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散后,天宫中。
素语静坐在椅凳上一言不发,只是品着手中的香茶。
天帝一脸阴郁的坐在龙椅上,面前是南荒的密报。
“月神宫宴之上……这是何意?”
素语轻挑眉头:“我记得我提醒过你,不要触及父亲的底限。”天帝想要施展与玄帝同样的手法成事那是痴心妄想,一个素和仙子已经足够了。
天帝冷嗤一声:“你们是臣子。”
“若陛下再如此任性妄为,也不会是永远的臣子了。”
“你!”天帝气结,眼中像是凝着狂风暴雨:“最近你们都很是不像话。”
素语抬目看他,半晌轻声一笑:“臣请旨的折子已留中不发多日,陛下何意?”
天帝沉了沉气,揉了揉眉心:“朕不会同意的,外患未除,月神迟早有大用。”
素语放下茶杯,心知他是何意,当年月神与玄帝共同发过生死立誓,有难之时必要想帮,否则报应全然反馈到后代之身,然而玄帝已死誓言自然消散,而月神却是还要背着此等重誓来帮助天帝。
否则他与杜陌颜,都不能好过。
朝内的开国功臣被天帝一一打压,如今有了外患唯一可放心征用之人也就是月神了,所以天帝才会牢牢握着杜陌颜和他的动向。
素语处在这等被动的场景已是千年有余,而今他与天帝互相之间却并未有压制一说,此事说来也是微妙,过尤而不及,天帝困住他们的绳索,又何尝不是困住他自己的枷锁?
站起身,淡淡道:“陛下同不同意,不在臣关心的范围内。”
天帝看着渐渐消失的身影,冷笑一声,好好好,都好得很!
凡间的清静日子到底不长久,元盛带着碧波仙子回了京,杜陌颜稍稍点播一番,十里镇上的情况便好了许多。
骆寒先行回了魔界,杜陌颜熬到了婚期的前一晚才动身回书阁。
但到了书阁近边,她浮空看去竟是发现原本郁郁葱葱的北苑竟是变成了土黄色。
微微疑惑,转眼来到了北苑门前却是听到其中廷阳上仙的怒吼声,杜陌颜扬了扬眉对着过来请安的宫婢问道:“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宫婢提灯垂首而立回道:“禀阁主,是廷阳上仙的园子被人毁了,找不到犯人正在发脾气。”
杜陌颜蹙眉,心底换过一丝隐隐的猜测,接过宫婢的灯笼举步向着园中走去。
“滚出去!一群废物!”
杯盏砸到脚边,杜陌颜淡淡的扫了一眼才道:“廷阳上仙可是损失了什么要紧之物?怎得这般着急?”
廷阳一抬眼便是看到了一身慵懒的杜陌颜,她浅黄的襦裙上系着宽额的护腰,其上繁花簇簇绣工精良,却是书阁阁主的正装不禁一愣,不由问道:“阁主不是没有出席宫中宴会吗?”
杜陌颜倚在门边,手中的灯笼闪着昏黄的烛光有几分悠然之态,整个人都没有受到正装肃然之气的影响,听闻他的疑惑淡淡一笑:“正打算去拜见月神,却看到你的北苑不同寻常,就过来看看。”
廷阳蹙了蹙眉,旋即道:“阁主,这次你要严查。”
“哦?”杜陌颜绕了绕胸前的秀发,淡淡一笑:“此事何解?”
“本仙的功法秘籍被盗了。”廷阳一脸严肃的说完,杜陌颜只觉得惊奇:“你们家的秘籍居然交由你保管吗?”
廷阳听出她话语中的惊奇之感,不由得蹙了蹙眉:“嫡亲出身,自然能有,只是不全罢了。”
同辈手中一人一卷,即能拉近关系,又能分散家中长辈的权利,一举两得。
杜陌颜听着只是觉得很是玄幻,但还是回归这个问题本身提出质疑:“阁中之人没有对你这功法兴趣的才是,外人……我这几日并没有感受到书阁结界的波动。”
“这才是问题所在。”廷阳仍是一脸凝重,就这满地的明贵瓷器碎片将烛火推到在地,烛火倒地,没有扑腾几下便是由暗转灭了。
杜陌颜看的莫名奇妙,却没有组织,知道屋内火光全灭,只余她的一盏烛火,暗处便传来悉悉索索之声,她凝神细看之下,竟是数条细小的水蛇爬出,绕过地上的狼藉向着廷阳爬去。
“本仙知道阁主不介意书阁内鱼龙混杂,但这次不同。”廷阳慢慢道:“怎么询问我这些暗水蛇,它们都只说看到了我的鹰发了疯,可是鹰怎么可能发疯祸害我的院子?而不是别人的园子?这本身就有问题。”
“幻术?”杜陌颜挑眉,看着地上的暗水蛇不禁感叹一声廷阳也算手段了的,这种精怪最通仙性也最为衷心,但能驯化之人却是寥寥无几。
“本仙也这么想过,但那鹰却并没有此类反应。”廷阳点头,继而又摇头:“阁主,书阁内怕是混进来厉害的细作了,你小心些为妙。”
某种程度上来说,廷阳也是个细作。
但他偏生不是很敬业,对杜陌颜这个阁主的态度也是用半维护半背叛的奇怪方式,例如上次他派鹰去幽冥谷,即提醒她小心席茵,又蓄意挑起了天界与鬼界的问题。
席茵的悲惨结局,虽然不是他主导的,但也是推波助澜之人。
所以对今晚之事,杜陌颜也没办法直接归类到‘他要找同行晦气,借她的手收拾眼中钉’的挑唆事件中去,于是只能答应了一声,含含糊糊的出了书阁。
明日就要出嫁离开了,她其实早已经放弃了藏书阁这个大染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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