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怎样的?”薪问。
“男人是天塌下来也独自扛着的。”
“女人呢?”薪问:“天塌下来就砸死?还是躲去男人那里?”
“女人会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死去。没错,砸死。”
“女人也可以独自扛着。”
“男人却永远不会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死去,”真纪轻笑:“他会说,他还有正事没做完。”
“我从小就被说不像男人,你知道不知道?”
“我从小也被说不像女孩,我比男人还高。”
“我们那里男人都很脏,我讨厌脏。你看健司,他从小到大没有一天衣服是干净的,膝盖没有一天是好的,可是大家都说,男人就是那个样子的,不脏还不对呢。初中的时候,打完球,他把球鞋带子拴在一起,挂在脖子上,赤脚走回了家,可是他的脸那么好看,天使一样的脸,你看,简直是……”
“我家那个也差不多,”真纪大笑:“每天一回家,走廊上就会飘着一股酸汗味,久久不散。你就知道他回家了。”
“每个人都说我是同性恋,说我举止像女人。娘娘腔是我的外号,从小学开始喊到现在。除了健司我在家乡没有朋友,就因为我娘娘腔。”薪站起来,有意做了几个很优雅地动作:“可我觉得这样好看,我也愿意这样。”
“那是各人自由。”
“男人是什么?”薪问。
他又问:“是男人了就怎么样?”
“是男人了便累了,有时候我反而希望男人不要太在意自己是不是‘不男人’,这样,他们才敢撒娇,才敢示弱,”真纪抱着膝盖出神道:“才愿意对我诉说他们内心的委屈和痛苦。”
“你和他不说?”
真纪摇头:“做男人,要顶天立地,要给予妻儿安全感,不让妻子分担任何烦恼。她只需要幸福快乐就可以了。”
薪瞥了真纪一眼。
“做男人,总有做不完的事,都是‘正事’,”真纪埋头入自己双臂之间:“女人最好不要过问,更不要干涉。”真纪的声音逐渐小了:“……我和他一个月没见面了,这和坐牢的时候有什么差别?”
薪搂过姑娘:“会见面的。”
真纪低声叹道:“我和寡妇有什么区别?——我已经习惯做寡妇了。”
“你的丈夫不称职,”薪安慰她:“是他的错。”
“为什么我要是女人,而他是男人呢?”真纪婆娑着眼睛抬头看薪:“为什么不是,我是男人,他是女人呢?我知道女人最希望什么,我一定会让‘他’开心……她开心……我才不管一般来说男人应该做什么呢。”
“那你知道男人最希望什么麽?”
真纪哑巴了,不确定地说:“……被依靠的感觉?能让家庭富裕幸福?……事业上成功?”
“我告诉你,”薪搂着真纪的肩膀:“他们最希望有一个像你这样的老婆。”
真纪“噗”地笑了出来。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五章
泉步手下、上次佯装卖货那人,出去时让警察扣了,货也让警察贪了。本来这是例行程序,这次货定价五万美金,警察卖了货之后局里会给泉步两万美金,人也还给泉步,大家便埋头继续做事。可这次局里面分羹的人太多,三万美金分不过来,结果闹出了些纠纷,到头来泉步手上只有一万多一点美金,泉步的人也进去。这人是泉步手下最熟的几个,泉步一贯义气得不得了,他怕警局杀人灭口,连夜跑过来找牧办事。牧要了对方的资料大半夜赶去东京,就这样赶了,人弄出来时也已是要死不活,让警察以拷问的名义打得内脏大出血。泉步身份敏感留在神奈川没过来,牧独自把这人送去东京地下、他最近查事情时搞熟关系的一间诊所,折腾半天才救回来。那人醒后用生命发誓要把这堆丧尽天良的警察整死,不然自断□,不做男人。
这人立刻跟了牧,连带着底下一堆让警察整得家破人亡的男人一道,他们商量了一连串办法。于是,泉步先跟警察闹了几次小矛盾,佯装自己因为兄弟死了,难过,要为难一下警察。警察很容易地制伏了泉步制造的骚乱,也很威风地给了泉步一个“下马威”。那之后,“没有渠道运输货物”的泉步还是不得不借用警察的网络运货……
可货到东京之后,才被缉获不到半天就出了问题。神奈川警署说自己运货过去那么远距离,又是躲纠察又是通关系,钱到手了怎么自己都该拿六成。东京新宿地区参与入货物交接的警察却说自己这边人事复杂要花大精力疏通,破嘴皮子那么累,肯定要拿个七成……
两边闹起来了,这时,泉步手下,这被打得要死不活这人突然现身在了神奈川警署,说自己没死,没死的原因就是因为想着东京警署打自己那几人,“不整死他们我阴魂不散,变鬼都不走。”
这样一来,这人立刻得到了神奈川警署的庇护,被当作王牌大砝码。两边警局顿时掀了桌子,神奈川警署用迫害嫌疑人的罪名把东京的人告了上去。事情闹大了,东京警署一方面想整垮神奈川警署,一方面又觉得整垮之后这么多来自原始药的外快赚不了,要想个办法;所以他们决定越过神奈川警署直接跟泉步谈话,“以后东京方面负责运输和销售,泉先生不要再跟窝囊废神奈川警署谈这事了。”
泉这边于是能分五成钱,东京那边由以前的三成变成了现在的五成,双方皆大欢喜。然而神奈川警署虽然败了官司还亏掉了外快渠道,却不会抱了头去被窝里哭。他们马上找到了神奈川实验室,威胁对方让自己负责销售bi改良药,不答应的话就查得你们鸡飞狗跳。他们若真这么做的话牧就要倒大霉,因为牧的赌局规则里面第一条就是不能把另外一边的人牵扯进来。牧只好又连夜从东京跑了回来,拉出藤真商量,看他能不能想办法让神奈川实验室看起来像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好让神奈川警署知难而退,别往这头打主意。
藤真不明白为什么牧不让警察进来查,其实警察多查几次不是挺好嘛,正好让那些专家收敛一点,说不定心虚了就多放些二期病人出来了。牧不敢跟藤真说那个赌局,但他有他的道理。他说警察一逼里面实验室肯定要加紧做bi药,神奈川警署总会把他们逼到头,到时候实验室不得不加足马力做出和原始药效果相当但副作用更低的改良药,你说中间要拿多少活人做实验?他还说,就算警察去查,专家们是会收敛,但是警察本身不是好东西;既然搞到最后反正药都是要做的,你又何必把所里面更加复杂化?人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藤真理解牧的道理,牧说的都是实事。他对牧说,警察不是好东西,专家们不是好东西,让两个坏东西狗咬狗为什么不好?
牧说就怕闹个两败俱伤,到时候病患要出事,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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