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山、好水、好风景。花香、树香、草木香。
花草如茵,溪水潺潺。瀑泄古岳山势崎陡,险峻巇峭,奇岩砾石遍布周匝,山岳背脊嶙峋,走势艰险,完全寻无山路可供上下回溯。
山脚,有一弯清泓蜿蜒的环过半座瀑泄古岳顺流东下。水清沁凉,绿藻盎然,幽翠晶莹。
瀑泄古岳,山奇,气韵高雅。水清,诗意流长。山岳势高阔伟,一峰独秀,朗朗傲於天地。正犹如古岳的主人,傲气天生,睥睨群英,独净自身。川溪水曲折绕,水波柔蕴。就好似古岳主人予旁人的感觉,温文柔和得好像一点杀伤力也无,实则暗潮汹涌尽藏湖底。
瀑泄古岳的主人,卧云先生初行雁,生得朗目疏眉、风光霁月,是名世间少有的翩翩佳公子。
一对粗细适中的飞眉之下,镶崁着一双透着睿智神采的黑眸,淡貌渔B瓣总是扬起不经意玩笑的弧度,柔亮的乌丝上头,高高束起一个发髻,并绾了一个双叶片形的金冠,显得贵气非常。在灵气与斯文气息之下,同时又难掩一股与生俱来、优雅的、雅痞式的戏谑。
此刻他一脸悠哉安适的後倚青山,前傍绿水,撑竿垂线惬意而钓,享得浮生半日闲情。
「身藏风云心无尘,古今圣贤谁为邻,
横江一笑挂书剑,九重天外卧龙深。」
初行雁半卧在溪畔的一株老榕之下,星眸半合,悠吟着自己的诗号。身旁,一臂之遥处,有一鼎可爱小巧的紫砂壶,正蒸煮着今年新采烘培过的菊花瓣。从壶嘴冉冉上昇的白烟,不断的释放出味道清雅的花茶香。
卧云闲隐山岳,惯看秋月春风。兴致来时,执壶烹茶,倒卧天绿大床,临江垂钓,享受凉风拂撩。这般狂狷的性子,佐以如此潇洒的行径,实有说不出的畅快写意、恣情洒脱。
初行雁掀袖一扬,轻抬手臂斟了一杯香茗,反手喂进自己口中。香气兜在舌尖上打转,淡淡邈邈的菊花香萦绕在鼻端,慢慢的渗入心脾,直薰脑门。卧云满意的炯目眯起成一条细缝。真是好茶!
正当他准备将花茶一口吞进肚之际,突地,任垂的钓线震了一下。啊哈!有鱼上勾了。
卧云懒洋洋掀了一只眼皮,想瞄看看今次又钓到了什麽。
噗!的一声。还来不及下肚的茶水,很没气质兼浪费的全数喷了出来。那一大跎"破烂"是啥东西啊?
初行雁定睛一看。要命的!那一大跎血肉馍糊像垃圾的"破烂"居然是一个人。霎时,他惊得整个人弹跳坐起,什麽闲情逸致瞬间全吓得飞光光。
他一脸呆茫出神的盯着被自己捞起来的伤患,怔忡的在心底咕哝着:怎麽还不赶快死啊?快快断气吧!这样一来他就可以不用耗费心力去救他,也就可以毫无愧疚的再将人丢回河里放水流。求求你,快快死吧!
从日中等到日暮,那个被自己错手钓上来的金发男子,气息轻浅得似有若无,却始终没有真正的断气。初行雁发楞的看了他许久,最後他挫败的用力抹了抹自己的脸。
瞧瞧自己给自己钓上了一个什麽样的麻烦!今日若乖乖的待在云眉栈吟诗弹琴不就没事了吗?偏偏,一颗心野得闲不住要跑下山来钓鱼品茗,哈哈!这下好了。麻烦缠身了吧!
卧云欲哭无泪的呆视着正寸寸西下的夕阳,又低首望了望这个怎麽等都等不死的麻烦。他无奈的扁扁嘴,收拾起钓竿与茶具,意兴阑珊的开口唤了朵云来。
未久,受他召唤的座云飘下,他身子一腾,稳稳的坐在云朵上,倾身俯瞰。死命的盯着躺在地上依旧没有断气的金发男子好一会儿,最後他终於认命的叹了一口大气,不情不愿的甩袖挥竿,一个巧劲将金发男子钓上云来,携他同回云眉栈。
***
初行雁慢吞吞的把受了重伤的金发男子安置於床褟之上,带着一丝的不满与满脸的嫌恶替男子将他一身沾黏血渍泥块的污衫脱去。
褪去脏衣的刹那,初行雁一瞅见金发男子身上的伤痕,一对似柳的俊眉便拢蹙了起来,当下双手没闲着,越是诊察他的伤势,眉宇益发结得越深。
伤得这般严重,居然还能一口气拖这麽久没断,真该为他的韧命额手称赞了。
瘦劲结实的身躯,有好几道被锋锐剑气所划开的伤口,每道剑伤皆在人体的要穴之上。可以想见当时他所面对的敌人是多麽的想置他於死地。
不过这些形而外的重创,卧云我还不放在眼里。真真最难办最棘手的伤,是在胸口上那致命的一掌,这一掌……穷我目前所能施为的医术,也难使其治癒。
初行雁查看完伤势之後,头疼的在云眉栈屋里屋外忙得像颗陀螺般的打转不停。
一会儿又是烧水为男子净身,一下子又是翻箱倒柜找出珍藏的灵丹妙药喂男子服下,等歇,又取来乾净的白纱布替男子上药包紮。
不论先前捡到他时有多深的不甘不愿,人现下既然已经躺在云眉栈了,他就有责任照顾到他痊癒。否则方才就不该拾他回来,应当弃他於荒野郊区,任他自生自灭才是。免其累得如今还要为他侍汤换药,若人现在才死在我手里,那卧云我岂不是在做白工!?
初行雁拿起沾了水的湿巾,细细的拭净金发男子脸上的脏污,随着被拂去的风尘,男子那一张俊逸尔雅透出不凡英气的脸庞,逐渐在卧云手中显现。
卧云不由忽觉眼前一亮。啊哈!真是一张斯文、端正、好看到极处的脸。剑眉,悬鼻,丰色薄唇,玉凿般完美的脸蛋,气宇轩昂,卓尘脱俗。
本来就觉得他长得不差,只是没想到拭去一层污垢的他,更是加倍的耀眼。虽然比起我还是差上了这麽一丁点。
夸赞完他人,末了,初行雁还不忘顺便褒奖褒奖自己。
就在初行雁抱着好心情,以欣赏艺术品的眼光恣意的打量着金发男子的当儿,蓦然,躺在床褟上的金发男子痛苦的呻吟了下。
卧云见状,立刻轻拍金发男子的脸颊,以贯有的轻松语调说道:「喂!朋友,清醒一点,吃药了。」
金发男子痛苦的揪紧眉峰,挣扎着努力想睁开却始终瞠不开的双眸,吞吐艰难的道:「朋-友-!?我身边…只有兄弟……没有朋友……」
嗄!他在说什麽啊?初行雁神情呆茫的将眼帘倏地当下了几分。莫非我所救回的是一个神经病?
「朋友…是做什麽的?跟…兄弟…有何不同?」
阅读(霹雳同人)【佾曲】云意最新章节 请关注书趣阁(www.sq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