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烧饼到底能不能吃。”原无乡嘟囔着,埋怨地看了倦收天一眼,他们其实早已辟谷多年,但宗门并不苛求要禁口腹之欲,而且他这好友也是奇怪,虽然出身显赫,却独独喜爱这简简单单的烧饼,然而爱屋及乌,久而久之他也同好友一起成为了烧饼的忠心支持者。
“我看我们还是一起想,此处安全,空无一物好了。”原无乡不想再接受烧饼的洗礼,偏开一个烧饼,倦收天听了他的话后,稍加思索,阖眼再开,已是一片白茫茫,除了脚下这片土地,再无他物。
他与原无乡皆已有些疲倦,心中维持着空无一物的念想,一同背靠背坐下。
“刚才我仔细一想,其实阵法可以这样破。”倦收天看了好友一眼,略略一想,就知道他要做些什么。
原无乡自信一笑,被血污沾染到的脸上神采不减,就见他手中突然出现四块碎石,起身化作流光奔向这片空间的尽头,在他思绪的引导下,这方空间逐渐变成一块方地,他将四块碎石分别置于四个角落,随着最后一块石子落地,倦收天与原无乡同时喝道:“破!”
霎时光芒大作,二人闭眼待光散去,已然回到之前所在之处,与此前不同的是天已然大亮,不知何时已是第二日了。
原无乡有些脱力,倦收天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两人打坐凝神调息片刻。
“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此处布下这般奇怪的阵法,不是杀阵,又这般简单。“原无乡叹气,“尽管我们也折腾了这么久。”
见原无乡有些郁闷,倦收天拍了拍好友以示安慰,“我们初学阵法不久,这对我们也算是一大考验,现在知道自己的不足,就应该多下几分功夫,来日再遇便不会再如今日这般狼狈了。”
“也对。”原无乡想要再说些什么,就见前方一只眼熟的白兔突然窜出,两人又惊又喜,可下一刻这兔子竟口吐人言,“你们二人对阵法了解还是太少,从明日起,来此处好好修习一番阵法吧。”
这般语气与口吻同此前教导他们的先生一般无二,心中谜题揭晓,二人心服口服,又是被教训惯了,当即恭恭敬敬地答道:“是,先生。”
那兔子状似不满地蹬了蹬腿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回去捯饬捯饬自己,不过是个小小阵法,竟然也让你二人狼狈至此。”说罢,他们再一眨眼,已经回到了居所内。
原无乡伤得较轻,起身拿了纱布要给倦收天包扎。
“好友,劳烦你了。”倦收天认真道,他的内伤回来时已经被先生治好,只是当时因为没有内劲护体所以外伤较重。
“是你,不劳。”
原无乡动作不停,十分熟练。倦收天被他所言触动颇深,只是静静看着晨光从窗棂透入,将挚友的轮廓模糊了几分,那俊秀的少年面容在此刻如同这阳光般和煦,一夜的厮杀疲惫感随着时间逐渐消散而去,然而记忆中,原无乡的身影却越发清晰起来。
第04章鸾凤宫
“玃如到底要去哪里?”原无乡的声音将倦收天的思绪拉回现实,一时间难以分清回忆与现实,只愣愣看他。
“你在想什么?”原无乡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与他朝夕相处多年,对他一举一动的意义都了如指掌,何况倦收天每回走神都是那副模样。
见他还未回话,好像还在神游天外,鬼使神差地,原无乡就伸手戳了戳好友的脸颊,他二人自幼修行,容貌都保持在年轻时候的样子,手感极好,倦收天因而一惊,这才回过神来摇摇头,“没事,只是在想你而已。”
此话一出,却轮到原无乡吃惊了,突然不好意思的他只好扭头转移话题:“天亮了。”
随着朝阳一缕缕从树林缝隙里落下,前方玃如的身形也在逐渐变得透明,然而它好像完全不知情一般,还在朝着一个方向前进,最后全然消散在他们眼前。
倦收天与原无乡在这一夜遇见了太多惊诧之事,此情此景反而没有了太大的情绪波动。“现在引路的玃如也没了,这一路来真是怪哉。”原无乡叹气,此地十分诡异,乍看此处似与他处不同,然而仔细回味却会发现是方才所走过的地方,饶是他们这些修行多年的人也无法分辨出东南西北,而倦收天背上的北斗指引也会失去方向,一味旋转。
这与年少时先生困住他们的阵法给他们的感觉是一样的,但始终找不到破解之法,原无乡心中有些烦闷,若是再无法离开,只怕他二人耐心耗尽,就要强行破阵而出了。
正在思考离开之法时,一个清冽玉石之声传来,“听闻有贵客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倦原二人定眼一看,一道翩然身影悄然而至,此人一身浅紫织锦长袍,看起来二十出头,面如冠玉,身形挺拔。
倦收天虽然看出此人并无伤人之意,但还是将原无乡挡在身后。他二人对此处都不了解,而眼前人未曾交手,难以看出深浅。
“请问阁下是?”倦收天没有答话,原无乡便自动自觉地出声询问。
“皋涂傅家之少主,傅斯年是也。”他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曾有一位异域高人云游至此,与我家家主私交甚好,后来离去时告知我们,百年后此地会有贵客到来。想不到今日再此竟然真的碰见了二位,敢问贵客尊姓大名?”
“我乃银骠当家原无乡,这位是名剑无名倦收天。”原无乡略一介绍,倦收天也微微欠身以示。
傅斯年折扇一收,“想必两位一路舟车劳顿,定然是累了,请随我来吧。”说完,转身前去,倦原二人坦然跟随,并不怕他生出什么事端,何况他们对此人口中的异域高人也十分好奇,正是满腹疑虑之时,有引路人正是再好不过的。
一行三人踏着奇异的步法走出了这片密林,倦收天与原无乡暗暗记下。密林之外,又是别有洞天,一座高大巍峨的宫殿浩然立于眼前,暗红宫墙,凤凰图腾,一一映入眼帘。
“皋涂傅家世代以侍奉凤凰为职,因而住在鸾凤宫内。”傅斯年为他二人解惑,“方才的密林是属于鸾凤宫的后山,内有阵法保护,普通人进去就很难找到路离开。”
他们一路南行,不多时便到了鸾凤宫门外,门前黑压压一片人,为首的是一个男子。
此人样貌干净俊俏,傅斯年与他眉目间有几分相似之处,暗紫云纹长袍上绣着凤凰图腾,他坐在轮椅上,不良于行。
“鄙人是皋涂傅家家主,傅栖梧。二位远道而来,请入内一叙。”说罢,丫鬟小厮自他身后向前引他们入殿。
殿内有一股似有若无的梧桐花香,倦收天与原无乡暗自打量了一番,这里的丫鬟小厮都是寻常百姓人家,与苦境一般无二,但傅家二人却难以看出身手如何。两人心中各有思量,都按下不表。
“一百五十年前,我在后山遇见了一位异域高人。他服饰怪异,行事古怪,但与我十分投缘,他告诉我他姓时名城。”见二人落座,傅栖梧挥退下人,只留傅斯年一人在一旁沏茶。
“此乃皋涂醴泉茶,二位可以一试。”示意让傅斯年为两位倒茶,他继续道,“我们一族世代侍奉凤凰,代代单传,后来我被贼人所害,生命垂危,时城说他有一物可以救我一命,然而此物只能暂缓一段时日,具体多久,他也没有多说。当时我已陷入昏迷,是内子做主,让时城为我续命,这才活到了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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