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有些狼狈的许多和李淑云二人,白飞霜不禁要想三天内连着两起事件都被这两位碰见,真是……白飞霜心中暗叹,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两人还是不要见面的好,否则,下次他们偷偷约在哪里,哪里不知道又会成为什么样的命案现场或是事故现场了。
大致说明情况之后,李淑云怕心上人许多再次遭到家丁的毒打,就和许多商量着现行离去归家,而许多在李淑云走后则呆呆愣愣地坐在一旁……
白飞霜带着韩笙、刘仵作和其他几名捕快一起到了城北郊外的破庙前,当然,后面同样尾随着一‘只’名为沈春秋的公子哥儿。
只是不久有着恋哥情结而不自知的沈时冬沈小将军闻风迅速赶到,一手按剑跟在沈春秋身旁,小心翼翼地盯着白飞霜的一举一动,生怕那方脸色阴沉的白飞霜一个不爽,自己家手无寸铁的文弱哥哥就成为他的刀下亡魂。
等到他们到了城北荒郊那座破庙前,太阳正毒辣辣地暴晒着大地,由于偏离官道,所以一路走来少有人烟,此时破庙的大火也已熄灭,断壁残垣,黑焦瓦砾,有些残木还未完全烧尽,冒着屡屡青烟,风起过,还在苦苦支撑的房架终于不支坍塌在地,又掀起一阵尘烟。
众人连忙后退,转身捂住嘴脸阻挡烟灰,沈春秋也稍稍闪身,护在白飞霜身前,暗中运气挡住了飞来的倒塌木屑。
好一会,大家才能安全地进入被烧毁的破庙中,庙中地上四处躺有几具烧焦的尸体,中间地上还有几个破败的食具,但是也已经被烧得变了形。随后进来的仵作和几名捕快快步上前检查现场和尸体。
而白飞霜则面无表情地四处看了看,又低头看向地上的几具焦尸,沈春秋也打量了一下周围,但是仍然紧跟在白飞霜的不远处,以防突发的倒塌或是其他事情。
沈时冬和小捕快韩笙似乎就没那么好了,沈时冬沈小将军毕竟也上过战场杀敌,死人也见过不少,但是刀剑而亡之人毕竟不比烧焦之人的死状,只见地上六具焦尸早已分不清性别容貌死状凄惨,焦化的肉体上都是黑色的孔洞,带着红色的血肉斑点干瘪而脆硬,时不时的还随风传来阵阵烧焦生肉的恶心味道……那方的小捕快直接跑出去,随后就传来阵阵呕吐的声音,而见过不少死人的沈时冬强忍反胃的酸水,脸色不好地站定在一边,扭头看向别处。
许久,仵作初步验尸完毕,白飞霜也简单的翻看了一下尸体,那方在外边呕吐又吹了一阵冷风的韩笙才脸色不好的走回来。
这方正听仵作报告的白飞霜,淡淡瞥了一眼脸色不好的韩笙。
「六名死者皆为男性,当中有五名死者年纪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另外一名则在五十到六十岁之间。由于被大火烧毁,尸体上看不出曾有过利器所伤的痕迹,用银针试测,也没有发现毒物反应,六人死因都是窒息而亡,庙中地上有一处熄灭的火堆,所以目前只能初步断定这是一起睡梦中意外的走火事故。」刘仵作皱着眉,一脸严肃的说。
「你们看这六位死者的死状如何?」白飞霜轻描淡写地问道。
「死状确实很惨,但是……」其中一名捕快犹豫地回答。
「但是六位死者却没有挣扎。」沈春秋接着那名捕快的话说道,说完,上前一步与白飞霜并肩站在众人面前,笑意盈盈地看了白飞霜一眼,转过来面向众人,又接着说:「如果六位死者是在睡梦中被大火惊醒,但是已经到了逃不出去的火势,那么他们六人死前必会有一番挣扎,这是人的本能,可是,现在躺在地上的六名死者却都是各在一边,或是平躺或是侧卧,这些都是睡着后的姿势,没有一点手脚痛苦挣扎的样子,而这只能说明……」
白飞霜冷冷的瞥了一眼身旁神采飞扬的沈春秋,看到他又望向自己,却把接下来的话停顿下来,其他捕快也随着他的视线一同看着自己。白飞霜瞪了一眼还在身旁向自己微笑的沈春秋,淡淡地接口说:「这只能说明,他们在着火前后直到被活活烧死都是这个样子。」
「噢!」大家恍然大悟,只是中间却穿插着一个弱弱的声音,「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话音刚落,「笨!」就立即收到周围捕快的一顿暴栗,然后那名捕快眼含泪水委屈地说道:「我又不是故意笨的。」说完,又是一顿……
最后才听到一旁看完热闹的另一名捕快说:「当然说明死者在着火前就已经死翘了,或者是着火前就已经昏迷不醒,直到被活活呛死烧死都没有知觉。」
「而刚刚刘仵作并没有在表面肉下检查出毒物反应,那说明情况可能是后者,六名死者生前被下了迷药,而迷药和□都不是毒药的一种,所以银针是检查不出来的。」小捕快韩笙接口答道。
「哦~~~」一个音拉了老长,躲在一旁多时的沈时冬如大梦初醒般连连点头,一脸正经地说:「我明白了!」
正在打闹的众捕快立即呆掉,方明白那边的沈小将军也是听了后来的解释才明白过来。
白飞霜实在很想翻个白眼,然而他却只是转身离开了哄笑一团的众人,不理会还在自己身后对自己眉目传情的沈春秋,心里想着要到城北守门人老赵那里去问些话就回去休息。
十三、一枚铜钱(上)
十三、一枚铜钱
赵小那边报完信儿就回到了城北守门处,看到白飞霜和沈春秋以及身后一干人等后,马上就笑眯眯地跑到白飞霜身前。
「白大哥,你回来啦!白大哥你累吗?要到城下休息一下吗?」见到白飞霜的到来赵小就热情异常。
「不了,你爹呢?」白飞霜的声音依旧没有多大起伏。
「我爹呀,他刚刚有急事去了城南,叫我在这里等着白大哥。白大哥找我爹是问城外破庙的事情吗?我爹说你一会回来可能会路过问问那座破庙的情况。」
「嗯,那你爹他有说什么吗?」
「我爹说,城外那座庙前几年因为没有香火,所以早就荒废了,平日里都是流浪的乞丐或是外出路过的旅人和商贩偶尔在那里过夜,近一年倒是有了几个固定的乞丐在破庙里长期住了下来,先是一老一小,后来又有了其他五名乞丐……」说到这里,刚刚还一脸高兴的赵小神色暗淡下来。「那个小乞丐他也…他也死在大火里了吗?最近我们经常一起玩的,小叶子是我新交的朋友。」
「一共是七名乞丐?」白飞霜蹙眉问道。
「是呀,加上小叶子一共是七名乞丐,老乞丐经常生病,小叶子也才十一岁,但是他很孝顺的,经常为了照顾老乞丐而不能出来跟我玩儿,至于另外的五个人,就比较凶了。」不知道小叶子生死的赵小声音有些蔫地回答白飞霜的问题。
「目前还不能确定,不过你新交的朋友应该没有死于火中。」沉思片刻,白飞霜冷静地说出令赵小精神大好的消息。
「真的!太好了!」赵小神情一变,双眼立即变得光彩有神,嘴角也扬起了小小的酒窝,双拳握在胸口,甜甜地大笑起来,蹦跳着跑向身后一直注视他们的人群,「太好了,陈大叔,我好高兴啊,太好了!…」
看着兴奋地变得孩子气蹦跳起来的赵小,白飞霜自然而然地回过头去下意识地找寻沈春秋的身影,看到沈春秋注意到自己的视线,微笑着向他招手,示意他过去,白飞霜则立即转过头去。
过后又问了还在兴奋中的赵小几个问题,就离开了北城门,而那之后的全部过程白飞霜完全无视了身后眼巴巴望向他的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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