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身接近,着好衣服的他停下动作,面有疑惑地防备注视。
垂视那张冷倔锋美的侧颜许久,仍然湿漉的一绺青丝贴着额头,下意识地探手轻拨,让那额上血纹清晰可见,接着手指一落,来至些微松开的领口,将其拉紧贴合。
「走吧,吾送汝。」
言毕,即领身前头跨步而去。
被表象绝色眩惑,吾岂是这般浅薄之人。
吾,不懂。
对他,只是迷惑……
《待续》
【赦心炎】之三?赦生篇
莫可奈何,在他的坚持之下,就算有再多的不愿、再大的羞愧,仍然还是得遵照他的意思,否则他休想走人。
虽然这样的相对让他感觉无比尴尬,但至少分坐二头,包紮的事由自己一手处理,无须与他近距离接触,到也还能忍受。
上身打赤膊,着急的想将事情快点完成以便离开,然而愈是着急手上的纱带硬是不听话,气紧败坏地手忙脚乱捆紮伤口,同时又不愿被对方发现自己心思的窘迫,让他倔强地掩饰内心汹涌,漾装表面一身不在乎的不为所动。
举止间,不免分心留意起另头之人的动静。
此刻的他不再开口说话,安静地坐在一旁石上,只是那双视线仍如之前一般牢牢地落在自己身上。
那目光虽然令人无法忽视,却已不再似之前那般灼热地让人羞怯得不知所措,温淡的视线探索,只有平静打量与沉默凝视。
少去那浑身不自在的感受,慌乱的情绪同时缓和不少,手上的包紮也不再那麽急促而充忙。
沉静的视线……是了,现在的眼神是一如常往的平静,这才像是他,像原来的他……
这样的转变,让方才的眼神宛若只是一种瞹昧的错觉……
可,真是错觉吗?那眼神中露骨的灼热与粘人,明明是那麽确切的存在与感受,又怎麽只会是错觉?
那眼神隐含着不寻常的探索热度,就像是猛兽看见猎物,正在细细打量着该由何处下手才能获得最佳的猎杀快感──
突然被脑中油然而生的比喻微微一吓。
曾几何时,我怎麽会成了他口中的猎物了?
我……只是他的责任,他的义务,除此之外还有什麽,还能有什麽?不,无力反击的手下败将,在他眼中,我应该就连猎物也不足为论……
面对这样什麽也不是的我,为何你会用那种眼神凝视着我?我实在不能理解……
啊,对了……错觉,不定真只是个错觉……
其实他的眼中根本没有任何隐情,其实他的眼中根本没有任何波动,他只是习惯性地观察注视,是我……是我太过在意他的目光,是我太过在乎他的视线,才对他的注视萌生了这样的感觉,才对他的举动下了那样奇妙的定义……
说不一定,这全都是我自己太过敏感,所以才会产生这样荒谬绝伦的错误感觉……
思及此,心情没有提升反到更向下沉沦。
我……我为何要如此在意他的视线?我为何要如此在意他的存在?
他不过只是责任的往来,强硬的插手介入,与我无关,原本该是无须在意的一个存在!然而,我却禁不住地开始在意、留意他的一切动向,让我每一出神回神,一次次地惊骇於满脑子是他的自己!
究竟,是从何时开始,他的存在竟开始影响起我的心情、我的思绪、我所有的一切一切?
沉然间,身边传来一阵窸窣脚步,一句低沉嗓声蓦然响起──
「让吾来。」
纷飞的思绪霎时中断,胸口在那人接近的瞬间不禁一个紧缩,不愿与他多有接触,於是立即侧头拒绝他的好意。
拒绝,一贯地获得他的置之不理,一手夺下掌中的纱布,抓住我的手臂,接着包紮。
一开始,试图推拒却仍然还是挣不开他的坚决与强制,反抗既然了无意义,最後索性放弃挣扎的意念。
他的动作熟练而轻巧,手心更是温热地叫人难以抗拒,不禁怋紧唇瓣,侧颜静静地接受他的细心包紮。
为何我要如此在意?
说不定,待谁……不特定是我,他全都是一应相同的对待方式……
那麽,这强制下的温柔,是否也全都成了我一厢情愿的错觉与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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