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5_疾 - 书趣阁
首页

搜索 繁体

分卷阅读125(1 / 1)

最新网址:www.sqge.cc

藤真庸司和藤真健司都在用眼睛笑,牧再次瞥爷儿俩一眼,不确定道:“八九月份?”

真希大惊,藤真竖起食指对真希一指,真希埋头看CT,喃喃道:“这么严重?……你体温如何?胃口减退明显?吃东西没味道是不是?你尿尿没问题么?——确定不是其他部位的癌症扩散转移之类的?”

藤真还看着牧,眼睛里面一直在笑他。牧一把揽过藤真,把他朝怀里面压,然后用拳头在他头顶上转。藤真先是一惊,然后大笑着挣扎起来,一胳膊肘直直击去了牧的下巴。牧吃痛倒地,藤真赶紧钻出来坐好,大概道:“平均体温37.4,胃口看起来还可以,其他……我看不出来。身体其他部位未发现癌细胞。今天六号,术前保养一下,十五号你上。”

“我在哪里上?”真希把藤真递来的、牧所有的病史挨个放去面前桌子上:“牧我给你说说我的情况,我学外科前后十年,临阵经验两年,协助主刀医生完成小脑手术五十七例,脑干三十一例。”

藤真补充道:“千叶和神奈川实验室绝少用伽马刀,嫌速度慢,再深都直接下刀。”

藤真庸司问:“藤间同学,那你自己经手的手术呢?”

“脑干两例,存活率50%,第一例不是藤真指导我还不确定。”

牧和庸司一起斜眼看真希,庸司打哈哈道:“……藤间同学不要吓人。”

“除了你谁还想做?”牧要为自己脑花安全负责。

“有几个想参观脑干……”真希贼贼地笑了笑:“脑干,你的脑子太不一般——脑,干,良性肿瘤,打开参观了估计给你缝上。脑干……哈哈哈……”

“做。”牧对真希说。

庸司问:“你不跟跟真纪说一下?她演出之后不是要立刻动身去香港?”

牧顿了一下,藤真立刻给父亲打眼色。庸司抬抬眉毛,做口型问:“又吵架了?”藤真做口型答:“不知道。”庸司做口型:“不是说合好了?”藤真摊手。

第六十二章

第六十一章

长这么大了,牧还是第一次这样轻松休假。小莲乐得一天到晚都在笑,哎呀,爸爸终于能陪他了,能无限时地骑马马肩,无限时地听故事。牧带小孩的本领让其他三人大吃一惊,长得这么五大三粗,对着儿子却温柔无比。你看他讲故事,一本正经戴着个眼睛,也不笑也不抑扬顿挫,就这么平着声调读啊读啊,读多少也不累,读多少都这么和和缓缓……藤真想,小莲真幸福。这里环境好,反正要了这么大个包间,真希也跑来住;看着小莲同牧撒娇,真希逗藤真,你也快去找你爸撒娇,去……

藤真父子的相处方式是特别的,两人手中随时有项艺术活,但两人都意不在艺术,纯粹是聊天时顺手做点东西。人和人相处的时候都要找点事做,一些人和朋友逛街,一些人和女伴儿吃饭,当然还有电影啊唱歌之类的……藤真父子那是做雕塑外加画油画,偶尔还想弹琴,无奈此地条件不成熟。牧和真希每天早上起来都能看见一块白布和一坨泥巴,到了晚上那白布就变成了雾里看花图,烂泥成了各种外星生物。真希拍着脑门说我算见识艺术家了,艺术家不是人。

想来,藤真总是“艺术着“同他人相处,跟薪是跳舞,跟妈妈是伴奏,跟了爸爸那就去画画,跟外公便弹琴。这人的生活就是艺术,吃喝拉撒都做着艺术,牧和藤真真正生活了几天,也就明白了这人为什么不选艺术做职业——谁又会选吃饭做职业呢。

那天真希陪牧去箱根医院照断层扫描,来去一番有些折腾,近中午时牧吐得一塌糊涂,并开始发烧;藤真给牧打了点滴,正说要好好照顾牧呢,自己却因突然地高烧而倒下了,吓得牧烧也退了胃也不翻了,执意要反过来照料藤真。最后结果是两人同时倒在了榻榻米上,一人一侧,盖着被子,枕着枕头,并在闭目养神之间兀自斗嘴。高烧之下藤真很是迷糊,又让牧逗得大笑了几回,困倦之下他逐渐睡了过去,睡梦间,他觉得牧探了手过来,由被窝中握住了自己的手。藤真很想回捏一下梦中那双温暖地手,可他的身体和他的心分离开了,无法动弹;挣扎良久,他因此着急得醒了过来。他竟已泪流满面。

醒来时牧已经离开了,说是带小莲出去了。巧的是,牧才走不久薪就过来了。今天是二月十号,薪比真纪和小夜子早过来两天,一个是监督一下舞台效果,一个是帮着藤真把庸司送去东京。薪进房间时藤真跑去买烤玉米了,庸司和薪单独呆着,庸司心痛地问他:“儿子,为什么要做傻事呢?”

“我也不知道,有时候,事情就是一念之间,那阵情绪过了,我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健司不是血癌。我走了,你要帮我照看健司。虽然不是血癌,但贫血总不好,你要叮嘱他按时休息,不要光顾着玩。不过,我走了,他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我不是一个高尚地人,”薪跪在他的教父脚边,额头抵在教父的脚上:“只懂得猎奇,不懂得挖掘平凡真实之美。于内心,我对一切名作不屑一顾,对人类文明的精华嗤之以鼻;我装着我懂一切,但我其实一点儿也不懂。我吊在了半中间,不能够创造艺术,但又懂得欣赏艺术。我只能复制他人的艺术,整个世界没有我的立足之地,我在历史的车轮下被碾成碎片,留不下一丝存在的痕迹。”他苦苦地抱着庸司的小腿,痛苦道:“您能留下传世地画卷,健司能凿出恒久地雕塑,我死了,却没有任何值得纪念之处。可是我活得那样辛苦,一辈子为留下痕迹而进入长久地心灵之战,难道这一切都随着死亡的到来而不作数么?”

“你要相信灵魂地生命力,”庸司摸着儿子的头:“然而,也没有人不会被忘却。”

“我何必这么苦,上帝既然不给予我能力,又为什么要给予我愿望。我的腿为什么不断?为什么?”

“你吓坏健司了,”庸司拍拍薪的肩:“健司回来了,你们不聊聊么?”

薪猛地转头,藤真手拿好几支烤玉米,愣在门口,不知道薪这次又怎么了。他茫然地问:“你在做什么?”

“这里的烤玉米非常安全,”藤真递了根给薪:“另外,鱼也不错。”

“薪在这里过夜的话,你得去多要床棉被。”

藤真点点头,对薪说:“跟我抱棉被去。”

出门后,藤真立刻别过脸不理薪;他可还在赌气,好不好要去自杀,难道不怕我伤心?藤真杵着拐杖利索地走在前面,咚咚咚地,薪惶恐地跟在后面,想这次完了,从来都是他闹脾气小牛哄,反过来这要怎么办。两人穿过院子去旅馆前台,院子里很有些人,趁着周末过来泡泡温泉。薪在院子当中间抓住藤真的胳膊,焦急道:“我不是真要死,因为跳舞刚好有这一段,我试试,哪知真割了下去……我又喝了酒,睡着了。”

藤真一眼瞪去,怀疑地说:“你喝酒,是为了壮胆。”

薪双手抓住藤真的手臂,捏得他发疼。他形容什么可又形容不出来,脸憋得通红。藤真奇怪地看着他:“你在害羞?”

薪突然跳起了舞,一副醉酒的模样。然后他又半疯癫半痴狂地傻乐着,这是爱情的喜悦。藤真站在一旁看,看了阵,突然发现薪的舞比以前洒脱了,愿意展现力量也愿意用夸张却不够优美地肢体语言表达思想了。薪的每一个动作都透着艺术之美,直直站立时手臂自然下垂,却又稍稍折起,仿若抱了个圈;痛苦蜷在地上时死死扣住头颅的手指狰狞地分开着,远看近看手指的语言都传达得清楚。然后,藤真又觉得薪真的没变,这么多年了,这人做的每一个动作都是过滤了的,带着艺术气息。

藤真感动地看薪跳舞,最后一幕了,落魄地儿子忐忑不安地回到家里。他被坏朋友管得烂醉如泥,他让蛇蝎美人引诱过;他失去了父亲临行前给予他的一切,可当他推开家门面对父亲时,老人毫不在意地接受了这一切,将他拥回怀抱。他靠在藤真肩头喘息着,他知道无论自己怎样面目全非,他的小牛都不会嫌弃他。

薪真的把一整出《挥霍地儿子》的情节大概跳完了才停下,院子里的人都吓到了,不知道这位游客跳舞怎么跳这么好。牧正和真希回来,也看见了大半出舞,连牧都觉得薪跳得激情无限,有点艺术家样子。薪在,牧立刻带着小孩走了。小莲想去动物园,牧用了药情况不错,这便带着小莲上动物园去了。穿梭于动物之间,被藤真一肘子击中的下巴不时痛着;这个痛一直缠在牧脑子里,那一天他几乎无法停止思考藤真,钝痛感加剧了他的思念。

看着牧走后,真希走过来,紧张地对薪说:“你不怕扭到脚?你就要演出了。”

薪还陷在角色之中不能自拔,藤真点头道:“跳得好。”

“我想我好了,”薪愣愣地说:“该死的怎么不是今天晚上跳舞,这状态,睡一觉明天肯定走了!”

阅读疾最新章节 请关注书趣阁(www.sqge.cc)

最新网址:www.sqge.cc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入库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