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男孩没有动,脸上也没出现惊讶的表情,他只是微微怔住了,然后喝了一口桌上放着的一杯冰水。他继续听女孩说:“我知道挑今天说特别不好,但是我想,我们都知道今天出来会发生的事会说的话吧。”说到这,安嘉璐紧张地看了一眼解冰,可解冰仍是安静的,像是真的了解现在的状况。
女孩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失落,她低着头说:“我不觉得是我们谁的错,我们总是会长大的。现在我们都有工作了,就算是长大了吧?”
解冰又喝了一口冰水,顺着喉管咽下去缓解了他刚喝得过多的酒的辛辣,就像一瞬间的解脱。
“我们都不太说话了,也许真的是说完了。”安嘉璐轻轻叹了一声,“可是我居然不是很伤心,我大概有想要诉说的人。”
解冰依旧沉默,微微垂下了睫毛。
安嘉璐见他不说话,也没再说什么,她知道解冰听到了且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走之前犹豫着还是和解冰说:“对不起。”
解冰终于才抬眼看她,眼神是一贯的安静:“没事。”
晚风生凉,解冰把帐结了就离开了西餐厅。他喝了酒就没开车过来,本来该回职工宿舍的他现在正在城市里踏着微微醉酒的步子轧着马路。不像那些失恋了的人,解冰手上没拎什么酒瓶子,他手上只有安嘉璐送他的生日礼物,是一对袖扣。
正如安嘉璐说的,或者安嘉璐说的话其实都是解冰想说的,可是解冰并没有想到会是安嘉璐先提出来。不过他的态度实在冷淡,安嘉璐也是不想继续下去了。但解冰还是不能释怀自己对女孩造成的感情伤害,现在握着女孩送他的礼物,他觉得愧疚,可他同时也觉得无比的孤独。
他不知道他要走到那里去,城市的繁华和周围的热闹映衬着他的形单影只。
他此刻想的,只是想见一见那个,不知怎的,就离他而去的人。余罪,你到底在哪儿?
解冰在随便一个马路牙子上坐下来,用力按着他胀痛的额头。酒精的魔力此刻发挥起来,让他眼前都像是浮着重影,而他竟然在重影里瞧见了他最想看见的那个人。
余罪?解冰猛地睁大眼,瞧着前面穿着一身搭配得不怎样的、看上去陌生极了的人,那个人有和余罪一模一样的脸。他站起来朝前走了几步,眼睁睁看着他跟着几个人走进一家什么公司的建筑里——他眯了眯眼还是没能看清楚上面的名字,他是醉了。
可是这并不能阻止他想去找那个人问个清楚的心思。问问他都去了哪,为什么许平秋对他那么讳莫如深,问一问他、他为什么要在自己面前表现出一副重视,可这么久却一点也不想联系他。
解冰想起这些问题时想给自己两巴掌,想要打醒自己让自己看清自己此刻的软弱矫情,但他还是拖着步子去了。
他没想到他们的这么久的见的第一面,会是对方热情而热烈的一个长吻。
第16章
余罪终于还是低了头。原因无它,他到底是无路可走了。
那天回了监舍之后再被欺负时余罪直接还了手,甚至还用挑衅的态度无视了大胸姐的话,动了监舍的那个扎马尾辫的牢头,这一手却弄得牢头莫名地青眼有加,直接提升了余罪在这个监舍的地位,让余罪真的像是打入了混混内部。
这其实并不是余罪精心策划的,他只是卸下了全身的胆战全身的恐惧,想着身后是他最大的靠山,他自然就有些肆无忌惮。但这时的他其实还是在犹豫的,缠缠绵绵的性子实在不像他,可是这毕竟是他人生重大抉择——他要选择相信自己么?让余罪在边和这群混子们纠缠边奇怪的是,许平秋居然真给了他那么久的时间考虑?
这一折腾,余罪同学出狱的日子就变得有指望了,只是看下一次许平秋什么时候找他罢了。监狱里的日子便不是那么难熬,他也趁机琢磨许平秋把他放进这个监舍的目的——说没目的他是坚决不相信┑( ̄Д ̄)┍——他第一眼,就看上了监舍的那个,整天捧着英语书,说是当过老师的那个马尾辫牢头。闲时还搭过几句话,余罪感觉到此人圆滑奸诈,不是一天半天能完事儿的,于是便不再凑上去过分暴露自己。
直到那天他们以提审的理由再把余罪喊出去,余罪看见穿着一身警服的鼠标的时候,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两人熟稔地嬉笑打闹起来,鼠标还是说了他来的理由,余罪反射性就说不干,两人都在死撑,然后鼠标一语说破,说是这次行动全体都签了保密协议,只要这个行动一天不结束,余罪他可就一天别想出来。
余罪被这句话弄懵了。如果真像鼠标这么说——而且以许平秋老狐狸、大胸姐的冷漠无情很有可能是这样——他就是烂在这地方都没人知道?他......怎么能够?许平秋他们的确是把他逼到没办法选择其他,只能服从组织了,但是余罪实在不能甘心。
而鼠标后来提起了一个人,余罪惊恐地发现他居然不能很好的记得那个人,心里却突然涌起无尽的情绪。可是听鼠标说起来,他们以前关系不是那么好,所以他在听鼠标说那个人在刑警队里混的太好时心里有些难受,但是随即他发现他只是一下子的难受,因为他居然为那个人感到开心。鼠标后来又说起疑惑地说起那个人在四处打听自己,可能是要和余罪比个高低——在警校里他们是争惯了的。鼠标见他愣在那里,就抛下一个炸弹:你不想当面跟他说清楚?不然在他心中,你就永远是个杀人犯!
是这句话把余罪打倒的,而被打倒的那个人现在还是懵在他为什么对这个场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他难道以前有为什么人也这么踏入深渊过?他了解自己,不是最爱便是最恨,不然他是狠不下心的。
——他有那么讨厌那个什么解冰吗?可是现在他记不起来了。
余罪回了监舍就继续琢磨牢头的事儿,可惜还没等他彻底琢磨出什么味儿,余罪就被释放了。走之前还获得了牢头一句保证,可余罪没傻到真应下,欲擒故纵这招他玩得还是挺溜的。走之前还刷了一发名字存在感——他是余天龙。
一迈出看守所的门,第一面见着的就是坏笑着的鼠标。这进去那天的滋味他已经不想回忆,从现在开始虽然还是身不由己,但是没了最根本的恐惧,他还是好受很多。坐着鼠标的车去了“家”,许平秋早就等在那儿了。
组织的条件开得丰厚,又是余罪自己个儿同意的,余罪也没理由生气的。许平秋倒是对他的平静表示惊讶,惊讶完意味深长地说起了选择余罪的理由。余罪对他滔滔不绝的一通话,脸上只有一个表情——冷静不屑。他不想和这只老狐狸各自握住彼此的弱点,也不想赌来赌去他们这次安排的真正用意。
余罪简直想像某个他记不起的人一样的面瘫,他要是猜不中他们的真正用意,没准他早就同意这次任务了!许平秋不就想让他潜伏到那个超期羁押的、从来没被提审过的,马尾辫牢头傅国生吗?正是因为知道用意,他之前就琢磨来琢磨去,不想让自己陷入那么危险的任务,可是实在是由不得他啊,现在他还是得站到傅国生面前,以一个待过同监舍的混混的形象。
许平秋一脸微笑地听着余罪的一通分析,给这一直以为傅国生就是干个走私的余罪展示了傅国生的贩毒组织网络,同时给了余罪一击致命,箱子里装着的警服。余罪再怎么混蛋怎么拒绝,他也没办法在一直向往穿上的警服前,眼看着一个庞大犯罪组织,他能无动于衷么?
余罪决定不辱使命,坚决完成卧底的任务。专案组成立时,余罪否定了专案组他们绞尽脑汁想出的方案:傅国生看上去和蔼,实际上疑心太重,在牢里那么久,都没有一个人知道傅国生是干什么的,别看傅国生在里头和余罪兄弟长兄弟短的,哪又知道哪句真哪句假?他自己亲自制定了接近傅国生的方案。
他仔细研究了傅国生一般的活动轨迹,于是选择了一个台风天,准备和傅国生来个偶遇。傅国生的车开过来的时候,余罪正伪装成正在对收费站进行洗劫的人,对后座上出现的那张笑呵呵的脸装作好久不见。意料之中的,傅国生下车来“度化”这个他还挺喜欢的但又开始犯错的余小二。
当晚傅国生就把余罪带去了他的成人用品公司——傅国生有些事要处理,让余罪自己一个人玩儿。余罪虽然平时看上去混蛋极了,但这些千奇百怪奇形怪状的玩具还真没多见过,又怕这地方全是监控,自己倒真的研究起来了,还和傅国生笑说让他送个给他玩玩儿,走之前余罪手贱地摸了一盒催情药去——真的只是手贱而已!还是傅国生带他去吃了饭,饭桌上插科打诨了个遍,可傅国生半点也漏不了话,余罪没敢问太多怕让傅国生警觉。
吃完了饭,焦涛还真的把余罪送去了一个情趣酒店,余罪脑子里炸得能成浆糊,可是脸上半点不显,还嘻嘻笑地走进去,直到了说好的房间门口才呲着一嘴的牙表情扭曲,可房内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让他瞬间酥了半边身子,由着男性的本能还是走了进去,也顾不上酒店走廊那儿探头探脑的那个监视他的人了。
房间是标准的情趣套间,处处垂着粉红纱,令气氛都朦胧起来。圆形的大床上方是一面镜子,刚刚瞧得清楚下面纠缠着的两具身体。余罪一张脸都埋在那个女人的头发里,一边想着任务他还真的硬不起来!然后一咕噜从床上下去说是先去浴室洗洗,擦擦枪。
到了浴室他就差捶天打地了,颤巍巍从牛仔裤后兜掏出那盒顺来的催情药,他心中暗叹:许平秋,老子为了你这个任务连自己的身体都给出去了啊你可得给我大大的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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