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光阴鲜少有这样迟疑不定的样子,九千胜也不由得起了好奇:“不可能存在的?那你又是如何得知?”
“时之心,”最光阴感觉着掌下血肉之中心脏的跳动,沉声道:“因为时之心在我这里,他不可能会有。”
九千胜折扇轻摇,看他一脸冷肃的样子,低笑道:“你是说他有你的心?”
最光阴呆了片刻,这才觉出这话里似乎哪里不对,哼了一声偏过头,手中的白色毛团不自在的甩了一圈:“我不是这个意思!”
别扭的模样无疑惹得那人一声轻笑,最光阴道:“你还要在院子里站多久?”
九千胜点点头,口中却不饶人的调侃道:“是啊,为谁风露立中宵……”
“……”
“哈,别在意,我们这就进屋喝酒吧。”
可惜此时天色全然暗了,看不清最光阴脸上的神色,九千胜抬手拉住他,一起往屋里去。
最光阴转过脸来望着他,半晌道:“那个人长得很像你,而且与你是同族。”
“哦?”九千胜只是略微一顿,忆起最光阴回来前曾来这院落窥探却未曾现身的人,不由得一笑,道:“我想我似乎已经遇见过他了。”
第二章二、是梦非梦
若这里不是梦境,那究竟是哪里呢?
最光阴说他的时间不对,难道他真的是回到了久远前的过去吗?
人无法改变时间的轨迹,而若他记的不错,很快便要到琅华筵,到那时候暴雨心奴的阴狠算计致使最光阴被陷害中毒,九千胜被拔去双耳……再到后来最光阴生生将时之心挖出为九千胜转命,自身却陷入时间的洪流千年折磨……此间种种莫非都要让他亲眼再看一遍却无能为力吗?
绮罗生拨着篝火,心绪翻涌难安,明明月已西斜,却半分睡意也无。
上次在时间天峭他重新经历九千胜的一切,确实改变不了时间轨迹,那如今他若以绮罗生的身份呢,能不能以不在时轨内的外力将这劫数化消……而若真的化劫,九千胜不会转命重生,那绮罗生是否便不会存在了。
若是如此……
哈,即使如此,那有如何呢?
绮罗生打定主意,倚着江畔的巨树小憩一阵,待晨曦破晓,便清洗一番,往市集去了。
若是要去见九千胜,自然不能穿这身与之几乎一模一样的衣裳,否则恐怕尴尬的不是一个人。想起昨天最光阴那不善的表情,绮罗生不由得摇头叹气。
到布庄做了身同江山快手相似的衣裳,回到无人的画舫换上,顺手结了几道发辫,却未以红巾盘起,只是以发带简单松散的束在背后,绮罗生这才往九千胜的居所去了。
此时已是过午了,请人通报后,绮罗生便在院中略等了等,不多时,便见一道雪白身影拾阶而下,折扇轻挥,眉目流转间微带笑意。
“又见面了,未知阁下如何称呼?”
绮罗生闻言便知这人已然知晓昨天的人是自己了,于是也不掩饰,微微一礼,应道:“在下白衣沽酒绮罗生。”
“是你。”
低沉的声音从九千胜身后传来,绮罗生抬眼一看,只见那银发少年不知何时立在阶上,手指勾着那团几乎不离身的白绒,微垂的眼帘让他看起来更添了些清冷气息。
每次与他相对,总觉恍若隔世。
绮罗生怔了一瞬,却很快掩饰住了情绪,笑道:“不错,正是在下。”雪璞扇展开,稍掩了面上神色,转向九千胜:“此番前来,是想与九千胜大人单独一谈,未知可否?”
最光阴手指略略收紧,扣住白绒上的银环,琥珀色的眼瞳泛着点淡金,一瞬不瞬的看向他——这人身上,有一种让他莫名熟悉的感觉,尤其是昨天在酒肆之中,他脱口唤出他名字的那一刻,他几乎觉得这人就是九千胜。而今日,这人改换了装扮,白衣束发,袖口红绸上却纹绣了大朵的牡丹,似是刻意削弱了那份与九千胜的相似感。
“你……”
“好了,”九千胜微微侧身,回头望了他一眼,“你难道还担心我不成,既然是与我同族之人,许是族中有事寻我罢。”
最光阴松了手中银环,偏了偏头,一言不发的回转了身,往里屋去了。
绮罗生看着他的背影,雪璞扇半掩住脸上笑意——颜面神经失调的最光阴,倒也是另一种可爱啊。
“绮罗生。”
“呃,”意识到自己的失神,绮罗生微微摇头:“抱歉,大人的朋友十分有趣,在下失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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