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小潭镇,白玉山脚下。
钟清回身望向马车的昏睡的云玦,那日双鹏峰发生的事情仿佛还历历在目,还有那句“你只有最后次机会了”。如果将来的自己都不能相信还能相信谁?思及此他伸出手捞住云玦将人抱了出来。
几个修士打扮把着拂尘的人从长阶上走了过去,钟清趁机将昏睡的云玦放在了道观前的大鼎脚边,云玦侧着身子就要倒下去,钟清连忙又将他扶住,重新让他靠好了,他正要起身,看着云玦那张巴掌大的略显苍白的脸,忽然他又伸手怀里掏出了全部银钱把塞到了云玦的怀。
“最后次了,哥们,尸体我也帮你处理了,我真的仁至义尽了,以后大家都自求多福吧。”他对着毫无意识的云玦道。
钟清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躲在了不远处的树后,直到白玉观的修士发现了云玦,看着那群修士将昏迷不醒的云玦带了进去,他这颗心才算是彻底放了下来,回过头下山离开。
下山的时候他还顺带了解了这白玉观的来历,他开始找到这地方还耐闷这穷乡僻壤哪里来的道观,原来这白玉山曾是紫微宗大弟子闭关修炼的地方,那紫微宗大弟子每年夏日都会来到此地避暑修行,那“钟清”让他将云玦带到这地方,看样子是想借那紫微宗大弟子之手让云玦拜入紫微宗。
那“钟清”也没多透露点别的,目前也只能走步看步了。
钟清不知道的是,他刚下山不久,白玉观就出了事。世上的事情有时确实奇妙非凡,有人前世苦苦哀求相遇却终其今生死活遇不到,而有些人就盼着老死不相往来却命里注定要重逢个□□十次,所以说生活要整你就是要整你,有些人神仙都救不了。
风平浪静了五百多年的白玉观,偏偏就是那天那个午,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烧掉了后山种着的紫微宗大弟子最宝贝的兰花,包括紫微宗大弟子在内的所有修士都赶过去了。而苏醒过来的云玦则是有些发怔地看着空无人的大殿,他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出了门,金色的烛光照在他的脸上,他觉得自己仿佛刚从个很长很奇怪的梦醒过来。
梦,有条巨大的白龙,还有个奇怪的男人。他边想着,路走出了白玉观,没有个人阻拦他。
三个月后。
清妙阁,妙妙道人看着钟清良久,终于他试探着问道:“师侄,我听闻你近日丢了样东西?”
钟清正摸着妙妙道人摆在堂前的三清镜,闻声回头看去,“什么?我没有丢东西啊。”
经过这三个月的相处,钟清和天衡宗的人差不多混熟了。这要说还是当反派的人心理素质强啊,妙妙道人已经从开始面对钟清的种种异常瞠目结舌,到现在他已经完全接受了师侄性情大变这现实,并且及时更新了和师侄相处的模式。钟清也是万万没想到,他在这个异世界第个亲近熟识的人竟然是妙妙道人,他总觉得这势头好像不对。这些反派真的太狡诈了,太会装了。
妙妙道人又问道:“那师侄你近日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钟清摸着镜子的手顿,道:“没有啊。”他摇头道,“我没找什么啊。”
妙妙道人看了钟清会儿,道:“那师侄若是以后想找什么东西,和师叔说说,或许师叔也能够帮你找找。”
钟清道:“好啊,我以后和你说。”
妙妙道人看着钟清,脑海又想起了云霞道人那日和自己说的话,“他在找东西,我不知道,或许我们都被他骗过去了。”妙妙道人想着又对着钟清道:“师侄,你近日总是去藏珍阁做什么啊?”
钟清看向他道:“你怎么知道我去藏珍阁?”
妙妙道人反倒愣,“啊、啊?”他忽然尴尬地笑了下,“啊是这样的,我前两日听弟子们说的,听他们说的。”他见钟清还在看着他,立刻道:“对了,我这忽然想起件事,这过两日山下今年送选的弟子就要上山了,按规矩是要办个剑会比试番的,届时我们大家都去瞧瞧,师侄也去吧?”
钟清慢慢地点头,“好啊。”
妙妙道人轻轻地低咳了声,喝了口茶,下刻他听见钟清道:“师叔,你这面镜子是……直摆在这里吗?”
妙妙道人闻声看去,钟清正拿着着他桌子上的三清镜,他不知道钟清怎么忽然对这镜子感兴趣了,便随口道:“这镜子摆这儿是有些年头了,听说从前还是某个道人的法器。”
“是个法器啊?”钟清语气忽然就激动起来,妙妙道人喝着茶的手下意识顿,钟清摸着那镜子,“你看这镜子背后还有龙纹,跟真的龙样。”
妙妙道人端着盏茶莫名没说话。
钟清继续道:“哇这龙纹旁边还有水纹,这镜子挺好看的啊。”
妙妙道人对上了钟清的视线,他忽然就领悟过来了,“送你了!送你了!师侄喜欢便拿走吧。”
“多谢师叔!”钟清立刻把那镜子收了起来,就在这时,他抬头时注意到了妙妙真人背后的墙上还挂着面更大的铜镜,他的视线不动了,妙妙道人看了眼钟清的眼神,他又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墙,然后他再次回头看向钟清,“这个要不也送你了吧?”
半个时辰后,云霞道人来到清妙阁,妙妙真人正个人坐在案前,云霞真人忽然愣,四下看了眼,“师兄,这阁的东西呢?”
妙妙真人缓缓道:“所有能照见人影的东西他都搬走了。”他看着自己只剩下个案几的茶具。
“谁啊?”
妙妙真人只是抬头看了眼云霞道人,并没有说话。
藏宝阁。
钟清还在找仙射镜,这三个月,他已经将这天衡宗所有收藏法器宝物的地方全部翻了个底朝天,光这藏宝阁他至少来来去去翻了五遍,所有能反光的东西他都搜刮了遍。没有,根本没有样叫“仙射镜”的法器。期间他也曾旁敲侧击地问过天衡宗的老修士,没有任何人听说过这世上有什么“仙射镜”,翻遍了各种《法器录》也没有这么样东西。
钟清还清晰地记得那个“钟清”说的原话,“衡宗山上有样名叫‘仙射镜’的法器,你要想办法找到它,这东西将来可以救你命。”他是这么理解这句话的,有个叫仙射镜的法器将来会救他命,也就是说着找不到仙射镜他将来就会死。
会死啊!
在找的过程,钟清发现了件更加惨绝人寰的事情,他根本不知道仙射镜长什么样子,也就是说很可能仙射镜就摆在他面前他也认不出来,你以为它叫仙射镜万它其实是个灯呢?谁他妈知道啊!抱着这种心情,钟清收集了天衡宗所有能够反光的东西,在和生活斗智斗勇的过程,钟清觉得他的精神都得到了升华,人永远想不到下刻生活会出现什么,或许下刻那面镜子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又或许它死都不出现,生活如是说。
就在钟清忙着找镜子的时候,今年山下送选的弟子已经上了山。
对于除了紫微宗以外的各种宗门而言,选拔新弟子是门头等的大事。这些弟子大概可以按照资质分为三种,天才,资质上乘的,废物,选拔的目的就是选拔那些资质上乘的进入宗门,将废物踢出去,什么?天才?天才都投奔着紫微宗去了。天下资质上乘的弟子就这么多,宗门要想长盛不衰,必须招揽尽可能多的优秀弟子,天衡宗也不例外。
个真正天赋异禀的弟子是值得宗门倾其所有去培养的,譬如说前两年上山的唐皎,这样的弟子放眼宗门或许几百年都不会出个,而他旦出世或许就预兆着着个宗门的崛起、个时代的崛起。
唐皎是很少见的。对于那年的天衡宗的道人而言,他们开始并没有多期待那年的选试,想着能选出两三个留在内宗都已经不错的了,当时没有个人想得到那是场足以载入道史的选试,这不是说那场选试有多震撼人心,而是因为那是个起点,意味着有个人正式出现在了道门之,而随之而来的疯狂与辉煌,改变了这个世上所有事情的轨迹。
每个人的命运都因为那个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块写有名字的玉牌被递上去,个天衡修士看了眼上面的名字,和眼前的少年确认道:“云玦?”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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