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行搂住李慕枝软绵绵的后背:“所以你抢孩子是为了?”
陆湛示意薛行和自己拐进一座箭楼内,透过箭楼上的小窗,往上窥探,确定蜷川的位置。
“知不知道有个成语,叫覆水难收?”,陆湛摸摸李慕枝的小脑袋:“他就是那个覆水,不管是谁生的,都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老三自己就是孤儿,忍心再让他没爹吗?”
陆湛说完,从薛行怀里接过李慕枝,把他放到地上,拿走他手上的鸽子玩偶。
薛行一把护住侄子:“陆湛,你要干什么?”
“牵着他,我们一起过去。”,陆湛整理神色,最后望了一眼高耸巍峨的城楼。
高处不胜寒,晨风又急又冷,蜷川肚子痛得想撞墙,想到一切都是拜他所赐,恨恨瞪了李郁一眼:“我不能来吗?”
李郁冷着脸把他圈进怀里:“你先告诉我,哪里不舒服?”
蜷川尖锐地放声大笑,笑过后二话不说挥了李郁一个响亮的耳光。
刚才那个打在李郁的左脸上,蜷川还没过瘾,掌风削向另一边,又是“啪”的一声,打在右脸,力求两边对称。
李郁一时不知道应该捂哪边,索性先站起来,吐出嘴里的淤血。
吐掉后擦了擦嘴,神色如常:“没事,应该的。”
“我恨死你了。”,蜷川说着,不动声色地勾住地上的水果刀,再一点点抽回手,背在身后。
李郁回想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置可否:“那也是应该的。”
蜷川抱住李郁的脖子,伤口在熹微晨光下汩汩流着血,像一条纤细的涓流。
他疼得倒抽凉气,还在不断地说:“但我还爱你,我很爱你...”
话音方落,蜷川举起了刀,手上的鲜血改换方向,往下流去,一点点填满缺损的刀口。
陆湛在箭楼里看到这一切,用力推了一把薛行:“快啊!过去拦住他!”
蜷川拔刀的时候薛行就吓愣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现实里看到杀人的一幕,大脑还在处理信息,身体动弹不得,所以任凭陆湛扯着嗓子在他耳边大叫,薛行就像一尊蜡像似的,不挪动也不出声。
“靠,早知道不带你了!”
薛行这种打个游戏副本都要掉线三次的猪队友,指望他能帮上忙就有鬼了,陆湛心说自己怎么就带了这么个傻/逼,不管三七二十一,掉头往外奔去,两人同时忽略了身边还有一个小小的李慕枝。
陆湛跑出去的时候,李慕枝的鸽子玩偶还被他捏在手里,李慕枝搞不清楚状况,满脑子都是被夺走的玩具,看到一个似乎是陆湛的成年人类,便挣脱薛行的手,稀里糊涂地朝他跑了过去。
刀锋寒光一闪,将要落下之际,陆湛在后面大喊:“小心!”
李慕枝抱住了蜷川的腿。
一片兵荒马乱中,他仰起脸,奶声奶气地开了金口,叫道:“哥哥。”
第70章明目
蜷川不确定他是晕过去了,还是干脆掉下城墙死了。
他记得卷刃的刀、断了一半的缆绳。
他记得李郁,记得陆湛,还记得一个莫名其妙出现在现场的,蹒跚学步的小孩子。
这是什么奇怪的组合?蜷川疲惫地撑开眼皮,缓慢地思考,判断他自己多半又死了。
司徒编好一个香包,中指挑着红绳,放在手心满意地看了看:“嗯,这个做得不错。”
她转过头,坏坏地挑起半边嘴角:“睡美人终于醒了?给你个提示,你现在在南京的一家医院里,算算日子,已经昏睡大半天了”
蜷川愣住了:“你...”
“我在这里是因为听说你晕倒了,我们之前见过一面,感觉你是个不错的人,所以就来看看,顺便给你做个心理辅导。”,司徒妍完全不给病号发言的机会,“就这样,还有什么想问的?”
蜷川怯怯地缩回被子里:“没,没有...”
司徒妍笑容可掬地摸他的头:“乖。”
“怎么连你也知道了?”,蜷川默默把脑袋偏开。
司徒妍的手也跟着转了个方向,继续揉他的小卷毛:“‘连’字和‘也’字都用得很传神啊,我是听苏婉佳说的,说实在的,你和他看起来还真不像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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