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的风风雨雨。我倒没觉得你亏欠我什么,有时想起来,还真有点想你。所
以,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我也不会计较,让我们重新来过,我想我会做一
个好妻子的。”王丽那五官秀丽的脸上,透着一股柔情,尤其是看人时那双眼睛
亮亮的,潮潮的,一幅情深意长的样子。
“这我知道,就是因为你对我太好,我有些消受不起。再说,我这个人比较
喜欢工作,忙起来昏天黑地,可能就会冷落你了。另外,从小我妈对我照顾得太
周到,所以,我不会照顾别人,这些我想你可能早已看出来了。”
“你这些都不是什么理由,我倒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不知道该问不该问?”
“你问吧,有什么该不该的?”
“那我问了,你要老实告诉我,嗯?”
“嗯!”我点头。
“你跟那个小雪还有来往吗?”
“你说的‘来往’是什么概念?”我问。
“我当然不是说你不能和女孩子接触,不能和别的女性来往,我当然是指的
那种行为了?”
“没有,那一次不是喝酒喝多了嘛。”其实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很虚。
“那好,再就是你还想着陈静吗?她结婚那天,我发现你的眼神总是魂不守
舍,你是不是心里永远有她?”
我不得不承认王丽是太细腻了,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我说:“其实要说不
想她,那我是骗你,你想,咱们三个人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是多开心啊,你让我
完全忘记她,我真的做不到。”我说。
王丽可能还要接着说什么,这时王府井地铁站到了,我们走出车站,步行在
王府井大街上。
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到大街上那些花枝招展、明眸善睐的女
人。男人不好色,不花心,简直是对不起自己的眼睛,对不起造物主的恩赐,也
对不起天下所有爱美容的女人。
王府井,无论怎样改变,似乎都引不起北京人的兴趣,尽管北京人不会否认
它是这座城市的骄傲,因为白天的王府井,除了人头攒动,又有什么能留在人的
记忆中呢?
我和王丽去了“新天地”,我跟着她找到了那家专卖店,在琳琅满目的款式
中,王丽挑了一件毛衣。在试衣室里,她把毛衣套在身上,对着镜子前后左右的
看着。其实像王丽这样的身材,什么样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都显得很好看。
“怎么样?这件行吗?”王丽望着我征求我的意见。
“很好。”我说。
“你说很好就行。”
于是王丽告诉服务员就买那件了,我马上到收款台刷了信用卡。
沿着大街往上走,经过百货大楼,外文书店,看到一家星巴克,我进去买了
两杯咖啡,一杯给王丽,然后,我们端着咖啡走向马路对面的王府井大教堂。平
时熟悉的灯光和滑板少年已经离开,教堂前的小广场上,只有三两个不知来路的
人在花池子边或石头凳上坐着。
抬头看,夜幕中,教堂高耸,夜仿佛在瞬间重新竖起了围墙,让教堂回复了
原本的安静。记忆中这座教堂是有院墙的,怎么忽然就都不见了?心里禁不住自
问:为什么拆除了教堂的院墙呢?难道地处王府井,就一定要与喧嚣为伴?
“北京也有这么漂亮的教堂?”王丽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说道。
“当然,北京不仅有这样漂亮的教堂,而且还有很漂亮的回教堂。”我说。
也许我们在新加坡待久了,总会想起那里的马来人。
“我也是参加了那次陈静的婚礼,才认识了教堂,子昊,你说,我们也需要
去教堂吗?”
“当然不去,我们又不是基督徒。”
“我真很喜欢那种宣誓的仪式。”
“就是那个‘我愿意’那种?”
王丽点点头。
“爱,真的会让人一夜长大!从我走到现在我没有一天间断过想你,不管是
恨还是爱,只盼望重逢的那一天,可以将最完整的心交到你手上!请和我一起努
力,别让我们的爱消失好吗?”我想起王丽曾经说过的话。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每次读到这一脍炙人口,老幼皆知
的诗句,总是让我迷惑不解。“情”是什么?莫衷一是,众说纷纭。在成千上万
的说法中,有一个似乎最合我意:“情”是心中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
西”,它看似“虚无飘渺”,但又实实在在地在你心里,“凡事都由它操纵。”
心中有了“情”,一个女人才算找到了“真爱”,有了“真爱”,她才会心
甘情愿,无怨无悔地为对方付出、奉献、牺牲,而不计较个人的一得一“失”,
那怕这种付出、奉献、牺牲像飞蛾扑火一样的不可思议,她也在所不辞。
夜,已经很晚了。月亮悄悄的退隐到云层深处,露出丝丝细细的亮光。
我把王丽送回她家,就急忙往回赶,我心里总惦记着我妈。
当我进到我家住的那个大院儿时,我鬼使神差地走到了瑶瑶所住的楼下,夜
色很深,我看到瑶瑶走向窗口拉窗帘,然后静静地在窗边站了一会儿,身影里有
说不出的萧瑟和无奈,我的眼竟湿润了。
我只觉得心中似乎有两个人在打架,又压抑又难受,我在院儿里的花坛边坐
下,一支接一支抽烟,不知如何是好。直到身上带的烟已抽完了,只能盯着一堆
烟头发愣,最后,还是迈着疲惫的步履回了家。
“子昊。”躺在床上的我妈喊了我一声。
“哎。”我走了进去,我看到我妈脸色苍白,眼中噙满泪水。
“妈,您怎么了?”我忍不住,俯身一把抱住她。那一刻什么心事都飞出脑
海,我只知道,我爱我妈。
“今天你妈给你做了一个残忍的决定,你不恨我吗?”我妈声音低沉但充满
柔情。
“妈,我怎么能恨您呢,我听您的。”我说。
“儿子,你不能再折腾了。你听妈这一回,你委屈也好,记恨也好,你必须
这么做。你知道我一听说你把小丽给甩了的时候,我是多么的生气,你知道我是
痛恨这种人的。我不要我的儿子也是这种人,你明白吗?”
“我明白。”
“我看小丽这个孩子不错,你要向我保证,不要辜负她!”
我在我妈的身上使劲的点头。
“英子的事儿就过去了,不要再去想她,好好把心收回来,好好对待小丽,
好吗?”
“嗯!”
“再说英子这孩子虽然不错,但是她家的那些人你未必对付得了,光杜阿姨
的那种蛮横劲儿就够你受的。我看小丽的父母不错。明天我给他们商量商量,在
你回新加坡之前,把事儿办了,我也就心里踏实了。”
“嗯。”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别光嗯啊!”
“妈,只要你身体好,我什么都行!”
“那好,睡去吧!”
这一晚,我失眠了。一合上眼,脑海中就会不住的闪现出她的影子。她那种
很专注很深情的目光,让人动容。我惊觉的发现,跟英子分手后一直缠绕着我的
那种颓丧的心情,真的消失了。
但是,这次我的心情却并没有感到有多么的沉重,我很平静。因为我从她那
里学会了爱情。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份。有的人有缘无份,有的人有份无缘。
不论感情如何,每个人都不会逃脱缘份的束缚。
这,就是——生活。
中国的传统节日——春节,就快到了。整个北京喧闹起来,大街小巷张灯结
彩,喜气洋洋。到处是一派节日的隆重气氛。
就在春节的前三天,我和王丽去街道办事处办理结婚登记,一路上,总能看
到结婚的车队鱼贯而行,车上佩红带花,车头车尾都张贴着“永结同心”“百年
好合”等字幅,也许这是个结婚的季节。
当我和王丽坐车刚进入办事处院墙的大门时,我突然看到英子和李军从办事
处的大楼里走出来,只见李军拿在手上看似小红本的东西交给英子,英子塞进了
她的手包里,然后他们钻进了停在楼前的一辆奥迪车里。
我屏息凝视,只见英子脸色憔悴,眼睛无神。没有娇羞,没有喜悦,不惊不
跳,不悲不喜,在那双无神的眼睛中,流露着无奈,流露着迷茫,流露着困惑…
仿佛一切的一切都失去了光泽。
雨落南洋86
作者:我意王
(八十六)
我跟王丽结婚了。没有婚纱,没有婚宴,没有迎亲的车队,也没有婚礼上的
红地毯。一切都是平平淡淡,平淡的就像人的正常呼吸,平淡的就像饮了一杯白
开水。
就在我和王丽办理了结婚登记的当天晚上,我们两家在长城饭店吃了一顿晚
餐,算是对我们结婚的庆祝。
“子昊,小丽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们今后互敬互爱,志同道合。”王少华的
神色严肃而诚恳。
“是,我会的,王先生。”我点头答应着。
“还叫王先生啊?该叫爸了。”坐在我旁边的王丽用手推我的肩膀。
“哦,爸。”我急忙改口,像是刚醒悟似的,不过,我想我叫的很勉强。
我妈,王丽的妈和王少华都朝着我笑了。
“来,这是我和你爸一起给你们买的结婚戒指,戴上吧。”王丽的妈说着把
手上两个精美的戒指盒分别给了我和王丽。然后,我打开,戴在手指上。
“我给你们做了两床新被窝,新里儿,新面儿,新棉花。以后就好好儿过日
子吧!”我妈说道。
“谢谢妈。”王丽脑子机灵,妈叫的很甜。
吃过饭之后,王丽的父母就直接回他们家了,于是我,王丽和我妈三人一起
回到了我们家。
我的小屋经过了重新的调整,单人床换成了双人床,床上用品全是新的,我
曾与我妈“争执”没必要全换新的,反正住不了几天我们就回新加坡了,凑乎得
了。但我妈坚持说,就是一天,也要全换新的,为什么说是新郎新娘呢?我妈一
提到新娘,我的心倏然一颤,多少年来,我心中的新娘一直是英子,那曾经是我
一生的承诺,然而……
我妈这几天也累了,她回来之后就早早地睡了。
王丽脱了外衣,身上穿着那天我给她买的那件毛衣,默默地坐在床沿上,似
乎有些不习惯,神情显得些许的茫然。
“睡吧!”我把门关上,说了一声。
“我去洗澡。”王丽从床沿上站起来,去找她带的换洗衣服。
“好吧,你先去洗。”我说完之后就仰靠在床上那叠起的一摞被子上。
终于发现,人生的有些事情是根本无法选择。像出生的时间、地点、出生在
什么样的家庭,又以何种方式出生,上什么样的学校,接受怎样的家庭和社会教
育,怎样长大,都不是我们自己能主宰的。但是长大了就没法回头了,来时的路
上已经歪歪斜斜地印上你的足迹。
当你发现那个曾经让你心动的诺言已经在岁月的流逝中灰飞烟灭,可是已经
没有办法回头。伤口愈合了依然留着伤痕,往事已经刻骨铭心。再多的悔恨和泪
水,再有意义的补偿也唤不回消逝的生命。人生的路注定是一条单行道。走过了
的,就不能再回头了。即使回头,已经不是来时的路。
“人生就像弈棋,一步失误,全盘皆输,这是令人悲哀的事;而且人生还不
如弈棋,不可能再来一局,也不能悔棋。”这是人所无法抗拒的悲哀。
在这个纷纷扰扰的世界上我们只活一次。人生各个阶段都有特殊的意境,构
成整个人生心身上的历程。童年是一场梦,青年是一首诗,壮年是一部小说,中
年是一篇散文,老年就是一部哲学。
不能回头,我们就只能无悔自己的每一次选择,珍惜眼前的一切,一步一个
脚印,努力走好每一段人生。但是我还是要为英子而感到内疚。同样是欺骗,有
时候我不知道哪一个结局对女孩子来讲会更残忍:是身体还是感情?英子走进了
我很痛恨的李军的家,成为他的新娘。
我和她的约定也随着也许会有纷飞的鞭炮的碎片而掉进阴暗的角落。虽然有
时候会暗暗地担心英子的未来,但是那个是她自己的未来了,我也有我自己的路
要走。我常常这样对自己讲,虽然声音轻得自己都听不太清楚。
夜阑人静,王丽洗完澡回来,坐在镜子前梳理她的头发,她那乌黑的秀发在
灯光下闪烁着光泽,娇美而丰满的身躯披着一件崭新的丝质睡衣。那睡衣下挺立
着巍巍颤动的乳房,随着她的身影幻出美丽的波影。我静静地欣赏着她那轻巧的
动作,屋里弥漫着她那成熟而醉人的芳香,而且似乎越来越浓愈。
“你洗去吧。”王丽整理着头发,扭头对我说,只见她的脸上飘着一抹动人
的红霞。
“哎。”我答应了一句,便去了浴室。
我把水龙头开到最大,任那温热的水流在我的身上肆意的浇洒,我使劲地将
头发用双手往后捋去,仿佛这样可以把过去全部忘记。有人说:想念一个人是件
无可奈何的事,只要忍一忍,就不会有爱、有恨、有痛苦了。
也许是这样。苦苦的等待已经载不住梦的牵挂,思念的藤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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