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家华只能端起碗来喂他。这位从小住豪宅的谢家少爷,衣食住行都是保姆佣人安排,独居以后忙于工作,每天回家匆匆睡一觉又走,谈不上有什么“生活”,也从来没做过伺候人的活计。第一口粥就烫得陆光明“嘶”了一声,小脸苦哈哈地皱上了。
谢家华倒也有学习改进之心,低下头去吹了吹勺里的粥,一勺一勺都吹冷了喂进陆光明嘴里。可惜陆光明是个得寸进尺、打蛇上棍的主子,趁机开始挑三拣四,一会儿嫌粥吹得太冷,一会儿嫌没吹够太烫,一会儿要喝开水,一会儿又要喝果汁,喝完还要小解,但又不肯用尿壶,非让谢家华搀扶他去厕所。
谢家华词穷理屈,强忍着抽他屁股的冲动,一一照办。谢家华一臂高举着输液瓶,一臂挂着姿势扭曲、步行缓慢的陆光明,好不容易将他送进厕所,送到了尿池边。陆光明不急着小解,却挂在他肩上好奇地戳戳看看。
“你脖子上怎么有这么多血痕?背上好像也有……”
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谢家华耳际,谢家华一下子记起了昨夜肉体交缠、情潮涌动时陆光明攀在他肩头嘶哑的喘息与尖叫!肩背指甲抠抓的刺痛犹如当下!
他满耳通红,猛地推开了陆光明!
陆光明撞在墙上,莫名所以。谢家华一把将输液瓶塞进他手里,“你自己尿!我九点还要上班,我走了。”
陆光明也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疯,提声问,“那你中午还来不来?你不来我午饭怎么吃?你别想着不负责啊!”
谢家华答也不答他,仿佛逃离火灾现场一般飞速地离开了。陆光明靠在墙上,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乐得哈哈大笑。这头骗不着哄不顺的犟牛,以往一见他就横眉怒目、冷颜相对,这次可是彻底栽他手里了!啊哈哈哈!要怎么好好利用才好呢?
乐着乐着,他看着镜子里自己满面潮红的脸,又安静下来,微翘着嘴角回味着。昨夜痛归痛,确实也有一咪咪爽到,令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受虐体质。不过当时揉摸着谢Sir结实光滑的胸肌与挺翘弹性的屁股,他最大的欲望还是将对方压在身下干上一干——将这朵冰山之花压在身下的征服欲与快感,会是多么令人陶醉啊,呵呵呵!
陆光明对着镜子露出一脸标准反派的坏笑。然后作了一番小解,龇牙咧嘴地忍疼走回了病床,往床上一趴,美滋滋地等着谢家华中午又来伺候他。
中午十二点时分,他听见了病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于是笑眯眯地看向来人。
“……”
姓谢的那个拔屌无情的扑街,给他请了一个秃头龅牙又口臭的护工大叔。
第143章七夕番外失恋
王凯文,芳龄二十一,这辈子第二次失恋。
而且两次失恋对象还是同一个人。
第一次失恋,是他的初恋。那年他才八岁,住在暗无天日的蛟龙城寨,阿妈在餐馆做女工,每天起早贪黑,没时间管教他。他又穷又野,跟一只小狗一样,有一天夜晚独自在巷道理踢球,被一个无赖少年找茬抢了球、还打了他。他脑门一热,拎起一块砖上去就砸破了少年的脑袋。
少年发出哀嚎咒骂。他这才意识到他砸了城寨内沙家帮一个红棍的儿子,一个黑帮小少爷。
一群恶汉很快将他围了起来,他阿妈正巧出来找他,也被抓了起来,小少爷叫嚣着要将他们两母子暴打一顿再沉海。正惊恐万分的时候,巷道阴影里走出来一位背着书包的清瘦少年,跟他们说:“喂!你们知道他俩是谁吗?”
“扑街仔你多管闲事什么?!”少爷骂道。
“那个小孩子是你们沙家帮大佬的私生子,女的不是他妈妈,是他的保姆。沙大佬的老婆很凶,弄死了他亲生妈妈,沙大佬不得已才把他偷偷养在外面的。”少年平静又振振有词地说,“不信你们问他住在哪儿?那条街?”
王凯文完全不知道少年在说什么,被黑道少爷踢了一脚,满脑空白地报了自己住的那条街名。
“你要真是沙大佬的儿子,刚才怎么不说?!”少爷疑道。
“他才八岁,他不知情,保姆也不知情。是我阿爸作中介替沙大佬找的保姆。你爸不是沙大佬的人吗?打给他问一问是真是假。”少年说。
小少爷将信将疑地给自家阿爸打了个电话,说了情况报了街名,话没说完就被自己老爸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挂了电话点头哈腰地给大佬私生子道了歉,带着人飞一般的逃跑了。
少年将王凯文和他阿妈扶了起来,“你们没事吧?”
他刚才说的话是那样笃定与条理清晰,搞到王凯文自己也对自己的身世产生了怀疑,“阿妈,他说的是真的吗?你不是我亲阿妈吗?”
“啊?”阿妈也傻了。“你是我生的呀。”
少年笑了,咧出两排雪白的牙——城寨中少有这样整齐洁白的牙,“是我编的。沙大佬的私生子刚巧跟你们住在同一条街,他家保姆来我阿爸诊所拔牙时偷偷跟我阿爸说了。我阿爸人可好了,大家都爱跟他说话。你们有时间也欢迎来看牙呀。”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条街?”王凯文惊讶问。
“你每天都在这里踢球然后回家呀。我放学回来经常看见你。有一天你还将球踢到我身上了,你不记得了?”
王凯文仿佛仰望天神一般地看着他:真的不记得,如果早一些能认识这位善良聪明又风度翩翩、笑容如此甜美的小哥哥……
虽然他日后跟阿妈回忆起来,按他阿妈的描述那是一位瘦得尖嘴猴腮、细胳膊竹竿腿像只小耗子一般的小哥哥。
从此之后他每天傍晚时分都会抱着球去那条小巷子里等着这位小哥哥放学回家。小哥哥学业似乎十分繁忙,总是急匆匆地路过,冲他微微一笑,然后匆匆而去。他抱着球带带地站在巷口,迷恋得快要痴傻了——如此痴傻了仅仅一个礼拜,他阿妈就找到了一份城寨外给住别墅的大户人家做保姆的工作,不顾他的哭泣反抗,将他带了出去。后来偷偷溜回城寨好几次,可惜再也没有见过这位小哥哥。
初恋在他有效的记忆力渐渐牧户,只留下两排雪白的牙。
十几年后,因缘巧合,他再度见到了他心中的白月光,不,白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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