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说过一句话，世间所有的妖魔，皆由心生，由面相来。

杀一人救天下是道，杀天下救一人是魔还是道？

在道的眼中，违背天道便是妖，在佛门的认知里，妖是心魔。

但无论那一脉，对待妖魔这两个字，从未分对错。

而他不同，他分……所以，你问他什么是妖魔，他也回答不上，只是觉得这些人可笑。

苍穹之上，那名长老一步步走出，是个年过花甲的老人，一袭道袍，在冷风中吹得鼓鼓的，那张脸孔枯黄而褶皱，目光深塌下去，宛若无底深渊般，给人一种摄人心魄的感觉。

他开口：“再问你一次，可愿放手？”

宋景山笑了，撑开眼帘，开口：“你问我什么是妖魔，我也不懂，不过你想要杀她，我便会屠尽你太虚宫，若天下人想要杀她，我便屠尽天下人。”

他淡淡的语气中，充斥着坚决，与毋庸置疑的态度。

杀一人救天下是道，杀天下救一人也是道……因为，他分对错。

身旁的黑妞身子抖了一下，那双黝黑的眼珠子紧盯着宋景山，看着这张脸孔，熟悉而觉得陌生，很多年前，他们还在宋家村的时候，她便发现少爷变了，这种变化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明显，仿佛宋景山不再是少爷，而是另外一个人。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宋景山依旧是少爷啊！

狂妄。

太虚宫上下的弟子，无不露出怒容。

三长老不再多言，几步走了过来，旋即拍出一只手，干枯褶皱，缺乏生气，却弥漫出强大的力量，那只手一瞬间放大，延长数百米左右，从高空中拍了下来。

半步神王。

在他出手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感知到了那种气息波动，他太强大了，一丝一缕足以压塌天空，迫人心神。

赵悦楚紧了紧身子，倒是一旁的黑妞平静下来了，她就这样看着宋景山，眸光清澈，无怨无悔。

宋景山侧目侧目，见其目光，忍不住问：看我干嘛？”

黑妞认真的说道：“少爷，你变了。”

宋景山耸耸肩，正色道：“人总要学会长大的。”

黑妞摇头：“变了个人，换了个人。”

宋景山：“少说废话，准备出手吧！”

黑妞一声轻叹，这才将视线落在那压下来的大手之中，不知为何，这一刻的她，格外的安心与平静，仿佛只要有宋景山在身旁，纵然是地狱深处，也是安全的。

彭！

两人还未出手，从远处激射而来一道剑芒，弹指间便消失了，可这样的一道剑芒却挡住了三长老的大手，瞬间粉碎他的攻击。

嗯？

众人诧异，皆扫过同一个方向。

残月之下，一道身影走了出来，是个中年胖子，衣袂猎猎，面带笑容。

是他?

赵悦楚微微张口，吴琼更是如此，两人心中都掀起了波澜，做梦都没有想到，刚才挡住半步神王的家伙居然是凌玉龙。

是了，他说过是师兄的朋友，原来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啊！

而悬浮在高空之上的三长老，眼瞳则是一缩，死死的盯着来人。

凌玉龙笑道：“三娃，好久不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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