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志峰的支付宝不断跳出接受转账的提醒,他更加卖力地敲击键盘,桀桀笑道:“我说什么来着,雇两个水军造造势,很快就会有人上钩了。”
书房的柜子里全是各种型号的相机,黑洞洞的镜头对着她,像一只只暗中窥探的眼睛,吴向萍感觉很不舒服,想去拉开窗帘,立刻被高志峰喝止了。
“别,我这片可不像李郁住的富人区,乱着呢,人多眼杂。”,高志峰的目光一刻不离电脑。
吴向萍不忿地问道:“我只让你拍蜷川莲的照片,你怎么跟李郁去江苏了?!”
“既然搭上了这条线,就要让利益最大化,我跟他还跟对了呢,歪打正着拍到了猛料。”,高志峰抓了抓头发,蹭了一手头皮屑,他又用手去操作键盘,键盘上瞬间多了一片密密麻麻的白点。
吴向萍看得倒胃口:“这事儿咱不能继续做下去了。”
“为什么?现在势头正好呢。”
她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晒出凶器,绘声绘色地描述自己的杀人计划,不由感到齿冷:“万一真出了什么事,你负的起责任吗?”
“我要负什么责任?我也就随便建了个话题,随便说了几句话,杀人的又不是我。”,高志峰不屑。
吴向萍急了:“可你是他们的刀!”
高志峰听罢,慢慢转过半个身子,他叼着牙签,口齿含糊不清,声音也格外阴沉·:“吴向萍啊,咱们同学一场,我不想把话说绝,出了事儿你也脱不了干系,别跟我耀武扬威的。”
“一条绳上的蚂蚱,你立什么贞节牌坊?”,他恶劣地挑起眉毛。
方嘉在出租车里如坐针毡,司机还以为他考试紧张,出言安慰道:“别急,我就按着这条路走,肯定能准时到。”
方嘉今天早上一睁眼就看到薛行打人的消息,连最后抱一抱佛脚的想法也没了,经纪人把他罩得严严实实送上出租车,期间一句话都没对他说。
陆湛等人在一起,至少互相还能通个消息,方嘉则是孤零零的一个人,除了干着急什么都做不了。
“我不是为了这个!”,微信不回,电话不接,他急得连跳车的心都有了。
司机权当他太紧张了胡言乱语:“嗨,不是我说,小伙子,真没事儿,我儿子去年高考还是自己骑车去的呢,倍儿给我争气,考了个一本!你这孩子看着就聪明,肯定也是读书的料。”
方嘉叹了一小口气,抱臂蜷缩在后座一角:“那什么,我是艺术生。”
“啊?艺术生?你怎么是…”,司机一边打方向盘一边说话,大概是脑子没跟上手,和一辆宝马车擦肩而过的时候,车身斜着过去,随着“咔嚓”一声轻响,二话不说削下了人家的倒车镜。
司机一拍方向盘:“哎哟我的妈!坏了!”
“瞎了还出来开车?!”,宝马车里坐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满脸代谢不掉的玻尿酸,看着就不是省油的灯。
出租车司机把方嘉护在身后,连连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妹子,我刚才走神了,您看,我这车上还载着一个要高考的学生,能不能通融通融,把他先送过去,我就在这儿等着,赔偿的事儿一会儿再谈,行吗?”
“你放屁!”,宝马女出言不逊。
司机的脸立刻就耷拉了下去:“可是,可是…”
“你看这堵的,我把他送过去数学都该考完了!”,宝马女下车捡起后视镜,在如沸的喇叭声里扯着嗓子说。
她看到路边有个骑摩托车执勤的交警:“你,过来!”
那个交警个子不高,身形也有些臃肿,他慢慢走过来,拖着音问:“怎么了?”
宝马女刚才看方嘉就有点眼熟,现在把他提溜过来仔细看了看,奇道:“哟,还真是那个小明星。”
她把小明星往身前一推:“把他送到考场去,快点儿,”
交警站着一动不动,宝马女当场就不高兴了,做过韩式半永久的两条黄眉毛一竖,又吵吵嚷嚷地骂开:“愣着干什么呢?我们老百姓交税是给你们站在路上发呆的?”
“啊?哦,哦,好…”,那个交警如梦方醒,“快走吧。“
“还人民公仆呢,看着一点儿都不像。”,宝马女目送方嘉离去,把断掉的倒车镜往车里一扔,“行了,咱们来谈谈赔偿的问题。”
摩托车体积小机动性高,一路通畅无阻,方嘉耳边灌满呼呼的风声,他盯着前面那人的后背,弱弱说了一声:“谢谢啊。”
交警没有理睬,方嘉还以为他没听见,正准备大点声再说一遍,摩托车驶过一条窄巷,扑面而来的劲风把他的话全都堵回嘴里。
等到方嘉能重新睁开眼的时候,他发现,交警制服上的标志竟然被吹得露出一道缝隙,伸手轻轻一剥,劣质贴纸脱落了大半。
“你是谁!”
话音刚落,摩托车一个急刹停在原地,扮成交警的小混混把身上的假制服一扯,从车座里抽出一把尖刀。
“娘炮还挣那么多,他妈的活该去死。”,他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举刀便刺。
方嘉学了十年民族舞,看着弱不禁风,四肢还是灵活的,刀子快要扎下来的时候,他偏头躲了过去,后退的时候脑子短路,竟然说:“我们和公司是三七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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