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吃醋了?”他说道,越笑越厉害,忍不住得意忘形,走下床来拉润玉,润玉怒道:“我哪有!”说着却要躲开,旭凤道:“你往日想要给我些甜头吊着我,我拉你你都忍着,今日怎么不忍了?”他喝多了酒,说哈也格外大胆些。润玉听了更是生气,一挥袖子道:“我何时吊着你——你放开!”
旭凤不由分说将他拦腰抱起,扛在肩上,润玉被他扛着朝床走去,怒急攻心口不择言道:“旭凤,你别闹!”
旭凤听了更加得意——这一句别闹哪还有丁点天帝的威严,全是他二人做夫妻时的嗔怪语气,他喝了酒便轻狂,便将润玉往床上一扔,压上去道:“吃醋了就说,我不笑话你。”
润玉被他气得不轻,头冠都歪了——斗姆元君说话云里雾里,若在平时他还有心去与她谈经论道,可一想到旭凤被他亲手哄去和锦觅相会,他便一股难以言说的焦躁在心里游走;回了寝殿又见到魇兽在拉着旭凤胡说,旭凤竟也有几分信了一般;他心里是又急又怒,急得是魇兽差点将他仙命不长之事和盘托出,怒得是旭凤竟如痴如醉地盯着魇兽所化自己的领口看,两下一加,他到底也只是个青年神仙,未曾断情绝爱,自然和往日不同,却又被旭凤这曾经的枕边人捉住一点细微的变化调戏,他哪能不气?可他此刻被旭凤按在床上,近得能闻到旭凤身上充满暖意的草木香气,早已失了先机,只能道:“我——我哪有!”
……这还哪是天帝,这是稚童吵架吧。
润玉说完,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他又说不出更有道理的——更有道理的似乎也不适合眼下,什么兄弟纲常什么清心寡欲,对着旭凤那一双含笑的眼睛还能说得出吗?他只想跟着旭凤一起笑起来,再摸摸旭凤脸。
多说多错,他不肯开口了。旭凤难得占回上风,开心地道:“方才魇兽说你常梦到我,是不是真的?”他低下头,实在忍不住,将下巴抵在润玉肩膀上,深深吸了一口他的发香,又是一阵心旌摇曳,“你是不是也想我,像我想你那般,玉儿?”
真是太过分了,若是方才那些润玉都能忍了,此刻他却蹬鼻子上脸,还把从前床笫间的混话拿来说,这要是能忍就有鬼了,润玉大怒,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个什么——许是百年努力就这么毁于一旦吧,他费了一百年时光才让旭凤觉得自己只是想利用他魔尊的身份,这一夜怕是就都完了,旭凤打蛇上棍,怕是又要燃起希望了。他越想越气,抬手就是狠狠一推——堂堂天帝竟然连灵力都忘了用,只伸手去按着旭凤胸口使力去推。
只要是个男人,被心上人在身下这一推,都不能让开。这举动落在旭凤眼里便就是欲拒还迎,或是含羞带臊,总之就是在勾引他。旭凤心头大喜,也不想多去思索,低头就是一吻落在他脸颊上,润玉扭动着身子要躲,他就更加用力将人按住,亲吻不间断地落在他脸颊和颈侧,两人搏斗般的亲热了一会儿,旭凤气喘吁吁地道:“玉儿别闹了——再动我真要忍不了啦。”他说话间,下身已经有了反应,润玉似也感受到了,便瞪着他,也不动弹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对方片刻,润玉道:“你起来!”
“我起来了,怕你跑了。”旭凤说。
“……那你要怎样。”润玉放弃了,他把头偏到一边,躲开旭凤的视线。旭凤心头一热,又是低头一阵胡乱亲吻,边亲边胡说八道:“我可想你了,浑身都想。”这话不假,有时候他夜里梦见润玉,起来总是大汗淋漓,心头剧恸,他想润玉想得真是要发疯了。
我要你。他张口便想说。我后悔了,谁要做什么君子。你利用我,我就要你用身子还,要你从此夜夜都在我身下辗转。
可润玉将头侧倒一边,眼尾都红了。
“……让我亲亲你。”旭凤见他那么委屈,心里也跟着软得跟泡开了水一样,只得低声妥协道:“让我亲亲你,此后千年万年也好有个念想。”
他哪知道润玉心底的事,千年万年有个念想正是润玉不愿意的,当下便又运气一股水灵来——终于是想起用灵力了!可这灵力却也不大,只朝旭凤胸口一点,将将使那魔尊被冲开了一点。旭凤一看,我都这么委曲求全了,你都不愿意!不久前在栖梧宫的怒火又烧起来,又使劲把他压回床上,怒道:“你不愿意?你不愿意也由不得你。”说着将嘴唇贴在润玉嘴唇上,里里外外仔细亲了一遍,润玉初时还挣扎着要咬他,被他将手伸到脑后抓住头发一扯,吃痛之下只能乖乖被亲。一吻罢了,润玉嘴唇都被旭凤吻的微微发肿。润玉躺在床上,喘着气,恨恨地看着旭凤。
“好了罢?”
见他眉眼含情,嘴唇水润,躺在自己凌乱的发丝间呼吸零乱地问出这种问题,旭凤眼中一黯,狠狠地道:“不好,怎么会好?”说着又将他一顿轻薄。润玉被他弄得彻底没了办法,只能躺在那任他施为。
旭凤看了,心头真是对他一阵又爱又恨交战,咬着牙笑道:“你这样子,看来是要跟我装腔作势到底了——可那魇兽却说,你日日梦见我,有时是所见梦,有时却是所思梦……”他将润玉盯得紧紧地,如同猛禽捕捉猎物时那般一眨不眨,“若非日思夜想,又怎么会在梦中相见?你还要糊弄我到几时?”他哪里知道润玉为锦觅散掉一半仙寿之事,只等左思右想,觉得润玉是怕人议论。他爱若痴狂,只要润玉心里有他别的什么也不在乎,便将润玉抱起来,令他坐在自己膝盖上,头靠在润玉怀里,柔声道:“你别怕,我不要你承认我——只要你肯跟我天长地久的在一起,别的你我知晓就行,我不在意那些。”
润玉原本被他抱着便也觉得身子都软了——他和旭凤本就是情投意合的,他们二人互相吸引,他亦渴望旭凤,可听见旭凤提起“天长地久”他便又慌了神,又要挣扎,他力气不如旭凤这常年征战的凤凰,又不忍心使法术打伤他,只得别开脸狠狠道:“你别做梦了。”
旭凤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竟还这样,旭凤听了便更生气,将他紧紧搂在怀里道:“那不如我就将你我的关系公之于众,叫世人都知道是你抛弃了我。”
“你——”这还有道理吗,润玉被他胡搅蛮缠气得说不出话,半晌,才只得软下身子道:“旭凤,我是迟早要离了你的人,你何苦呢?”
旭凤眼眶都红了,他发狠道:“不就是飞升上清天吗,没关系。”他说,“你放心,你若真飞升了,我绝不拦你的道,我魔尊旭凤今天就在此起誓,若我阻拦兄长飞升,就叫我……”
上神之誓,违者必遭天谴。他虽非上神,可却也是天生神鸟,哪能随便发毒誓。润玉急了,双手却都被他抱着,只得俯下身去用嘴堵他的嘴,旭凤大喜过望,将他搂着亲了一遍,末了用额头抵着他额头道:“玉儿,你担心我?你别怕,我不说了。”他整整苦恋了一百年,看得见摸不着,还以为润玉已经将他抛开了,可如今却发现润玉不仅没将他抛开,反而连重誓都舍不得他发,他心里一阵欢喜,笑得停不下来。
至于润玉为何要拒绝他百年,他此刻高兴得痴了,哪还想得起来。他心里只想着,好,兄长到底没弃了我,那我又还有什么好怕的?我们两情相悦,此事天经地义。便将低下头轻轻地用鼻尖去剐蹭润玉的领口,去吻那露出的皮肤。
润玉见终究拦他不成,也真是无奈到了极点,百年间他亦想过几次,若是旭凤不肯忘怀,万年过去仍是苦苦恋着自己该如何?故而他便时常刻意糟蹋旭凤的心意,只想让旭凤认为自己是个无情的天帝,可这凤凰真是不知好歹到了极点:他认定的人,就是打他骂他都撵不走他。润玉反倒不忍心了。
他想到这儿,终是没法在硬起心肠,心思只一转,便用手轻轻抚上了旭凤脑后。旭凤便更变本加厉,拆起他的衣服来。
“你若想要,便答应我三件事。”他听见润玉在他头顶道,“你若应了,我……我便由了你。”
别说三件,三百件也行。旭凤忙点头,润玉便道:“好,第一件,你我之事,便只留在你我之间,连第三个人也不能让他知道,你答不答应?”凤凰好面子,喜欢讲究一个名正言顺,不然荼姚何至于对梓芬那般嫉恨?皆是因为她威胁到了荼姚的后位,他有心最后一次让旭凤知难而退。没想到旭凤一口答应道:“好,我答应你,就你我二人,绝不告知他人。”
润玉心里一痛,又狠心道:“你我并无婚约,我是天帝,你是魔尊,储位之事亦不容轻忽,若有一天……”
旭凤呼吸一滞,那一刻对他的恨真是到了极致,他是忠贞的鸟儿,却听见心上人在怀里说来日可能迎娶他人,心头怒火一起恨不能当场将他杀了。旭凤咬着牙道:
“你若娶妻,我绝不拦着。”一字一句都带着怒和血,润玉心里有些不忍,只得软下声音安慰道:“你放心,我不会娶妻的。”他如此短寿,如何能再去耽误别人,“但你生为神鸟,若我指一名仙子与你联姻……”
旭凤怒道:“润玉,你别得寸进尺!”
润玉知道他是真恼了,只得不说话了。两人就那么各怀心思地坐了一会儿,才听旭凤勉强道:“这才两样,第三样呢?”
润玉想了想,轻声道:“若有一天我变心了,离了你、也离了天界,你莫要来寻我。”
旭凤被他气得泪水滚滚,真想杀了他——不,何至于杀了?便将他灵力废了,藏起来,成为自己一个人的私人所有便好,他想着,眼中凶光一闪,已是缓缓摸到了润玉的脊背上。只需击穿他龙脊,取他龙髓,他便失了动弹的能力,此后只能任自己摆布……
可他边想着,胸口边就一痛——那逆鳞仍尽忠职守的守护着他的内丹,已与内丹长在了一处,合为了一体。
一时间,许多念头穿过他脑海,最后只剩下一句话。
“好,我答应你。”
阅读(香蜜同人)【旭润】爱情这杯酒谁喝都得醉最新章节 请关注书趣阁(www.sq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