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自己的眼神太过炙烈,黎峥已经转过头来,撞上他的视线。
他很久没有这么仔细地端详黎峥,现在他是自己的天神、飞蛾扑火也要抵达的目的地,他不在乎任何人的流言蜚语。刚才在咖啡店,丁浩没敢直接问,但旁敲侧击之间,他已经听出意思,毕竟葬礼上,所有来参加葬礼的长辈、同辈、晚辈,与他贺家熟识的家族,全都看见了黎峥。
不会有人不怀疑,毕竟黎峥跟年轻时的贺海峰长得太像了,比他这个儿子还要像。
大概是私生子最后的倔强,极力证明自己是某个人的孩子,无法抵赖。
在触及到贺从容的那刻,天地间的冰雪消融,黎峥站起身,主动伸开臂膀,重重地抱住了贺从容,不在乎任何一个佣人的目光,毫无顾忌地吻了起来。
不过就他俩昨晚在房里的动静,别人想不知道也不可能了。
所有人从“黎先生”改口叫“二少爷”,虽然这个称呼黎峥还没适应,但只要能跟贺从容在一起,他什么都不在乎。他准备好温水,递上贺从容今天要吃的药,手指抚过他红得发烫的脸,温柔细致:
“你今天的第一顿药,不要忘了。”
有时候,贺从容感觉黎峥比他成熟,但幼稚起来,不超过三岁。
日常就是鸡毛蒜皮堆积起来的岁月,黎峥陪贺从容去超市,两人边开车边聊天,在逛超市时也互相商量,任谁路过都忍不住侧首望向他们。这两个人实在太般配了,无论身高长相,还是气质,走在一处,让人移不开眼。
贺从容忽然想起了什么,丁浩的项目做得差不多,但费承那儿还拿着另一份合同,他现在不在国内,需要联系一下,贺从容按下语音通话,拨了过去——
“喂,老贺。”
电话那头很吵,不知道费承在做什么,说话有点大舌头,醉醺醺,应该喝了不少酒。
费承左手搂着西班牙裔的火辣美女,右手边,金发碧眼的少年倚靠在他的膝上,他接电话,实在听不清贺从容在讲什么,只好搪塞地回应:
“我明天给你回电话,有什么事你先发我邮箱。”
Rolls-RoycePhantom折射闪耀奢靡的光芒,他又提了三辆跑车回来,在外面玩,也认识了不少朋友,今天到家里开party。
偌大的客厅挤满了人,各种肤色,灯光晦暗闪烁,费承从沙发上起身,开了一瓶香槟,疯狂摇晃,喷出几米的水花,溅射在嬉笑哄闹的男男女女身上。
站在三楼的男人紧紧握住了楼梯扶手,那双眼眸不曾从费承的身上移开。转眼间,他们已经来美国呆了三个月,席洲自然不像费承如鱼得水,他不会英语,无法对话,在这里除了满足费承的X需求,他什么都不会。他站在那儿,浑身冰冷,他就这么看着费承跟那身材曼妙的外国女人接吻,什么都做不了。
他到底在做什么。
他跟费承,有那么深的羁绊吗?
他们俩,不过是各取所需的炮友而已。
席洲嗤笑一声,抹了把脸,决绝转身,推开`房门,重重地锁上。
楼下的喧闹根本听不见这一声闷闷的甩门声,费承也根本没有注意到席洲这几个月的情绪。关上门以后的席洲,后背紧靠房门,那处却石更了。他闭上眼,便能看见费承被酒淋湿的身体,隔着衬衫,紧实饱满的肉`体半遮半掩,他想象那张唇正与自己接吻,手就自动滑下去,握住了自己的昂扬,手腕剧烈地抖动,席洲仰头,颤颤地喘息着,一遍遍叫着费承的名字。
像中了蛊,吃下毒药,戒不掉的瘾犹如吞噬理智的蚂蚁,自他脚边向上爬,他不可抑制地想起费承翘腿坐在床边,眼神冰冷地朝他发号施令:
“跪下。”
“舔干净。”
“啊。”
压抑得太久,浓稠泛黄的米青液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上,这一刻,席洲根本听不清房外的狂欢,屋内,一片漆黑,是他一个人的疯狂,他疯魔地盯着掌心,伸出舌尖——
“不舔干净,今晚不要上我的床。”
费承的声音仿佛在耳边不断播放,席洲难以克制地抖动起来,他把手指舔得油光水滑,在月光的映照下,淫靡不堪。他呼吸急促,那处刚刚发泄过,再次石更了起来,他想象着费承在身下的滋味,再次陷入癫狂。
早上,席洲洗漱完毕,下楼,未见一地凌乱,反倒从厨房那里传来了奇怪的声响。他越往那儿走,声音就越清晰,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婉转妩媚,与之呼应的是男人有力的喘息,席洲的步子迈得越来越慢,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过去。
他站在门口,瞬间定在那儿,动也不敢动。
费承穿着衣服,那女人却一丝`不挂地与他相连在一处,背入式,女人两手撑在大理石台子上,转头看见席洲站在那儿有些慌乱,她想找衣服遮蔽身体,想逃离费承,没想到这一下贯穿得更深,费承发了狠地把着她的腰,伏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那女人立刻不敢动了,然后,他在席洲的面前,愈加猛烈地起来。
席洲望向费承的侧脸,看他丝毫不慌乱的脸,从始至终没有把眼神投向自己,就算他再笨,也懂了。他转头,离开是非之地,却没有胃口吃早餐。
“摆正自己的位置。”
“有点眼色。”
身上溢满情`欲味道的费承理好扣子,捋了下头发,走过席洲的身边,不轻不重地丢下这句话。
席洲坐在那儿,两手缓缓握成拳,连头都没有抬。
他知道,费承开始厌恶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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