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安的头脑在李梦鱼的劝解也冷静了一点,他脸上染上一点忧色:“其实我有想到一些法子或许能帮上忙,只得现在不知道梁选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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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母拿着单子问陆长安:“小长安,我正要出去买东西呢,你不是明天回家吗,你一个人住,有什么缺的漏的,尽管说,我顺便给你带回来。”
陆长安原本是定了明天回家的,只是现在知道了梁选的事情,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没事人一样回山上闲待了。
一来他想能不能提前拦下梁选,看有没有可能像李梦鱼说的那样,用另外一种方式去报仇。
二来,如果没能拦下梁选,报仇此事一旦事发,肯定麻烦不断,他再住在李家也是不妥。
“我没什么缺的,谢谢太太拉。”陆长安甜甜地跟李母撒娇。
李母嗔道:“真是个省心的好孩子,算了,小福,你也跟我一起去买东西吧。”到时候让小福帮忙挑东西好了。
李小福开心极了,兴奋道:“好好好,太太我们走罢。”
于是李母带着两个婆子,并一个欢乐的李小福出门去了。
“小福,你在小长安家里住过几日,他家可有什么短的缺的?”李母将李小福提到自己面前,细细问:“你可得用心数好喽,待会我们一并把东西买回去。”
李小福可机灵了,他点头道:“有有有,之前我们在陆公子家里,连饭都差点吃不上,他家里最缺糕点呀果脯呀熟食呀……哦哦哦,还有一把好用的梳子!”李小福掰手指头数了大半天,特别强调说:“少爷说陆公子家里的梳子很难用,最好买一把白玉梳子呢。”
李母:“…………”
几人进了一家食铺,李母开始点货:“将你们店里的腊肉腊肠,咸肉咸鸭,还有咸鸭蛋、菜干、酱肉干……梅子,额,先拿这些吧。”李母数得有点气喘,店里的小伙计已经听得眼里转圈圈了,他咬牙记住了,连忙转身去打包东西。
李小福东瞅瞅西瞧瞧,又嘴甜夸道:“太太真是一等一的聪明,要的这些东西全都是耐放耐存的,明天陆公子把这些东西带回家,肯定能吃上老久拉。”
铺子里头,正在挑选果脯的杨观文手一顿,面上痛苦神色一闪而过,陆长安明天要回家了吗,看来他们的关系恐怕是再无和缓的可能了。
杨观文又冷冷自嘲,自己做了这么多的错事,还想妄求人家原谅不成,呵,真是异想天开!
他心中难过,这一步步走来,自己真的像魔怔了一般,什么事都敢干,什么恶都敢作,原来他心里住着一个如此丑陋的妖怪!
杨观文放下果脯,从食铺另一个门口走了。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街上行人喧哗吵闹,却仿佛都与他隔了层厚厚墙壁一般。
“杨兄!杨兄!”
杨观文呼吸急促,像是做恶梦被人突然叫醒一般,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从后面赶上来的张加保惊讶地看着脸色煞白的杨观文,愕然道:“杨兄怎的流了这么多汗,可是身子不适?”
杨观文强笑了一下,摆手:“没事,有点热罢了。”
张加保“哦”了一声,他倒也不是真的关心杨观文,只是有事十分好奇,他邀道:“前方就是醉仙楼了,不如我们上去坐坐,喝杯小酒聊聊天。”
杨观文正想拒绝,忽然又想道能大醉一场也不错,于是点头回道:“也好,请。”
俩人在醉仙楼二楼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杨观文就招手让小二提两坛烧刀子上来。
张加保叹道:“杨兄果然豪爽。”
酒上来之后,杨观文开始自顾自地一碗接一碗地开始痛饮,张加保见他喝得实在太凶,怕待会人醉了问不到话,才赶紧将人拦住了:“吃点菜吧,杨兄,兄弟我陪着你呢,慢慢喝慢慢喝。”
杨观文挥开他的手,继续给自己满上酒碗,又仰头干了。
张加保十分稀奇,平时杨观文都是一派端庄高雅的学子形象,这会儿这么任性狂放,实在令人意外。
“杨兄,听闻昨天前天晚上,那李梦鱼李公子大半夜的上你家闹事去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张加保凑近杨观文,非常八卦地探问道。
杨观文酒意上头,苍白脸颊上浮起两抹醉红,他摇头:“没,没事。”
他将空酒坛放下,又拍开第二坛酒,再次仰头灌了一大口酒。
张加保着急道:“这怎么能没事呢,听说当时路过的更夫说,那李梦鱼都要抬石头砸你家大门了呢!”他素来不喜李梦鱼,这人身份确实比自己高贵,但因为他家里有钱,就算书院山长都愿意给他几分薄面,偏生这个李梦鱼每次见到他都是脸色冷淡,分明是看不起他商人子弟的身份!
杨观文打了个酒嗝,脑袋开始发晕。
张加保喋喋不休地继续说:“定是那李梦鱼自恃身份找你麻烦是吧,哼,书院里人人都捧着他,果然惯得他都不知天高地厚了,明明杨兄你才是书院里一等一的学问好人也好的学子嘛!就他李梦鱼,啊,还有那个什么画痴陆长安,呵,都什么玩意儿啊他们!”
杨观文眼内赤红,他喝道:“住嘴!”
张加保一怔,道:“啊?杨兄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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