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源珠!”云飞昙探手一抓,陆珺濯袖中的铜铃就到了他手上,他仔细一转那珠子,低细声喃喃:“这是我见过的魔息最纯的魔源珠。”
“你从何处得到这等邪物?”云飞昙语气严厉,眼神冰冷,“难怪你体内有魔息。”
他出手很快,瞬间扣住陆珺濯的脖子,差点把他的脖子掐断。
“大......人......先放手......咳......”陆珺濯双手使劲掰开他的手,他可不敢出招,怕伤了太史大人。
云飞昙的气势瞬间收回,一甩手,就把他甩进了房间。
随后,他踏入房间,气息清冷,不知道使了何种方法,陆珺濯全身力气就像是被抽掉了一样,软绵绵的,站立不稳。
“魔族,你从何处来?”
陆珺濯刚想开口,原本在云飞昙手中的铜铃响起了一阵铃声,他仔细倾听,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也不知道他听到了什么,右手握住陆珺濯的手,用力一振,陆珺濯重新有了力气。
“多有得罪。”云飞昙将铜铃还给他,向他行了个大礼,面色有些赧然,“你就在此处歇着,我......我到外面看看。”他像是转身而逃,在出门的时候还被拌了一跤,那铜铃声到底说了什么。
陆珺濯一头雾水,满脸的疑惑,他举着那个珠子对着窗外的太阳,不确定地自言自语道:“魔源珠?”
第34章乱世王孙34
云飞昙出了房间后,心神不定,他刚才被那魔珠拉入幻境,在幻境里,看到了一些让人难以启齿的画面,还有一个声音一直在他耳边低嘲暗讽,说什么前世今生的,简直一拜胡言。
幻境里,他怒斥那个声音,义正词严地,可出了幻境,看到眼前的陆珺濯,又想到那画中种种,云太史的脸还是染上了些许薄粉。
他命人端来冷水,仔仔细细地泡了个冷水澡,才恢复正常。但是,现在他不知道如何面对陆珺濯了,人就住在对面。他叹了口气,推开房门,绕开那间房,到外院安排仆从出去打听消息。
云府外院不大,只有几排仆人房,一处观景的六角亭,院子角落有一个小池子,里面养着一些颜色艳丽的小鱼,有时候他烦闷,就会在六角亭内观鱼,抛散鱼食。
今日虽不烦闷,但他不想回内院,端着装了鱼食的小盏,斜靠在亭柱上心不在焉地撒着鱼食。
“大人怎么不歇着,你不累吗?”
冷不防身后传来陆珺濯的声音,还未等他回过神来,人已经进了亭子,还顺手从小盏里也取了一小摄鱼食撒到池中。
那些鱼争先恐后地挤成一堆,抢夺鱼食,拍打得水面哗哗作响。
“有时候想想,天下就像鱼食,每一条鱼都会来抢,哪怕是原来并不想争抢。”
陆珺濯探头望着池中互相争抢的鱼感慨了一句,却只字不提刚才差点被云飞昙掐到快断气的事。
“你呢?要抢吗?”云飞昙背过身不看他,声音毫无波动,耳尖却有点红,“你会与君霁争这天下吗?”
陆珺濯摇了摇头:“我对坐拥天下不感兴趣,我会帮助君霁坐稳那个位置,然后功成身退。”
“之后做些什么?”云飞昙一直担心他会与君霁争抢天下,现在依然有些疑虑,他身上谜团太多,若他是魔族,十恶不赦,事情就简单多了。
云飞昙发现无法用家族奉行的遇魔则斩不问缘由的家训约束自己,他对陆珺濯下不了手。
他看起来实在不像一个魔。
“大概是找一处好地方,吃好喝好,冬天晒晒太阳,夏天就躺在树荫下纳凉。”陆珺濯笑了,心里想却是那时候剧情走完,自己回了现实世界,君濯就此隐姓埋名过些好日子也不错。
“对了,还要帮助大人成为大宣第一权臣,你觉得怎么样?”
他眼神诚挚,目光灼灼。
云飞昙像是被那目光烫到,不自在的低声说:“我何时说过要做权臣……”
“不做权臣也好,做名臣也不错,大人会青史留名。”陆珺濯真心真意地说,事实上,书中写到云飞昙的结局是他成了天下众官的典范,提起来都要恭恭敬敬的那种。
云飞昙无言以对,幸好老管事来了。
“大人,穆太傅府上昨夜被人围了一夜,好在亲眷们因昨日出城送殡,不在府里,已经派人快马去报信了。”老管事动作利索,就这么一会儿,已经打探了不少消息。
他顿了一下后继续说:“台城里传来的消息,白将军与齐太师反目,联合秦太保将他与温将军打出台城,现在温将军已经退到南门外,齐太师回了自己府上。”
难怪台城周边防守如此松懈,附近都没几个人,实在是各世家都不想分兵,怕削弱自己的实力。
老管事汇报完,垂手站在一旁,不肯离去,眼角余光悄悄看了一眼陆珺濯,心里暗暗戒备,这人藏头露尾,戴着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大人却待他如此特别,回头一定要写信告诉老大人。
云飞昙看着自家老仆,哪里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你去吧,派人前去垣侯营中送信,明日我要约见垣侯。”
“诺。”老管事弯腰施了一礼,弓着背走了,出了六角亭还频频回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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