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了吧,到底怎么了?”
得到赵晨的确认我的脑袋嗡地一声,耳边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清楚了,所
有事终于联系到一起了,一年左右的时间,李梅成为赵晨的女友和成为妈妈美容
院的会员,这两件看似毫不相干的事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生,若是我的推论不错,
李梅这个女人就太可怕了,她很有可能在我们身边潜伏了整整一年之久,而我至
今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
此时的我真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太多超出我能理解的东西已经让我产生了
深深的恐惧感,好奇心固然使人有探索事情真相的欲望,但是过多离奇的事情若
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却也使人惧怕。
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孽海的事情了,我只希望他可以远离我的生活,可是这
个人却像幽灵一样正在一步一步向我靠近,或许我不该去探索,潘多拉盒子里面
的东西是什么谁也说不好,我想我该远离这些,只要妈妈在我身边这就够了。
一时间我只觉得整个大厅内草木皆兵,丢下一头雾水的赵晨,冲向刚刚从卫
生间走出来的妈妈,一把拉起她借着混乱急匆匆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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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确实有些冷,广场中心的喷泉被灯光打上五彩斑斓的颜色,小区里出来
散步的人已经陆续向家中走去,远处亭子里还有人在谈笑着,不时间却飘来弦乐
之声,真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因为我的车停放在会所正门对面的便道上,所以我和妈妈必须从小区的侧门
穿出去。妈妈身上穿着白色皮草外套,柔软的皮毛衬托着她娇美的脸蛋更显艳丽,
此时她正双手环着我的一只胳膊,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靠在了我身上,而拉着妈
妈的柔软小手的我却在低头想着心事。
按说李梅该知道以我和赵晨的关系,今天她谎称赵晨会来这种事是瞒不了我
太久的,只要我一察觉不对之前的很多事情就都穿帮了,就她之前的行为看,既
然能隐忍一年之久,她应该是个心思异常缜密之人才对,为什么现在却让我察觉
了?究竟是什么让她如此迫不及待?
那幅画!我险些叫出声来。
通过对李梅之前行为的对比,我终于发现了李梅最近反常的地方,之前她与
我的关系一直都是那种若即若离的,从来没有刻意接近过,而正是在我看到孽海
的那幅画的前后李梅开始频繁地接触我们了,虽然我不确定她比我看到画要早多
久,但是我可以肯定正是因为那幅画的出现让她失去了耐心,这是目前最好的解
释。
命运在敲门了!
穆凡刚才念的话再次回荡在我耳边,我真的感觉到了,现在不止李梅和孽海
事情,明天我的合约就要到袁宗清的手里了,进入mc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太多太
多的事情给我造成了很沉重的压迫感,让我几乎窒息。
忽然妈妈停住了脚步忽然拉住了我,为我把整了整领带,摸着我的脸道:
“别总皱着眉头,笑一下很好看啊。”我看着妈妈柔情似水的双眸,感受着这温
馨的动作和语言,只觉得一股暖流淌进了心田,仿佛一切阴暗都在慢慢融化,离
开了会所,所有危险似乎都已经远去了,眼前只有我最爱的妈妈。
我忍不住抱住她的纤腰深情地道:“我看以后你还是不要跟我出来了。”
妈妈被我突然一抱有些站不稳,向后退了一步笑道:“怎么了?怕妈妈被抢
走?放心吧我心中只有我的小笨蛋。”
她这一向后退高跟鞋正好踩进了路边的草地,刚刚浇灌过的草坪上湿漉漉的
很滑,妈妈一只脚打滑直向泥泞的土地上歪去,我急忙向前扶住她的身子,也跟
着踏入了草地,泥巴顿时弄得我们满脚都是,本来就有些洁癖的妈妈马上皱起了
眉头一脸不高兴。
看了看妈妈有些温愠的表情,我冲着喷泉一使了个眼色道:“我们去洗一洗。”
妈妈看看四周道:“不好吧,要让人看见了多不好啊。”
我笑道:“那咱们就小心点,来吧。”说着拉起妈妈的手向喷泉走去。
喷泉中心是三层雕刻成浪花形的喷泉塔,最上面站在贝壳中刚刚诞生的维纳
斯俯瞰着下面,仿佛在欢迎着我们的到来,从贝壳中涌出的水逐层向下蔓延形成
三个水帘,最终汇聚到下面巨大的花瓣形水池内。
我和妈妈各自拎着自己的鞋,彼此搀扶着小心地上了池台,沿着不到一尺的
边沿向喷泉走去,此时的感觉又让我回想起那个晚上,不过现在却要开心的多,
妈妈可能是第一次跟我这样疯玩,心情也很好,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玉足轻移
低着头小心地向前走着。
看着满脸笑容的妈妈,我的心情也为之一畅。
“小心点。”我扶着妈妈试图让她可以把脚伸到水池中去,怎奈水位太低怎
么都不行。妈妈又尝试了几次见始终够不到水面,有些失望地道:“算了吧,回
家再说吧。”
我低头一看她白嫩纤秀的小脚上被泥巴弄污的地方已经干了,形成一层土污,
严重地破坏了这双脚的美感,此时连我都觉得这是暴殄天物,又怎么会让美人失
望呢,一把将妈妈横抱起来,在她的惊呼声中抬高她的一双玉腿伸到上面喷泉的
水帘中去。
妈妈被冰凉的泉水一浇忍不住了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我也再顾不上有没有人
发现,只要能让她开心别的我才没兴趣去理会呢,我也故意多探进去一些让水帘
浇上她的小腿,妈妈惊叫着忙向后收腿,两只白嫩的小脚紧张地蜷了起来,整个
人紧紧扒着我的肩膀。
正在这时突然一片白光闪烁,“咔嚓”一声快门响,我和妈妈都被吓了一跳,
我身子一歪妈妈半边身子顿时被喷泉浇了个透。
“该死的狗仔队,你怎么样?”我恶狠狠地瞪了眼那个逃窜进树丛的狗仔,
忙问怀中的妈妈。
妈妈吓得花容失色,半边身子已经湿透了,几缕沾了水的长发贴在脸上,看
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却还在问道:“伦伦,他们会不会登报啊?”
“也许吧,不过这要看照片质量如何了,先别管这个你别冻着。”说着我脱
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妈妈紧紧抓着我的手臂道:“先别管我,快去把照片抢回来。”
我摇摇头道:“追不回来的,他们这些人跑的比兔子还快,你身上都湿了别
着凉了,还是先回去吧。”我实在担心妈妈被冷水浇得受了凉,也不理她的反对
抱起她回到车上,开车向家里驶去。
一路上妈妈紧闭着双眼,脸色煞白,一开始我还以为她只是受到惊吓,可是
渐渐我却发现不对劲了,她连嘴唇都变得惨白。
我一边开车一边焦急地道:“妈,你怎么了?你跟我说说话。”
妈妈脸色白得吓人,迷迷糊糊地道:“我没事,你快去把照片拿回来。”之
后头歪向一边不动了。
我带着哭腔嚷道:“妈你别吓我,你醒醒!”急打方向盘直奔医院开去。
第八章情丝纠结(上)
太阳像个发光的怪兽正缓缓地从地平线上爬起来,清冷的晨光从窗外斜洒
进来渐渐占据了整间急诊室,洁白的床单很快被淡蓝色的墙壁映上一层幽怨的
青色。
守护在病床前的我此刻心中就像被滚油煎炸一样,被阴霾笼罩了一夜的心
失去了夜晚的保护正无助地暴露在阳光下,同时胸口一团黑压压的东西沉甸甸
地堆积在胸口几乎使我窒息。
眼前的妈妈憔悴的俏脸毫无血色,嘴唇更是惨白得吓人,一条雪藕似的手
臂上插着的点滴针管看了更是触目惊心。
我茫然无助地捧着妈妈一只柔软冰凉的小手在自己脸上不断摩挲,心里不
停地祈祷着,管它什么神什么佛只要能让妈妈赶快醒过来哪怕让我折寿来作为
交换我都心甘情愿。
我已经这样坐了一整晚,妈妈这一病倒我只觉得整个天都塌了下来,六神
无主下脑子再也无法去思考其他的事情,什么即将到来的危机,什么李梅的阴
谋统统都被抛到脑后去了,此时此刻我只觉得若是妈妈有个三长两短,我连活
着都再没了意义。
双眼盯着妈妈因为针头的刺入而显得有些红肿的手背,我的心痛如刀绞。
通过医生我已经了解了妈妈本身就有贫血的毛病,这次是因为在缺氧的情况下
做过剧烈的运动,之后又遇到连续的外寒入侵,再加上一时惊吓这才忽然晕厥,
只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应该就没事了,可是得知这些的我却顿时陷入到深深的
自责中去。
其实早在第一次约会的时候发现妈妈的手很凉我就该更多地关心她的,可
我非但忽视了,之后还在蒸气室那样肆无忌惮地对她。晚上见到她说话的声音
不对我也该注意到的,她当时肯定已经感觉很不舒服了却还是因为我的任性强
撑着去参加那个酒会。此后我不但变本加厉地在屋顶上让妈妈着了凉,还要带
她去喷泉冲什么冷水,我就是这样不断地被欲望牵着鼻子走,任性地只知道满
足自己的欲望,一次、两次直到把妈妈弄病了。
以前我总是希望妈妈可以把我当作男人对待,可自己却总像个长不大的孩
子在妈妈面前任性撒娇,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相比她给我的,我得到的实在
太多了而付出的却又太少。
而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我们母子相依为命二十多年了,我居然如此粗心,
根本不知道妈妈有贫血的毛病,据医生的话这毛病其中一种可能是就是因为生
产时大出血留下的后遗症,了解了这些我才明白为什么这些年来妈妈总是特别
容易困倦,总是手脚冰凉,这都是因为生我才造成的啊,我真是个混蛋。
我心中越想越悔,越想越觉得无比的内疚,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着转,握
紧的拳头上青筋暴露,指甲几乎刺进肉里,却无法为我减轻半点痛苦,当即忍
不住抬起手来狠狠扇了自己两记响亮的耳光以泄心中的懊悔。
这时日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升高,同时也将窗外稀疏的树阴投了进来,
斑驳的树影正爬过窗台慢慢吞噬着屋内原本的纯洁,明暗对比下使那些阴影看
起来是那么的阴秽可憎。
不知是被我的动作惊扰还是感到了光线的变化,妈妈长长的睫毛不经意地
动了动,我心中大喜急忙凑上前去轻声唤道:“妈,妈,你醒了?”
妈妈听到我的呼唤先是轻轻的皱了下眉头,睫毛微微地颤了几下,过了好
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睛,迷离的眼神先是看了看四周,确认了自己身在何处,
这才将视线的焦点汇聚到我脸上的两个掌印,用绵软无力的声音道:“伦伦你
干什么?”
这宛如天籁般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就好像断绝了几个世纪一样,当它再
次在耳边响起的时候,我再也抑制不住压抑一夜的情绪,眼泪夺眶而出哭着扑
了过去,紧紧地抱住她柔弱的双肩,将她的俏脸紧贴在自己的胸口上,恨不得
能把她整个人装进身体里去好好温暖,口中只是语无伦次地哽咽道:“你终于
醒了,吓死我了,我……我真怕你一病不起呢!”
妈妈慵懒地在我怀中哼了一声,笑着抬起一只能动的小手轻轻摸了摸我的
胸口道:“小傻瓜,妈妈只是有些头晕,以前也总是这样的,又不是什么大病,
干嘛这么紧张啊?”
我听她这样说心里更觉得难受忍不住哭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你这样
的,万一你真出点什么事,我也活不下去了。”
妈妈闻言抬起一只手来,为我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水,温柔地笑道:“小傻
瓜,妈妈没事的。”
我脸上滚烫的热泪被她冰凉的小手轻轻拂过,好像春风拂过了漫天的乌云,
终于使一丝阳光照进我的心里。
为我擦干眼泪抬眼见病房没有其他病人,妈妈拍了拍身边的病床道:“来,
伦伦,坐到妈妈床边来。”为我擦干眼泪抬眼见病房没有其他病人,妈妈拍了
拍身边的病床道:“来,伦伦,坐到妈妈床边来。”
我依言站起身来先为她在身后垫了个枕头,又把被我弄乱的被子塞好,这
才斜倚着坐到床上,又再次将妈妈的娇躯搂在怀中。
我低着头用脸贴上妈妈的脸颊,那如凝脂般的肌肤依然娇嫩细滑,只是略
显冰凉,我心中更加怜惜忍不住轻轻亲了亲妈妈的额头。
妈妈抬起一只白皙的小手,宠溺地摸着我的脸颊,呼吸间一股如兰般的淡
淡清香袭来,霎时间浸入我的心田,使我紧绷了一夜的神经由得为之一松,仿
佛在海上久经风雨的小舟,终于驶回了温馨的港湾。
只听妈妈轻声说道:“怎么了?这么怕妈妈死掉啊?”
我急啐道:“呸!呸!呸!胡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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