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诺亚的药效终于消失。

他躺在床上，鱼尾上的鳞片散发着幽光，光消失后，鱼鳞也全部退去，呈现白皙的皮肤，光滑的双腿显得纤细脆弱，他额上的红色倒十字也再次显现。

诺亚刚想站起来，双腿却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一样，他差点倒了下来，还好阿赞索扶住了他。

看来是许久没用双腿，有些不习惯了。

阿赞索的视线灼热，诺亚才想起自己现在□□，他刚想挣开阿赞索的怀抱，后者便将一叠白色的衣服交到了他的手上。

“去换好。”

诺亚点了点头，拿起衣服，那是一件崭新的教会长袍，看来阿赞索知道这是他最喜欢的颜色。半晌，他转过头看着背对着他的阿赞索，“是有什么新的任务么？”

“不，只是带你去镜国走走——以普通人的身份。”阿赞索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发奇想想要带诺亚去镜国。新约克戒备森严，其他两大国家都已经沦为自己的土地，要说现在大概只有军力充足的镜国才是民心安定局势相对稳定的吧。他只是突然想和诺亚以普通人的身份，携手走过那些熙熙攘攘的街道。“还有，以后如果有困难的任务，我会再叫人陪你一起去的。”

如果他再派些人去，诺亚就不会伤成这样了吧。

“我换好了。”

阿赞索闻声回过头，诺亚换过一身衣服后洗去了面上的疲惫，那些伤痕也被掩盖在衣物之下，他就像人们口中的天使，只是那张原本近乎完美的脸上留下一道醒目的疤痕。

阿赞索低下头，吻了吻诺亚留下伤疤的脸颊。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看着那张不再像亚梅洛那样美丽的脸，他应该感到恶心才是。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握住了诺亚的手，另手掀起白袍上的兜帽罩住了诺亚的金发，还有额下的标记。至于他自己的，被遮盖在刘海之下，这样差不多就能出去了。

第101章呼吸

诺亚从没想到，他会和这个曾经最恨也是最畏惧的男人携手站在人群中，看着人类和血族走过自己的面前，让他想到了在深渊国和罗南相处的时候。

他自然不可能相信阿赞索是真的爱上了他，大概这点伤口还不足以让他打消把诺亚作为亚梅洛替代品的念头吧。

“巴哈姆特将军要成婚了，婚礼就在一个月后！”

一个年轻的女人看了城墙上贴着的告示，突然尖叫出声，“我本来以为我还有机会的！”

“救世主要成婚了？之前不是有传闻说他和恶魔有一腿吗？”

“怎么可能，那一定是某个嫉妒他的小人捏造的……巴哈姆特将军怎么会和恶心的恶魔有关系！”

诺亚看着一张告示引起的闹剧，转过头看向旁边的阿赞索，“这是什么意思？”

“我本来打算晚一点告诉你的。”他叹了口气，“你回去之后，沿海城镇里的十字军士兵说看到修带着一个女人离开，之后我亲自去镜国调查了一下，似乎他找到了前世的爱人，应该就是要和他结婚的对象。”

“修要……结婚了？”诺亚握了握拳，有些怀疑地看了眼阿赞索，然后上前挤开人群看着那张告示，确认完文字后撕了下来化为碎片扔开。

原来修那次说的并不是一声的气话，原来那个人这么坚定要和自己决裂。

诺亚沉不住气，转过头看着阿赞索，“我要亲自去确认，不管你是不是要阻止我。”

“我不会拦住你的，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模糊敌人的身份而受伤。”

“知道了。”诺亚敷衍地回答，转过身朝着联盟军总部飞去。

他不可能发动攻击，这样必然会引起注意，但如今以他的实力，想要潜入还是很容易的。

巴哈姆特将军，也就是修的房间里，仅有一位女子的呼吸声，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回忆着方才的温存。

只是这样幸福的平静却被诺亚这个闯入者打破，她转过头看着白袍男子关上了门，一步一步朝她靠近。

“你就是修的未婚妻？”他上下打量着女人，轻蔑地笑了笑，“他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

“你是谁？”露西娅警惕地从床上爬起来，看到墙壁上挂着的剑，想要伸手去拿，那只手却突然被诺亚控制住，直到她发现自己全身动不了，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的男人就是恶魔之首的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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