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出去买点调料,你们先聊。”知道自己碍事,他找了个借口买调料,不等蒲程说话就出去了,关上门那一刻暗自跺脚:钥匙还在橱柜上,忘了拿了。
屋子里只剩下万抒延和蒲程,这关门声倒把两人镇住了,好一会儿都没开口说话。
“你和叶丛到底什么关系?”万抒延还是忍不住问道。
“就你所见的关系,他来照顾我几天,就这么简单。”蒲程面不改色,他深邃的眼眸定定看着万抒延。
万抒延本来看着他,与他毋庸置疑的眼神对视后,他深深叹了口气:“顾明他爸去世了。”
饶是前一刻还如何的平静如水,在这一刻他所有的镇定也都突然分崩离析,他瞳孔骤缩,挺直了腰板:“死...了?”
万抒延默默地点头,“他应该是想告诉你这件事的。”
闻言,蒲程坐直的身子稍微松缓下来,接着他又恍然大悟般无奈一笑:“我也知道不是谈合作这么简单。”
万抒延脸色肃然,他抬头看着若有所思的蒲程:“你会考虑跟他重新来过吗?”
蒲程被这话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紧不慢的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小口,“我跟他都分手这么多年了,早就物是人非了,怎么还可能破镜重圆?”
万抒延没说话,他只盯着蒲程旁边的沙发角看了很久。蒲程与顾明分手的那段日子里,他亲眼看到一个一米八健康帅气的大男人活脱脱从140多斤瘦到了100来斤。当时蒲程的样子,就像个吊着口气的骷髅,让人觉得恐怖,却又不得不充满了怜惜。
但他们的分手并非两人自愿,而是来自顾明的爸爸顾永原的强行逼迫,以死相逼,使他们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关系,最终选择各走一方。
蒲程痛恨着顾永原,他这辈子没如此恨过一个人。
“也许你说得对吧。”万抒延明白蒲程心里的想法,说下一句话之前,他的表情冷到了极点,导致语气也结了冰:“不过你们之间最大的障碍,现在已经没有了。”
这句话的态度,分明不像是在帮顾明说话。倒像是在可以提醒蒲程:别忘了以前你受过的罪。
叶丛在外面闲逛了半个多小时,这还是第一次如此尴尬的意识到自己再别人家显得很多余。他借口出来买佐料的,所以为了不穿帮,他还真的买了干椒、花椒等。不过他也知道,不能在蒲程家待着了,人家生活完全能够自理,自己在这儿反而给别人增加麻烦。
直到蒲程给他打电话问他怎么还不回来,他才悠哉散漫的提着一小袋作料回来在门口敲门。
开门的蒲程疑惑的问他:“不是给了你钥匙的吗?”
“在这儿。”进门的叶丛顺手拿起橱柜上的钥匙在蒲程面前晃。“你们聊完了?”
“嗯。”蒲程随手关了门,从叶丛身边绕了过去,腾地方给他换鞋。
叶丛弯着腰取鞋时向客厅环视了一周,并没有看到人,去厨房之前,他回头问了蒲程:“抒延哥呢?”
“走了。”蒲程随口答了一句,“刚走。”
本来叶丛想问为什么不留下来吃饭,但很快他放弃了,蒲程都没留万抒延,他说这话有点太把自己当主人了。
他在洗菜时蒲程进来帮忙,厨房并不很宽,站两人有点挤。他挪些位置给蒲程,然后转头睨了对方一眼,若无其事的问:“今天那个我没见过的,是谁啊?”
“顾明,我的高中和大学同学。”蒲程将洗好的青菜叶子递给他。
“哦。”叶丛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他其实还想说:这人好像对我有很大的意见。不过想归想,挑拨离间这种事他做不来。
晚餐后不久,叶丛冲凉后出来蒲程在沙发上看手机。他站在浴室门口,用帕子捋了捋未干的头发,信步走去坐在蒲程身边。“你现在恢复的还不错,明天我就不过来了。”
蒲程当时还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带着疑惑看着他,“什么?”
“我说,你现在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明天就不过来了。”叶丛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继续用帕子擦着头发。
蒲程放下手机,坐直了身子:“是不是今天的事让你不高兴了?”
这有什么不高兴的呢?叶丛笑着摇头:“我只是想说我的任务完成啦,我要功成身退了。”
闻言,蒲程温柔一笑,他对叶丛说:“谢谢你,叶丛。”
“别这么客气,应该做的。”他起身去包里取出一把钥匙回头递给蒲程:“完璧归赵。”
蒲程接过钥匙,捏在手里,他抬眼看着站在面前的叶丛:“以后有空常来玩,周末我没事一般都在家。”
“行啊,只要有空,肯定来。”叶丛直爽的回答,又坐到他旁边,陪着看综艺节目。其实,这十多天来,每天晚上窝在这沙发上看电视也是一种非常惬意轻松的生活,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设定。
蒲程保持早睡的良好习惯,十点左右便起身去睡了。叶丛把明天要带走的东西收拾好后,躺在沙发上看微信朋友圈,第一条是杨雨果的动态,一张和朋友的BBQ自拍,笑得特别灿烂。往下翻便看到蒲程的动态,只有三个字:谢谢你。
是对自己说的吗?他暗自想:应该是,大概是,可能是。然后,沉浸在自己瞎想的喜悦当中,迷迷糊糊的睡去。
第二天他如往常一样,起床专门做了一份丰富的早餐,蒲程今天起得很早,不知道是不是有给他送别的意思。其实两人就在一个单位,很快就会再见面,但这波操作搞得他很舍不得离开啊。
直到离开之前,蒲程送他到门口时,还郑重说了一声:“谢谢你了。”
“这话你昨晚已经说过了。”叶丛笑着回应他,手里提着自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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