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紫烟一付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长叹一声:“也罢~我尊重你的意见。唉~你大姊糊涂,落得如此下场,你难道还不引以为戒?不过,你的想法未必能代表三丫头,你们几个就数她头脑最为冷静,懂得趋利避凶,去把她叫来,我问问她本人。另外,给摘月发去密函,叫她挑选部分得力干将留下组建长鲨帮分舵,选派一名副队长担任分舵主。安排妥当之后,即可返回济南府。”
彩虹诺诺而退。出得书房才发觉,自己背上已满是冷汗!
她心中很是担忧:“我一向小心谨慎,当着夫人的面对公子一向不苟言笑,远不像大姊表现得那么露骨,难道仍被夫人看穿了心事?那可大大不妙!”
飞霜很快就进来了,她的回答和彩虹如出一辙,令慕容紫烟大感意外!
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飞霜一番,看得飞霜心里直发毛!
“四个丫头里面,就数她对无月最冷淡,没少给他脸色看,无月在我面前也没少给她下眼药,委实看不出二人之间有何猫腻,我就搞不懂了,她为何也不愿出嫁?”
慕容紫烟坐回椅上,手拍扶手,沉吟不语。
飞霜心里直打鼓,等了半天也不见夫人说话,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夫人,若没有别的事,小婢可否告退?”
慕容紫烟挥了挥手,看着她急匆匆出去的背影,心里一阵烦乱。好在长鲨帮之事已有着落,总算放下心头一块大石。
尚未等她再有功夫为无月和几个不知好歹的丫头发愁,但见一个小丫鬟又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慕容紫烟斥道:“放肆!此地是可以随便进来的么?”
右手一挥,罡风乍起,‘砰’地一声,那丫鬟身子飞起,重重撞到墙上,再滑落地面!
那丫鬟也顾不得浑身上下疼痛欲裂,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哀声道:“夫人饶命!小婢冒死求见,实在情非得已~”慕容紫烟定睛一看,却是韵儿身边的丫鬟小翠,不禁惊讶地道:“哦~韵儿又在胡闹了么?”
心中暗道:“只要韵儿在家,要是哪天不闹出点事情,听不到她的新闻,我反倒会感觉奇怪!这丫头真象我年轻的时候,毛病就出在体内能量太足,精力太过充沛,必须发泄出来,过几年不知是否会好点儿?”
小翠战战兢兢地道:“小姐不是胡闹,而是……而是失踪啦!”
慕容紫烟一拍书案,墨汁溅得到处都是,厉声问道:“韵儿失踪?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翠道:“小姐和贞雯姊姊昨晚匆匆出去,也不知去了哪儿?到现在还没回来,小婢找遍了府中各处,也没见到小姐……”
慕容紫烟怒道:“为何不及时回报?”
小翠浑身发抖:“初时小婢不敢……确定,因为小姐和贞雯姊姊啥东西都没带,小婢原本想,应该不会走远,所以……”
慕容紫烟心道:“这傻丫头,肯定是往西昆仑去了。无月啊无月,你真是个害人精!”
无奈之下,只好立马招来飞霜和彩虹,召集部分手下,自己亲自出马,带人分头向西追去!
************山东和直隶交界的馆陶境内,通往邯郸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正向西疾驰。除了拉车的两匹马,车后还栓了两匹马作为备用。四匹枣红马浑身油光发亮,高头竖耳、身高体壮、神骏不凡,似乎是阿拉伯纯种马,除了皇宫大内,在中原民间非常罕见!
赶车的姑娘年约十六七岁,不是贞雯是谁?
车内一个焦灼的女子声音,不断地大声催促道:“死丫头,再跑快点!”
贞雯一脸无奈地道:“小姐,这已经够快的啦!没见马儿已在吐白沫?再快恐怕要趴下了!”
车内女子道:“跑不动了就换马,总之给我快点!”
贞雯道:“连夜跑了五六个时辰,马儿已换过十次,我看四匹马都快差不多了!这四匹阿拉伯纯种马,是夫人特地派人重金由西域购回,珍爱异常。若是小婢把马儿跑坏,夫人非打死我不可!”
车内女子道:“我不管!若不能及时赶到凤翔府张氏花园截住无月,我先就打死你!”
贞雯苦着脸道:“我说小姐,这儿离凤翔还有两千多里地哩,您干脆直接打死我算了!”
“那你给我呆一边儿去!”
车厢前门‘砰’地被踹开,周韵探出虎躯,抓住贞雯右臂猛地甩进车厢,自己坐上车驾,连连挥鞭、催马狂奔!
贞雯在车厢里打了几个滚,被摔得没头没脸、鼻青脸肿!她爬上坐垫重新挽好柔发、整理衣衫,一脸平静,浑若没事人一般。看来常遭此待遇,已然很习惯。
她定了定神,问道:“小姐,我们一路上杀了这么多人,会不会有人报官啊?”
周韵冷哼一声:“都是些盗贼,谁敢去报官!”
贞雯道:“其中三个好象是无辜百姓,也被小姐杀啦。若被公子知道,又该有说法了。”
周韵道:“谁叫他们挡我的道,那是活该!以后他若知道,一定是你说的,到时我要你好看!”
贞雯叹道:“我咋会告诉他呢,难道唯恐天下不乱么?小姐和公子和和美美、恩恩爱爱,就是小婢最大的心愿啦。其实……其实我们也不必杀掉那些盗贼,打残废不就得了。”
周韵道:“你不懂,我这是行善。”
贞雯道:“我明白,小姐是想除暴安良。”
周韵摇头道:“你又错了。我很欣赏这些强盗,凭胆量、力气或计谋明抢吃饭,跟我们罗刹门是一路货色。我若把强盗打残,还得连累妻儿老小照顾他们,岂非徒增其痛苦,不如一了百了。”
她嫌马儿跑得不够快,鞭子抽已不起作用,便由袖间掏出尖刀,“噗噗”两声,在两匹马屁股上各刺一刀,鲜血喷出,玉颊也被溅上几滴。
可怜这两匹宝马,连夫人平素都舍不得骑,今儿遇上这个败家子真是倒了血霉,跑得精疲力竭不说,后臀还被狠狠地来上这么一下!
马儿吃痛,突然发力狂奔,车头猛地一跳,将周韵斜斜甩出近丈。
但见她柳腰一折,在空中一个漂亮潇洒的后滚翻,又轻盈地落回车驾之上,露出一手绝佳轻功。
贞雯拍手喝彩:“小姐轻功好棒啊!刚才在空中的身姿简直就像天女散花,又生得倾国倾城之貌,从空中落下之时就象仙女下凡!小婢真是好崇拜您,吔!”
作为这位暴徒的忠实粉丝,拍马屁功夫也堪称一流。
周韵道:“你们女真人武功不错,可轻功实在不咋样,改天有空我把轻功传你。”
贞雯道:“谢谢小姐栽培!小姐这么出色,难怪您重伤公子心爱的北风姊姊,他也肯原谅您!”
周韵皱眉道:“找抽是不?”
贞雯想起话中语病,忙改正错误:“小婢的意思是说,公子对小姐一往情深,心中只有小姐一人,对爱情专一得不得了,其他女子他才不在乎呢。”
周韵怒道:“专一个屁!回来这短短七八天,便听人说起他一大堆风流韵事。
听说前几天大门外前后来了两个女子来找他,都被守卫拦在门外没能进来,前面那个女子似乎自称柳嫣什么的,还大着个肚子,后面那位可是个了不得的小美人!
娘那儿还压着不少外面女人写给他的私信,他还不知道呢……唉~他咋那么会勾搭女人啊?我真是担心,这次他出去这么久,估计到时带回来的女人,一辆马车都挤不下!“
贞雯马上顺着杆子往上爬:“就是嘛~公子简直就是个花心大萝卜!我听说,他跟恒山派烟霞仙子和孟小姐母女俩,也是不清不楚得很哩!啧啧~咋会有这种人……”
周韵柳眉倒竖,挥手给了她一鞭,“由得你这样说我的无月么?他有哪点儿不好啦?能勾搭那么多美女正说明他有本事,更说明我眼光正确!懂不懂?”
贞雯暗道:“同时也说明,这两天我啥也不说,才是最正确的。”
抿紧了嘴唇,一声不吭。
半晌之后。“咦~咋不说话,哑巴了么?”
周韵哼道。
贞雯想了想,说道:“公子这次出门,若真勾搭一马车女人回来,小姐打算咋办?全杀了么?”
周韵摇摇头:“我才没那么傻!这次伤了北风他就气成那样,还千里迢迢赶往西昆仑求医。若杀了那些女人,他不撞墙自杀才怪!你放心,我自有绝招,无论他有多少女人,最终都会乖乖回到我身边。”
贞雯奇道:“啥绝招啊?”
周韵得意地道:“咱俩是好姊妹,我也不用隐瞒。要抓住男人,最好的办法便是抓住他的肠胃,没见我这两年一直在钻研烹调之术么?”
贞雯双眼放光:“哎呀!小姐真是聪明绝顶,小婢跟着您实在受益匪浅,好幸福哦!下辈子还做您的丫鬟……”
周韵不耐烦地打断她道:“少肉麻!唉~可强中还有强中手,绿绒那丫头看似木纳,其实很不简单,见无月嗜茶如命,居然把茶艺练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我瞧无月是离不了她啦,这次出去巴巴地要带上她,实在是个难以对付的劲敌!”
贞雯刚要说话,忽然听路边林中传来女子呼救声:“快来人啊!救命啊~”周韵猛收马缰,长长一声马嘶,尚未等马车停稳,她已飞身掠向林中,贞雯赶紧跟了过去。
入林约五十丈,在一片齐人高的灌木丛后面,杂草丛生,一位年轻女子双手被人反绑,十几个壮汉将她按在地上,欲行侮辱。
周韵大喝一声:“住手!”
那群壮汉回头一看,竟是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顿时围了上来,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似乎是这伙人的头儿,嘿嘿淫笑道:“今天运气真不错,又来一只肥羊。”
伸手便向周韵抓来。
周韵似被吓呆,一动不动,任由壮汉抓住她手腕。
壮汉但觉自己抓住的,不是想象中的柔荑,而是一根铁杵!
未待他有所反应,周韵反手抓住他手掌,顿时‘格格格’一阵爆响,指骨碎裂,接着咔嚓一声,臂骨也断!
周韵放开他的手,伸手捏住他咽喉一拧,生生将喉结捏碎,气管扯断,动作一气呵成,壮汉连叫声都未及发出,便死于非命!
余者见状吓呆,拔刀在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周韵纵身而上,拳打脚踢,招招追魂夺命,在闪闪刀光之中穿梭自如。
就像京剧里事先排练好的武打戏一般,那些大汉似乎特意挥刀向她刚刚闪开的空档招呼,十余个壮汉将她围住群殴,看似热闹,费半天劲连她衣角都沾不上一片!
既然伤不到大小姐,这些人就活该倒霉了,她的招式也不见有多精妙,不过就是快、准、恨,加上内功奇高、力气特大,专找要害部位招呼。
宛若狼入羊群!不过十招,又躺下五个。
一个大汉力劈华山,明晃晃大刀砍向她的右肩,她由对方身周气机变化之中看出这是虚招,真正的目标是她的大好头颅。
果然,刀锋离右肩尚有二尺距离,便横里一拨,挟带风雷之声狠狠砍向她的头顶!
她想试试自己的“铁头功”功力如何,不闪不避,循环体内畅通无阻的浑厚罡气猛地上冲,头顶狂飙突起!
刀锋离秀发仅剩寸许,大汉脸上露出狞笑,“这个大块头的美人,武功也没头儿形容得那么骇人啊!我不照样……”
心念未已,但觉虎口剧痛!一股沛然莫之能御的大力传来,手中钢刀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长长抛物线射向他身后数丈之外的一棵大树,“啵”地一声插进树干之中,刀柄颤动,发出“嗡嗡”之声!
大汉但觉不妙,心知奈何不了对方,拔腿便想开溜。谁知周韵竟笑嘻嘻地捡起一柄血迹斑斑的钢刀递给他,当然血迹是主人的,“看你块头跟我差不多,力气却小,使出吃奶的力气再砍我一刀。”
这位彪形大汉双手握刀,刀锋剧烈颤抖,却迟迟未能砍下。
“快砍!”
大小姐一声怒吼,似已使出狮子吼功夫。
“哐当”一声钢刀坠地,大汉转身想逃,周韵伏低虎躯捞住大汉双脚,“呼呼呼”地在空中抡了七八圈,转速越来越快,大汉本已不小的头进一步膨大成了个猪肝色的大猪头,但见满地落叶在眼前飞一般地旋转,心惊胆颤之际但听大块头美人惊叫:“糟了,头都转晕了,我抓不牢你的脚……”
大汉魂飞魄散,急叫:“大侠可一定要抓、抓牢啊,要不放我下来,求求您,我头比您更晕!”
“放就放。”
大美人话音未落,但闻“嗖”地一声,大汉如标枪般射出,哇哇惊叫着越飞越高,风驰电掣般掠过树梢呈抛物线降落,“砰”地一声巨响由林子那边传来,也不知撞上何物?
“贞雯,替我用步幅量量,这次扔得估计有十丈远吧?”
她回头一看,身后贞雯也收拾了两位,剩下的哥仨兀自盯着林子那边发呆,见煞星回头,忙发一声喊,亡命而逃,比大汉飞出的速度慢不了多少!
周韵也懒得去追,等着贞雯替她验收体育成绩,不一会儿贞雯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十一丈啊小姐!比上次在前院扔宝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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