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丁子明抿了抿嘴唇,眼底有方南特别熟悉的恳求神色:“你别说负气的话,我们好好谈谈行吗?我也是等我妈睡了这才出来见你,她要带我回S市……”
“去吧,挺好的。”方南没心没肺的笑:“好好休养一下,骨裂的问题可大可小,别落下什么后遗症。”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男人已经回家休养了,换下那身病号服,代以蓝色宽大T恤和米色休闲裤:“我们不是一直相处的很好吗?”
“那是你以为的,”方南靠在门上,左腿放松轻轻晃着,带着几分轻佻:“说老实话,丁哥,跟你在一块儿有点累,就觉得老得挂着面具扮演正直有为好青年的样子,谁能演一辈子。其实你刚认识我的时候就该知道,我不是什么好鸟。”青年舔了舔嘴唇:“咱俩不是第二次见面就上床了吗?”
丁子明特别一根筋:“可是你也说过,你只想找个人认真走下去,一块儿分担一块儿往前走。如果那都不是真心不能信,你又怎么让我相信现在这个你是真实的?”
“我也是服了,”方南很夸张的哈了一声:“其实我就是厌倦了,不想继续了,怎么就能引出你这么多联想这么多话?丁哥我一直觉得你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我不是死缠烂打,我只是不想糊里糊涂这么憋屈的分手。”丁子明有点黯然:“我知道我要说的话又会被你取笑……你要笑就笑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方南,”男人咬了下嘴唇,抬眼正视着他:“你到底惹了什么大麻烦?你是为了保护我才提出分手的对吗?”
“你等等,你让我先笑一会儿……”方南伸手捂住脸,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不好意思真没憋住。”
“我不傻,”男人声音低低的,带着他固有的敏锐和倔强:“你瞒着我去见石坚,在此之前我跟他打架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你们早就有过节,你还骗我说就是酒吧喝多了的陌生人。如果不是棘手问题,你没必要不说清楚。还有,星期五晚上快到九点钟,石坚给我打电话,他说你背着我在外面约人打-炮,时间地点都说的一清二楚。如果真像你说的,你俩之间你情我愿,石坚不会做这种事,他明显就是为了报复。还有,你前段时间见了个很大的官,然后就出了事儿,那天晚上那两个男人,一看就是当兵的出身——”
“丁哥我要叫你祖宗了。”方南心里已经快紧张死了,手足无措的不知道怎么演下去,可是偏偏还得硬撑:“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你也忒会联想了。丁子明你快走吧,我想休息了。再说,一会儿我钓的男人就该回来了,碰着面多尴尬?”
说曹操曹操就到。
丁子明身后的电梯叮的一声响,小田叼着烟卷,吊儿郎当大踏步走过来。手里拎着个便利店的袋子,里面的东西一览无遗。
“谢谢你啊田宝。”方南如获大赦的冲着小田眉开眼笑。对着一个明显比自己小不少的愣头青,就算演戏,他也叫不出田哥这么无耻的称呼:“进来歇会儿。”
小田的脸都因为那声称呼黑了三个色号,谢天谢地的是,好歹他忍了下来没吭声,算是给足了方南面子。
擦身而过的功夫,丁子明苦笑,话是对方南说的。
“你就病急乱投医成这个样子?你要让我相信,也得找个像样的啊。行了我不逼你了,南南你早点休息。”
丁子明要走,冷不防被转过身的小田一把拎住领子,语气很冲:“你他妈的说谁不像样子?”
“我没说你不像样子,”丁子明试图解释:“我是说你……对男人,呃……”
方南简直一个头有两个大,伸手拽了拽小田结实的胳膊:“行了别闹了。”后面一句话是说给丁子明听的:“我看上了,我追他不行吗?”
丁子明顺了顺被拎变形的领子:“改天等你心平气和酒醒了,我再来。”
“别再来了!”方南捂脸,简直要被打败了:“丁子明你就不能给彼此留点余地吗?滚滚滚,别耽误我跟田宝联络感情。”
进屋关了门,小田用食指指着方南的鼻子,运了半天气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你……”
“我什么啊我,我又没怎么着你,不就拿你当了次挡箭牌么?”方南翻了个白眼,倦怠的挥挥手:“行了不用演了,我快累死了。除了主卧和客厅沙发,你自己找地方睡觉,今晚别出去了,做戏做全套,也让那傻子清醒清醒。”
“俩傻逼。”小田嘴下是没留情,嫌弃的扔了手里的东西,径直往卫生间走去。
一袋子纸盒子落在沙发上,方南听着响声不对。弯腰捡起来拆开一看,除了一个超便宜的三只装套子,其他全是空盒子。
“小田,怎么都是盒子?”
“我趁店员不注意拆的,就花了那个简装避孕套的钱。三块五,给我报销。”卫生间传来中气十足的回答,听的人啼笑皆非。
第73章第七十三章
遭遇意外那天早上毫无任何预兆。
方南早上一般九点钟出门,到公司差不多九点半,正好错开早高峰拥堵的车流。
从家到公司的路上,有一段路因为施工,一半的路幅封了起来,只剩下贴近路边的一条车道,缓速慢行。路边有栋办公楼正在盖,十几层的钢筋混凝土上面,吊机的大悬臂三百六十度能直接伸到马路正中。
源于这段时间的不安全性,方南跟小田都是同进同出。除了方南在公司的时候,其他时间小田都跟个沉默的影子一般随行两侧,对外宣称,小田是方南才招的司机,倒也没人在意。
阳光特别好,坐在副驾的方南抗议,试图把顶窗的遮阳板拉上:“都晒成这样了,车窗也不摇上,还开个天窗。你不能开空调吗?”
“安全。”小田懒得跟他废话,戴个墨镜酷酷的样子:“你不是害怕天上掉花盆吗?”
“我这好歹是奔驰。”方南很无奈:“掉个花盆能砸坏,我就去他们4S店扯条幅闹事。”
红灯转绿,车子进了最难走的单行道。
路边原本因为施工,连行道树都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园林局觉得太有碍观瞻,连夜补了两排树。一排灌木一排小儿手腕粗的什么树苗。
小田看了看行道树,挑了挑眉摘下墨镜,随手扔到前面的仪表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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