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很自律,学习与生活都有严格的计划规律,很难因为其他的什么而打破。
房间里,沈漠还保持着他原来的姿势,睡得香甜。
夏钰明盯着美人看了会儿,胸中压着的一点点不快如放到了烈日之下的冰块,快速地消融了。
打开课本,一直复习到九点左右的时候,外面的门铃响了。
不会是他爸妈找上门来了吧,夏钰明这样想着,瞬间烦躁了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把它吐出,换上一张标准的好态度脸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门铃又响了两声,不疾不徐的,十分礼貌。
他的父母不会这样按门铃。
夏钰明脑内警铃作响,他的脸贴上冷冰冰的门,眼睛从猫眼里对出去正对上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
“诶呀,小明不在吗?”
那一个啊呀,调子转了三转还顿了一下,语音里带有诱惑的妩媚。
夏钰明退了一步,又趴上去往猫眼里看去。
这次他看到的不是什么眼睛了,站在外面的,是那个下午喝醉了的,住在他对面的邻居。
寒冬腊月,她穿着夏款的真丝连衣睡裙,头发湿漉漉的朝猫眼里的他微微一笑。
第九章
“在吗?”
门外的人不按门铃了,咯咯咯地笑了几声,改用手指在门上砰砰地敲了两声,语调轻快,声音是能令所有与男人酥软的清脆甜美。
夏钰明吞了一口口水没有回应。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回应,只是看着猫眼里的那个人听着那个人甜美的声音,脑子里生出一种不可理喻的恐惧来。
这种恐惧来的太过古怪,就好像是潜意识里看到了什么超出认知之外的东西出现在他的眼前,连他的本能都开始拉起警报,汗毛倒竖如芒在背,然而事实是这一切都十分平常。
不过是一个邻居来敲他家的门而已。
他觉得自己太神经质,试图安抚自己,告诉自己现在他已经不会再见到脏东西了。而且这个房子已经被布置了结界,门外的真是什么脏东西是进不来的,否则她不会又按门铃又敲门。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夏钰明所有的道理都明白,但还是控制不住的疑神疑鬼。
每当这个时候,他便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他母亲一直骂的那个人,娘娘腔没出息,大惊小怪,令人恶心。他拿他妈骂他的话骂了自己一遍,顺便又告诫自己不要随意相信别人,尤其是沈漠这个浑身是谜的生物。
自我谴责一通以后,他开始心情低落,不知从哪里生出的恐惧与自我厌弃纠葛在一起让心脏发紧。
自己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苦笑了一声,放轻了手脚走到房里把今天买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桃木剑别到了腰上,铜钱被压在了房子的东南西北中四个地方,他的手上则提着铜钱剑。
做完这些事情再走到客厅,门口的声音没了。夏钰明腰挂桃木剑手提铜钱剑往猫眼里看出去,样子怂的连他自己都唾弃自己。
外面的女人还站在走道暗黄色的灯光里,不怕冷地穿着单薄的睡衣,半长的黑色头发挂在脸两边,模样无辜又清纯,“真的不在啊,你有东西落在我这儿了知不知道啊~”
“他能有什么东西掉在你那里,分明是你自己发骚,我呸!别祸害人家孩子!”
中气十足的一声吼,往边上一看,原来是李大妈。
因为有电梯,李大妈平时也没什么机会走到他们楼层里来,今天不知怎么的出现在楼道里,可能是听了对门的叫唤。
她一直看对门不爽,下来直接骂人也是情理之中。
既然李大妈能看到这人,说明她不是什么女鬼。
夏钰明松懈下来,壮胆似的对着门口喊道,“我在家,已经睡下了。”
话音刚落,夏钰明就听到耳边有人咯地笑了一声,声音脆如银铃,又细又轻。
“哟,你在家啊,怎么我叫了这么久都不应呢?”
那句话是贴着夏钰明耳朵说的,不属于活人的冷气擦着他的耳朵吹过,冻的他半边头都痛起来。
他几乎是立马跳开,一个转身,背抵住墙,铜钱剑被举到胸前。
之前还站在外面叫门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客厅中央,清纯的脸上挂着千娇百媚的神色。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夏钰明,嘴里发出一连串咯咯咯地笑声,好似在嘲笑他一般。
“铜钱剑?”她笑吟吟地低头,黑色的头发垂到两边,盖住了整张脸,“你们男人还真是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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