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醉饮黄龙带人偷袭刀无极,还烧了他们大半粮草?”殢无伤看着进来传信的人,好看的眉宇扬起来,对方点头,殢无伤沉吟片刻,扬声道:“辉煌堕世,传令下去,三军撤军百里外,静待。”
“可是……眼下刀无极正乱,城内他们也没多少人马,不如趁此……”辉煌堕世进了帐子,一脸迷茫。
“还不是时候,等他们兄弟内战耗尽,再动不迟。另外,离得太近了,难保醉饮黄龙下一个偷袭的目标不是我们。”殢无伤摆摆手,“去传令吧。让人把粮草伪装成辎重,准备一些干草树枝,让押送粮草的人押着。”
“是!”辉煌堕世答应一声去了。
二十万大军往后撤了百里的地方,说着容易,其实也忙了快三天,伪装成粮草的干草树枝果然被一伙土匪截了,殢无伤闻讯也只是一笑作罢。
“这个殢无伤,十来年前我见过他一面,那时候看着没有现在这么滑头的。”醉饮黄龙得到回报时,跟笑剑钝两个人正在吃饭,闻言夹了一大块肉塞进嘴里,又扒了半碗米下去,“怎么样,安排老四和御不凡还有玉刀爵出城去了?”
“嗯,二哥那边正乱着,也顾不上这么两个人。”笑剑钝看醉饮黄龙连吃了三碗饭胃口大开的样子,忍不住皱眉,“大哥,你让我们都走,你怎么办?”
“我留下来等老二。”醉饮黄龙塞了一嘴青菜,又有点嫌弃的皱了皱眉头,“我就说,咱们这边的菜没尚风悦他们家自己种的好吃。”
“可是二哥……”笑剑钝根本吃不下去,索性放下筷子看醉饮黄龙吃,第四碗饭很快下去一半,醉饮黄龙又夹了个鸡腿。
“你二哥要是领人进城,这王位就是他的,到时候全城上下同心,跟殢无伤还有的一战,如果他一定要在这时候跟我较劲,那谁也赢不了,这场战斗你们打着也没意思,还不如早走。”醉饮黄龙咬着鸡腿也没影响说话,“你不必担心我,死不了。”
笑剑钝不说话,醉饮黄龙把鸡骨头吐出来,“老三,我就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走,要么我现在宣布淮南王位是你的,这乱摊子我不管了,你看着办。”
“你至少让我留下来陪你……”笑剑钝原本特别优雅好看的脸这会儿已经愁的半点风度都没了。
“行啊,来人,拟诏书!”醉饮黄龙放下筷子冲外面喊了一句。
“好了好了我走,我今晚就出城,怕了你了行不?你放心,这边二哥一旦继承王位,我再回来帮你们一战殢无伤,要是……真的到了最糟糕的地步,你无论如何答应我要活着出来,王位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哥你要活着。”笑剑钝打了个激灵连忙站起来就往外走。
醉饮黄龙给自己盛了碗汤,看着笑剑钝出去的背影朗声道:“老三,你放宽心,这天下没有淮南王,也还是那个天下。”
笑剑钝闻言顿了顿身子,转回身来对着那个一口把汤喝了个干净,放下汤碗抹抹嘴的醉饮黄龙躬身抱拳施了一礼,随后去了。
再五日,刀无极领兵攻城,双方僵持二十天,城破,醉饮黄龙在乱军之中再度对上刀无极的脸,依旧是金甲白袍,唇角含笑,“老二,糊涂。”
“少废话,醉饮黄龙,拿命来。”刀无极挥刀就上。
醉饮黄龙置身马上,看着刀无极手上的刀斜劈下来,自己手上的刀却一瞬间扔在了地上,他仰着头直接闭上了眼睛。
你想要我命,给你便是。
从小到大,只要你想要的东西,他什么时候和你争过?
迎着阳光的刀锋刺目耀眼,刀无极一瞬间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自己临去边城之前,父亲曾经这样说过,“你总是觉得你大哥抢了你的位置,总是觉得这些原本该属于你,你去边城好好想想,从小到大,只要你想要的东西,他什么时候不是双手奉上,什么时候和你争过半分?”
血色混在阳光里,从来不是温暖的颜色。
……
——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江南故友
刀无极的刀锋没入醉饮黄龙的左肩,却硬生生收入了。他看着醉饮黄龙的脸,“你……为什么……”
“你是我弟弟。”醉饮黄龙皱着眉头睁开眼,左肩疼的要命,然而刀无极的收手却让他略感欣慰。他看着刀无极想在说什么,有什么东西破风的声音让他神色微变,刀无极只觉得一股子力量抬起他架在醉饮黄龙肩颈的刀,醉饮黄龙整个人从他自己的马背上一跃而起直接挡在了自己身后,这一套动作他作的特别流畅。
“老二,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醉饮黄龙趴在刀无极的后背上咳了一声,“走吧,淮南城保不住了……”他一句话说到最后,声音渐低,随后整个人向地上滑去。
几乎是本能,刀无极伸手向后接住了醉饮黄龙,一个人的重量让他措手不及直接被从马上带了下来,醉饮黄龙重重的摔在地上,刀无极回身去看,见他左肩一片殷红,后背上一只弩箭穿甲而入,他惊慌的抬头去找这只冷箭的来源,却看见中原军的人马破城而入,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他的人,醉饮黄龙的人,没人挡得住这洪水一样的来势汹汹。
“拔刀洗慧!”一声怒喝,刀无极回头看见跟在自己身后不远的一众人里,那个无衣心腹爱徒骑在马上抱着琴看着自己,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含嘲弄,一双深邃双眸里一片傲然。
……
淮南城一战,从前到后整整三个月时间,中原军大捷,淮南王公的两个儿子醉饮黄龙、刀无极失踪,暂居京城的中原王珥界主闻听喜讯,瞬间从椅子上站起来,连说了三个好字,“无衣,待殢无伤回来,本王要亲自为他接风。”
无衣一笑,低下头隐去了眼中一抹忧色。他辞了珥界主一路回府,到了府门就发现事情不对,院里停着一辆马车,马车上一卷席子卷着一具尸体,席子旁边放着一张琴,无衣瞳孔瞬间收紧,那琴是拔刀洗慧从不离身的。
跟在无衣身后的撒手慈悲也愣了一下,“这小子……”他伸手掀开席子,看到算不上是朋友的同门年轻的脸,毫无生机。
无衣抬头去看正堂上倒背着手站着的殢无伤,静默了片刻走了过去,“无伤,你……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他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殢无伤听见无衣的声音几乎是一瞬间转过身来,一双黑亮的眸子怒目而视,他眼眶微红,一个转身大步走到无衣面前,一把拎住了无衣前襟,抬拳就想打下去,然而对上无衣那张脸,举在半空的手又顿住了。
“为什么……”年轻的将军声音暗哑,全是压着的痛苦和愤怒。
“师尹!”撒手慈悲跟进来一看这副场景连忙上前意图阻止殢无伤,殢无伤听见声音看见是他甩手推开了无衣,腰间墨剑随后出鞘,对准撒手慈悲就劈了下去,撒手慈悲一惊连忙闪身躲过,殢无伤手中剑就势平点扫向他的脖颈,速度之快让撒手慈悲猝不及防,他勉勉强强仰头躲过这致命一击,从腰间摸了弯刀招架,奈何殢无伤身经百战,功夫高过撒手慈悲不是一点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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