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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山庄地处深山林里,极为僻远,能通行之道,均为蜿蜒陡峻之山路…山峦层层叠叠,夜深露重,即便未曾下雨,山路也显得湿气。
隐约,山林的深处传来潺潺的流水声,刀剑无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也在方才争斗之中沾染了血渍,是该好好清洗一下…也趁此任务已结束好好享受一下这难得的惬意。
顺着水流的声音,刀剑无名终於寻着了这隐匿於山谷间的小湖泊,烟波之上浅映月色无瑕…刀剑无名卸下了身上所有的衣物,纵身一跃跳进水里,在水底悠游徜徉着。
悄悄,湖面上泛起了浅浅的涟漪漩涡,似乎有东西正欲自水面下升上来。下瞬,唰的一声,一道优雅的人影自水底起了身,顺势轻甩脑後云尘,在空中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原来是,明珠求瑕。
『嗯?方才的跳水声…莫非有其他人闯入?』明珠凝神注意着水底下的动静,突然,他感觉到水流轻微的变化,有东西正缓缓朝他这方靠近,可他并无感到恶意的气息,明珠微聚一分真力於掌中,紧凝着在自己周围再度泛起的涟漪。
「谁?喝!」明珠求瑕二话不说直接将掌气灌入水中,湖水受到真气冲击,飞散成花,虽伤不了人,但至少有吓阻的作用。
唰…掌气过後自水底下迅速再出现另一道人影,那人出浮出水面之时,些许站身不稳,顺手攀住了明珠求瑕寸丝未着的光洁身子。
由於方才受到突如其来的掌气让他吃了几口水,在离开水底之後便迅速自口中吐出湖水…然,却不偏不倚,那水竟直接吐在明珠的脸上,明珠瞬间受到水的冲击,本能反应的闭上双眼,而後再张眸看清了眼前之人究竟是谁。
「你,又是你…」明珠求瑕一见水底浮现之人竟是刀剑无名,险些晕菜…怎麽,这人怎阴魂不散似的,走到哪都能给他遇上。
「……」一听闻人声,刀剑无名迅速甩去身上的湖水,这才让他视线得以清明,得以看清楚眼前之人。「明珠?」再次遇见明珠,他开心极了。
「刀剑无名,站稳了吗?」明珠眸色淡定的问着。
「嗯!」刀剑无名眼神无法自明珠脸上移开,仍是看着明珠求瑕回答着。
「那麽,可以请你放开吾吗?」
「啊!抱歉了……」
被明珠求瑕这麽一提醒,刀剑无名甫察觉自己的大掌正攀在明珠的腰间…再者,他与明珠两人身上皆是未着寸丝,如此暧昧姿势,岂不让人尴尬?他赶紧放开环着明珠身子的手。
「你跟踪吾?」明珠些许不悦的问着。
「不,吾是欲回转族内,途间发现这个湖泊,并不知你也在这…吾只是想要清洗身上的血渍。」刀剑无名解释着。
「第三次…这是你第三次触犯吾之禁忌。」因为刀剑无名居然把口中的湖水直接吐在他的脸上。
「真不住,吾不是有意的。」
「算了,吾要离开了。」语落,明珠求瑕欲离开湖面前往岸上取衣…
「吾帮你。」此时,说时快,他顺着明珠目光的方向发觉明珠的衣物被挂於柳树间,看来似乎已洗净晾乾。
刀剑无名旋身而起,先是顺手抓了自己置於岸边的单衣迅速穿上之後,随即转往取下明珠的衣物,转身,再踏烟波,入了湖泊…突然,手一松,让明珠的衣物落了水,只余内层衣物……
「你,故意的!?」明珠求瑕将刀剑无名的一举一动全数入了眼,包含他故意手滑而松落了手中的衣物。
「对不住……」被看穿的心思,刀剑无名微笑的向明珠陪着罪…的确,这次他是故意的。
「为何这麽做?」
「因为,吾这次想留住你…」
一瞬间,有什麽东西动了,就在那心灵最深处,感觉那麽鲜明…明珠的眼眸微动,消融了一丝冷漠,看着眼前这笑得峻朗纯粹的男子,他无法拒绝。
微抬眸,若惊鸿照影,他的眼神是肃杀的、更是蚀骨销魂的绝色…刀剑无名永远忘不掉与明珠初次眸光相接的那瞬间,那种美丽是种传说…那是只属於他的传说。
「无名…」明珠求瑕将手搭上了刀剑无名的肩上,只因他叫了他好几次可却不见反应…
「啊!明珠…何事?」这时他方得以回神,原来方才他的思绪陷入了明珠求瑕那无心的风情里。
「哈!」明珠轻笑,这景象他见多了,想是他瞧着自己出了神了…「你也应该让吾穿上衣服吧!」
「嗯…」刀剑无名将手中仅剩的单衣递至明珠求瑕手中,明珠随即转身上了岸,将衣物穿妥。
「嗯?你一直站在水里做什麽?是脚底在水底生了根吗?」
一回眸,月华流光皆在那人眼底失了色,那说不出来的绝代风骨,清越如烟雨微蒙之山水、绝色胜那三月烟华。
继之,明珠求瑕报以淡然微笑…这是第一次,明珠求瑕对他卸下心防的笑容…刀剑无名拾起被他刻意落入水中的衣物,迅速的朝明珠的方向上了岸,并为明珠求瑕升了火,细心的为明珠烘烤着湿透的衣衫。
「你身上衣物已湿透,来点酒去去寒吧!」说罢,明珠求瑕丢了一瓶酒给刀剑无名。
「哈…多谢。」接入手之後饮了一口,星眸锁住了明珠求瑕…「现在,你还恼怒吗?…吾用这种方式留住你。」
「哈…吾是该杀了你。」明珠求瑕眉轻挑的睨了刀剑无名一眼,的确,照理说,他在当初画舫之上的唐突,当下便该杀了他……
但,那一瞬间的双眸交会,让刀剑无名成为了他今生最出乎意料的『例外』…在江湖里停停走走,敢犯他禁忌之人,不是缺了胳臂、断了腿、瞎了眼的,大多数都早归西方极乐去同佛祖修道去了,他也不知为何独独让刀剑无名这刚认识的傻子成了他江湖生涯中的『唯一例外』?
「若是会,在秦怀那一夜你便已动手,不是吗?」刀剑无名笑的灿烂。
「……」
明珠求瑕无言了,眼前的刀剑无名彷佛把他吃得死死的…是他不知死活,还是当真以为他不会杀他?
月明星稀,明珠求瑕在这世间就像是一个完美的发光体,连月色之华也不免逊色三分…刀剑无名眼底总是笑着看着他,也的确,明珠本身就是一个精致完美的人,任何人都会多想看他一眼。
「明珠…不知道有没人对你说过,你很好看。」
「……」明珠不做声,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那目光淡去如月痕无影…「…专心点,别让衣服碰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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