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半裸着肌肉虬结的膀子,秋日撒照着他们汗津津的皮肤,映射出一种非常健康非常结实的小麦黄。
不知哪个武丁好事地喊了一嗓子:
“上呀展大人,人家姑娘都这么热情邀请了,您若当众拒绝,岂非让人家情肠寸断!!!——”
“上呀展大人!!!……”
“上呀!!!……”
这下倒好了,头羊效应,全跟着起哄了。
连王朝马汉那两个正在持刀切磋的厮,也边大笑,边看热闹不嫌事大,跟着煽风点火了起来。
“上呀展大人!莫要辜负了好姑娘的情意!……”
“……”
她岂是好姑娘?
她是剧毒的蛇,会偷人心的那种。
世人皆不知,唯他知。
古来正邪不两立,早晚一生一死两泾渭。何必多作纠缠,惹得来日情孽是非。
众皆起哄,热火朝天的暧昧气氛中。
蓝衣武官很冷静地敛了眸,折身离去。
手臂忽然被人紧紧攥住。
他就像说书话本里,被恶霸强抢上马的良家妇女般,毫无防备地被猛拽上了马。
展昭懵了。
她的力道如此之大,手臂交错覆盖,她的手臂紧扣上他的手臂的瞬间,出于武者的防御本能,他的手臂也立刻紧紧反扣了回去。
两臂紧紧相覆扣,又皆是两个顶尖的武道高手。
她又猛一拽,直接导致,他的被上马,发生得如此之浑然流畅。
仿佛是他主动飞上去的般。
他落座到了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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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按照心机女子所算计的,流畅发生。
展猫入彀,马匹猛然间承受了两个成年人的体重,开始不安狂乱起来,乱蹦乱跳,撂蹶子。
“展大人,卑职初学骑术,这般的马匹失控,超出卑职驾驭能力的范围了哦。”
女仵作坏笑,扭侧着温婉的容颜,明媚烂漫地瞅他。
展昭抿紧了唇,微前倾,握上了她手中的马缰。
位置所致,她整个人都被覆裹到了他怀里。
像被深深喜爱的男人,严密保护了起来。
仵作姑娘半眯着眼眸,贪婪而不动声色地,汲取着周遭裹身的男性微汗气,嗅着其中的荷尔蒙味道。
仿佛剧毒的蛇类,暗暗品味着猎物所散发出来的细微芳香。
这可爱的猫儿啊……
这干净澄澈的美好男子啊……
怎么可以如此之芳香诱人呢?
展大人的身子很有些僵硬,他尽可能地想要保持距离,但无奈控马加护人,根本避无所避。
最后,他的身子硬邦邦,紧绷的像石块。
这大概还是个雏|儿……
仵作姑娘在心中暗笑,越发心喜。
她设计他。
她算计他。
她做得很不道德。
可她本来就不是个道德的人。
世俗意义上的一切既定规则,既定约束。无论硬的律法,还是软的道德礼法,都套用不到她身上去。
她似妖邪,她乃恶兽。
不按常理出牌,嚣张肆意,烂漫惑人。
忙乱的控马间隙里,展大人甚至感到自己的下巴被偷偷蹭了一吻。
如无数次女子对她心脏的侵袭,蜻蜓点水,轻轻浅浅。
带起的后果,却如巨石投湖,给原本勉强还算冷静自持的心境,惊溅起层层涟漪。
“你不怀好意。”
“是的,我可以明确告诉展大人,卑职就是不怀好意。”
“我感觉你何止是不怀好意,而且更是恶意满满了。”
“展大人真乃聪明绝顶!”
“……”
“展大人以前被女孩子追过么?”仵作姑娘八卦道。
展大人嗯了声,英武刚俊,认真专注,努力控马。
“有过很多,但大都是含羞带怯,含蓄传情的。像你这般勇猛打直球,路子狂野的,还是头一遭。”
仵作姑娘张狂自豪。
大笑:“卑职是不是给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展大人又老实地嗯了一声。
诚实地道:“你是最特殊的。”
——也是唯一一个巨阙剑必诛的。
仵作姑娘又笑问:“有勇气追展大人您的,必也是身家底子不错的,展大人怎的一个都没接受,独行至今?”
展大人摇摇头:“年轻轻狂,还没彻底定下性,还想再潇洒自在几年,不想过早成家。便尽直接拒绝了,省得耽误了人家姑娘。”
仵作姑娘眸子大亮,盈映着红枫迷离的世界,热烈若秋阳。
“巧了,”她道,“卑职也还没彻底定性,也还想再玩几年,展大人真乃与卑职不谋而合!”
展猫干脆利落地拒绝:“不,我不与你在一起玩。”
“为何?”毒蛇笑意凝滞,不高兴地追问。
“不以成婚为目的的情情爱爱,尽皆耍流氓。”
“君子修身,当洁身自好。”
“展某不与任何人耍流氓,也不想被任何流氓耍。”
君子^展呆子,严肃地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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