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愁善感,可能是个女孩。
转过天来润玉越想越气,山不能来找我,我要去找山了!于是天帝跟谁也没提,下了早朝就溜了。
溜了不打紧,不跟人提也完全没问题,天帝之尊当然是想干嘛干嘛,但问题就是——你别迷路就行。旭凤的家是辉儿找的,润玉只听过旭凤说了几次当地风土人情,并不知道具体方位,他前夜没睡好气呼呼下到人间,忽然意识到自己还不知道旭凤住哪。
“……”
现在就是尴尬,非常非常尴尬。
此时人间亦是寒冬,是一年中最冷的那几日,天帝坐在湖边大石头上想想自己的举动,竟然被自己给逗笑了。
果真昏头了,都不像自己了,只要和旭凤相关,就连步步为营的他也会变得莽撞起来,仿佛被旭凤传染了。
他自顾自笑,笑够了,便决定起身回返天界了,正要动身,听见辉儿在以隔空传音的法术唤他:“父帝父帝,今晚我又想做饭了!”
他声音是在润玉神识中响起的,两个灵胎第一次听见他,不由得欢呼起来:“是哥哥,是哥哥!”辉儿自然是听不到他们的,但灵犬的第六感很灵敏,不由奇道:“咦,好像有人喊我。”但他随即又道:“对了父帝,你想吃什么呀?”
润玉头疼:“……”
“……我在人间有事,牵绊住了,恐怕回不去。”
“这样啊……”辉儿道,“……那好吧!”他说罢急不可耐切断了两人的“连线”,赶紧呼叫了另一个人“娘亲!!!!!!娘亲!!!!!!!!!!!!!!!”
旭凤正裹着小被子在补眠,数九寒冬的,又是在半山腰上,真是怪冷的,屋里虽然生了火,可没人陪伴清冷孤寂,还是让他觉得寒气从胸口往外溢散。
“干嘛呀?”他睡眼惺忪地道。
“父帝是不是去你那儿了?”
“哪哪儿?”旭凤没反应过来,打了个哈欠,打到一半脑子突然清醒,他顿时咽了一口冷气,“谁去谁那儿?!”
“方才我问父帝在哪,父帝说在人间。”
旭凤环顾四周,没有人影,走出小屋看了一眼,嗯,还是没人,就只有院子里的红梅开得不错,他悻悻地道:“没有,没来。”
说完又忍不住酸溜溜地加了一句:“反正没来我这儿。”
“哦……”辉儿怪失落的,又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道:“啊,我刚想起来,父帝没有问我你住在哪里耶。”
“那又怎……样……”旭凤心里突然升起一种预感,紧接着他想,不会吧……
但辉儿马上就把这种预感说了出来:“我觉得,父帝他,迷路了!”
“阿嚏!”独自坐在荒野中一个无人的茶摊上发呆的天帝打了个喷嚏,他也忽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哥!!!!!!!”
想什么来什么,上一刻还想着旭凤此刻在做什么呢?下一刻,他想的那个人就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一路小跑来到了润玉面前。他跑得太极,吸多了冰冷的空气,觉得肋下都开始隐隐作痛了,但他弯下腰撑着膝盖,边喘粗气,边冲润玉露出了一个微笑来。
润玉:“……”
“你怎么……”他消化了好半天,才问道:“你怎么来了……”他目光下落,落在旭凤脚上:“……你知道你只穿了一只鞋吗?”
片刻之前,旭凤听了辉儿的通风报信,激动得奔了出来——若他们都是上神时,其实可以靠血脉咒法寻到彼此,但现在两人一神一魔,血脉咒法定位不到对方,旭凤只得化作元身在天空中飞了许久,用这最笨的方法去找人。幸好天不负他,在他冻僵之前,在离他的小山不远的一片荒野中,叫他发现了润玉。
天帝还是穿着一身白,乌发如瀑披在背后,也没说多加点衣服,旭凤看着就觉得他冷,心头一急,这飞了上万年的神鸟竟然扑通一声栽下来,落在离润玉坐着的茶摊有几十丈的地方。此时刚下过雪,荒野里白雪皑皑,旭凤从雪堆里爬起身,也顾不上擦把脸,就直直地朝着兄长跑过来了。
多冷呀,小凤凰都冷了,小凤凰的哥哥也不怕冻坏了。
他压根没注意到自己把靴子跑丢了,直到润玉提起,这才一低头,看见一脚踩着靴子,一脚袜子已经湿透。
简直狼狈不堪嘛。旭凤顿感窘迫,脸红起来,在雪天里格外显眼。
“我……”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不那么丢人的解释,倒是润玉笑了一声,挥手为他变出干净温暖的鞋袜套在脚上。
旭凤的耳朵也烧起来,头顶的雪都化作了水,整个人湿淋淋的,润玉抬眼一看,看他不知何时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不由愣住,两人互相看看,一时间谁也没说话,又过了好一会儿,旭凤才笑起来,道:“来看我?”
“……随便走走。”润玉道,“你住这附近?”
“也算附近吧,大约十五里地。”旭凤道,此处是一个茶摊,夏日时过路人常在此处歇脚,但大冷的天,自然没有人再做生意了,他便自己坐下,唤出茶具,替润玉倒了些热水。两人各坐一条长凳,互相冲着面前的茶杯,像是比拼耐力一样。又不知僵持了多久,旭凤突然挪了挪,朝润玉的方向又靠近了些。
“做什么?”
“我……”怕你冷。旭凤又把话咽了下去,“我有些冷。”
“你冷……你喝热水呀。”
“……哦。”旭凤有点失落,默默挪回原处,润玉忽然又道:“你为什么会冷?”凤凰身负神火,怎么会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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