女人,哪有可能是位不经事,会怕他们惹事的弱女子呢?
他们後来发现,这位夫人不怕烦,最怕闷,虽然嘴上没说,不过,他们都在猜想她说不定巴不得这些人最好别太安分守己,让她有事可做才好!
都已经一年过去了,竟然还有人看不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们才说,这些人真是蠢到让人无言以对,无法同情,只能说声「活该」啊!
「小官!瞧你这眉开眼笑的模样,又是整了哪个倒楣鬼了?」
正与几个商队的瓢把头把酒言欢的完刺,看见夏侯容容甩着短马鞭,脚步轻快地走进客栈里,立刻笑着吆喝道。
夏侯容容听见有人喊她小官,就知道是完刺,现在,这天底下只有他一个人还敢喊她「小官」,不过,她听了觉得亲切,还要他绝对不许改口。
「不要把我说得像是喜欢闹事的孩子。」她走到完刺面前,与同桌几人都是相熟,「是那些人需要教训,我勉为其难惩治了他们一下,我心里也是很不乐意的。」
虽然才短短一年,但是,如今的夏侯容容言行举止,已经少了先前的稚气,仿佛在扛下「龙扬镇」这个重担时,一夕之间长大,多了女人娇媚的风华,却也有着令男人不敢轻易觊觎的强悍。
「容夫人。」与完刺同桌的一名大食商人笑着开口,「你『怀风庄』旗下的这家客栈,菜色是越来越好,有时候要带商队回国时:心里都还会舍不得吃不到这里的好菜,不过,你今天不够意思,没有诚意。」
「喔?」她笑挑起眉梢,「此话怎说?」
「今儿个是咱们完刺大爷四十岁的生辰,论交情,你竟然没准备一桌好酒好菜给他庆祝,这不是失礼,是什麽?」
闻言,夏侯容容娇颜顿时一沉,看得完刺与众人心下微惊,忐忑着哪句话惹她不高兴了,才正想不透之际,她已经转头喊来了客栈掌柜。
「掌柜。」
「在。」
「去把咱们湖里能吃的湟鱼都捞上来,今天是我完刺大哥生辰,我要替他宴请在场的兄弟们,这场面要办得热热闹闹,还有酒,多搬几坛过来,别忘了再烤几只全羊,知道了就去办吧!」
这话,她故意说得大声,让在场的人都能清楚听见,一时之间,众人不敢置信,为之欢腾譁然。
完刺也是满脸不敢置信,站起来,走到她身後道:「小官,哥哥我有没有听错?你要把那湖里能吃的湟鱼都捞上来,给哥哥我做寿宴用?!你不心疼吗?那可是风爷从零海引渡过来,好不容易才养活的鱼,那鱼的肉质肥嫩甘美,在这大漠里,是再珍贵不过的东西啊!」
她回眸看他,原本严肃的表情,被一抹噙起的浅笑取代,「再珍贵,也总有个价码,今天是哥哥你四十大寿,可是一生只有一次的不惑之年,我不过就是把大到能吃的鱼捞上来,小一点的鱼就让它们继续养着,不断了它们的根,待哥哥做五十大寿,还是有鱼能吃,咱们不怕!」
她这话说得有恃无恐,却是深得人心,这时,一群人跑过来拉着完刺又叫又眺,感谢托他这寿星之福,他们能有好酒好菜可以享用。
夏侯容容神情淡然地退到一旁,看着大夥儿热闹喧腾,呢喃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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