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还亲眼见得,邝露仙子取出一信物递给大殿,大殿收了!”
“锦觅仙子和邝露仙子有交情,她说他们二人暗通曲款,已有时日了!”
旭凤咬着牙说不出话来,这一番讲述包含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他一时都消化不完:
锦觅和邝露认识他不意外,可锦觅和润玉?润玉和邝露?他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自己每日都和润玉写信,为何润玉只字不提?
他心思乱得很,只得勉强镇定着问道:“邝露给润玉的信物是什么?”
若没记错,月老给了邝露一根红线,别是这个吧?
飞絮道:“小人不敢走近,怕惊扰了他们,未曾看清。”
他说完,账内一阵令人难捱的寂静,主仆三人谁也没有开口。飞絮已将所见说清,心中大石减了一半,只剩对旭凤有所行动的期待;燎原对旭凤和润玉之间的关系倒是知道一点,因此便更觉不妙,怕激怒旭凤不敢开口;至于旭凤……
他愣了片刻,忽然沉声道:“你们都出去。”
飞絮不敢多说,连忙退了出去,燎原君紧随其后,走到帘边欲言又止,旭凤道:“你要说什么就说,不要婆婆妈妈的!”
燎原道:“殿下,夜神是您兄长,他是怎样的为人想必殿下最清楚,不必属下多言。”
他说着便也出去了,只留下旭凤一个站在原地,胸膛起伏个不停。
他是怎样的为人,我最清楚?旭凤心道,往事一幕幕自眼前掠过,有润玉对他温柔体贴、百依百顺的,也有对他不假辞色,爱答不理的,他心里很乱,只得在心里对自己一遍遍说:不会的,必然是飞絮这蠢货看错了,润玉喜欢的是我!
可是……
他从前也喜欢过别人……
呸呸呸,想什么呢,那时他投胎做了凡人,不记得我了,也不记得我们的过往,我们……
他心头仿佛被人拿尖锐的东西扎了一下。
润玉那时不记得旭凤是他弟弟了,不记得旭凤对他好过,不记得旭凤是这世上唯一对他好的人,他那时有父母兄长,有知己好友,他就不喜欢旭凤了,还经常和旭凤吵架拌嘴……
他想想就觉得慌张,一面又强行告诉自己不会的不会的,润玉爱的是我!可这猜疑妒忌的种子到底种了下去,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化出通信的小红鸟,给润玉传讯。
润玉正在璇玑宫内补眠,他素来浅眠,可近日来不知为何,总觉得身子沉得厉害,不知不觉就睡熟了,以至于旭凤的小鸟在他案头等了许久。
邝露所赠的信物,就压在他床榻下的暗格里。
那是个铜风铃。邝露那日将风铃双手奉上时说,今日殿下偏安一隅,并无他心,可若有一日殿下想明白了,有需要了,只需将这风铃挂到七政殿的屋檐下,小仙自会前来。
润玉问道,是你孤身前来,还是带着你父亲的天兵天将杀进我璇玑宫?
太巳需要的只是一个天家人坐在天帝座位上,若他并非真心拥护,只想要一个傀儡,那便是他作茧自缚了。润玉似是漫不经心的随口一问,邝露面色一僵,有些着急了。
“我若对殿下有此险恶用心,叫我在临渊台上,被九万天雷……”
“好了。”润玉道,他虽收下了风铃,但心里确实没想好的,试探也只是下意识地自我保护。他要不要同太巳合流、如何同太巳合流,此事都要慢慢想来。
可他身子近来是有些不济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总是昏沉乏力。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还想着今日入夜去岐黄仙官处讨一方药来服用。
旭凤的信儿这就来了。
润玉由梦中转醒,见案边站着一只精神抖擞的小红鸟,小鸟儿肚子圆溜溜的,很像旭凤刚生下的样子,辉儿正蹲在案边,歪着头打量小鸟。
润玉不由得笑起来。是旭凤传来的消息——旭凤每日都是以书信传情,不知怎么今日改了招数?他的手指一碰到小鸟胸脯,小鸟便自动散做了一阵烟雾,从那烟雾中,传出旭凤的声音来:“兄长,我想你。”
“我也想你。”润玉低低地说,他身子不舒服,这时难免脆弱,更渴望喜欢的人陪在身边,即使明知道这小鸟的传信只是旭凤单方面的信息,自己说什么他是听不到的,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旭凤在那烟雾中又道:“我好想你,我夜夜都想你,在梦里亲你抱你,和你做快活的事,可是我醒来,又是自己一个人……你来军营看一看我,好不好?解一解我的苦。”
他说得好可怜!润玉顿时心生怜爱,幻出自己和旭凤同款的传令小鱼,给旭凤送信儿去。
“好,今夜子时。”
他传完这讯息,双颊渐渐红了起来,身上也觉得很燥热,他看了一眼旁边的辉儿,轻轻摸了摸小狗的脑袋,低声道:“我们去看看娘亲吧。”
亦是在此时,或许是晚些,或许是早些,鼠仙洞府内,彦佑拍案而起。
“不行,我忍不了了。”他说,“娘亲越来越疯,日日哭着喊着要鲤儿——我倒要看看,他认贼作母的安生日子,要过到几时!”
第九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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