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忙之中的皇帝陛下抽了那么点点时间见了我一面,我绘声绘色同他讲了许多关于九王子的病症,临了,我提出了进一步医治的方案,皇帝陛下听后也十分认同,当即就让海公公带着一道口谕去了皇后的寝宫。
然后,当我回到云医局的时候,凤旨就在整个后宫里传开了。
三日后,良辰吉日,皇后要办一场沙地蹴鞠赛,还特意请了云都中的“流云社”来组织比赛,这个流云社就是专门组织蹴鞠活动的,他们还有娴熟的宣传方法,说是这比赛确定比赛日期之后,就要先进行第一轮的招募,招募参赛队伍的队长,一般是第一日进行六进三的比赛,第二日和第三日连着进行六场比赛,决出三支队伍的排位来。
这一次的队长人选也要在皇帝陛下的九个王子和朝中重臣的子嗣中产生,除了太子在外面带兵打仗外,余下的九个皇子都在云都之中,云国的这位皇帝陛下生了十个皇子八个公主,放眼去看后宫林立的宫殿,就知此皇帝日夜不辍甚为辛劳!
十个皇子和八个公主,要费我许多篇幅去介绍,实在是不想长篇累牍,只是按需介绍吧,就说这极有可能成为队长的六个皇子吧,太子就不说了,要是在云都的话,太子自是首选,然后是三皇子云齐、五皇子云焱、六皇子云肃、十皇子云逍,还有两名便可能为八王爷家的云缙和宰相家的儿子东方墨。
其实,我是拿了海公公给我捎来的名单,上面写了最新的报名进度,六位队长已经基本上选定了,我小声对海公公交代了几句,海公公一点头一哈腰,就忙去办了。
我和凤柏站在瞭望台上,看着从宫外进来一排排身强力壮的男子,拉来了一车车黄莹莹的沙土,在国师别苑旁的一片空地上铺了了一层又一层。
凤柏对我说,皇宫里举办蹴鞠比赛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皇帝陛下还能亲自率战队比赛呢,不过那时的蹴鞠就是在泥土地上开展的,这次竟然要在沙土上踢球,不知道又是哪位谄媚的大臣出的鬼主意,劳民伤财的。
我说,是我。
凤柏当时就迷惑得看了看我,才恍然过来,“噢,你说的看美男就是看王子们踢球啊!蹴鞠比赛之日,这些皇宫里的男男女女定是都会盛装出席的,说不定还有皇宫外的达官贵族们,这么说,我的自明是不是也会参加呢!冬灵,你这个主意真是好,依靠比赛来拉动友谊的小船!妙哉,妙哉!”
看着凤柏那一副沾沾自喜喜不自胜的模样,我心下惶惶,要知道为了说服皇帝陛下,我添油加醋得将九王子的病症又描了一遍,还编造了一个古老的治病法子,说是在沙地上奔走,可医治体虚亡形之症,这才有了要举办沙地蹴鞠的计划。
只是我的目的不在看那些美男子,我转身拉着凤柏,严肃得说道,“这沙地蹴鞠对于云医局来说,意义重大!”
“怎么讲?”凤柏一手揽着柱子,还时不时得向外远眺。
“你要同扁鸠局长借十来个小太医来,再选上一些局里上好的皂角,还有一些适宜泡脚之药来!”我对凤柏讲道。
凤柏眨巴着眼思考了一下,恍然明白了过来,“冬灵,冬灵,你说要比赛的时候云医局在场地之外设个足道场,这样赛场上是皇子贵族们闪耀,那下了赛场就是看我们云医局的能耐了,对,对,咱们云医局有个太医擅于足心道,我得赶紧去请他给太医们讲讲!”
说罢,凤柏有若游龙下了这瞭望台,回头还对我大声道了一声谢,说是谢谢我替云医局着想,我便独身坐在瞭望台上,沏了一杯果茶,浓郁的百香果茶,一口喝下去,酸酸甜甜的,云医局里不缺乏这些奇异的果子,一般都具有一些其他的疗效,我姑且都当做是美味来享用了。
我却是没有远眺,而是抬起头看了看天,天空很干净,看不见一片云朵,湛蓝湛蓝得,很高远,目之所及之处就是一片蓝,而我知道在蓝之上有九天,九天之上有座紫微宫殿,宫殿里有一个冷冰冰的男神,他应是正眯着眼睛在修炼。
七千年前,我还是一只天真烂漫的小蛇妖的时候,也常常望天,脑子里希冀的是天上掉下来吃不尽的葡萄果子,而我恰好修炼出来了五识,那会是一种多么神奇的体验啊!
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飞到九天之上,更没想过我可以很快就嫁了人,稀里糊涂得成了上神夫人,又莫名其妙得成了寡妇,还捡了个战神爹爹来。
如果我生来就是一只小妖,或者生来就是一个普通的人,会不会像我寄生的赵冬灵一样,生来清苦,又遭受别人的欺负,每日过得不开心快乐,浑浑噩噩?
原本我不就是一只小妖么?甚至呢,折腾了这么一大圈的我,不也还是一只小妖么,只是旁人忌惮我的战神父亲才叫我真龙君,而我的龙身早就化没了,我要想重归龙族就要去忍受十生十世的痛楚,十生十世啊,这一世我就已经搞不定了,况且我还没有完全化为一个普通人。
估计没人理解,我为何还要下凡来寻东华,我已被梦魇折磨得够呛了,我需要一个答案,可我其实是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可我为什么还是来到了此地,而为了寻找到东华的转世消息,我也是处心积虑了很多年,很多年,有四千年!
我又抬头看了看天,好像有几片花瓣落了下来,不知是风从哪里吹来,粉红的花瓣从天而降,如同粉色的雪花,一片两片三四片,眼看着花瓣如雨,接着便是皇宫四处此起彼伏的惊呼。
“下花雨了!下花雨了!”
在凡人眼里,这些从九天之上落下的花瓣,就叫做花雨,我想这也许是天上的哪位神倌在晒被子吧,鸡毛掸子打在仙棉被上,被子晾晒在两棵仙桃树中间,掸一下,落一簇,掸两下,落两簇,接二连三得掸着,花瓣簌簌!
为了防止神倌发霉的被子上的陈灰一并落在我的身上,我忙转身也下了瞭望台,回头,对着天念了一道声诀,“别掸了,别掸了,仙树都要被掸秃了!”
这声诀也许无法传出结界,也许可以,管他呢!
我下了瞭望台,出了云医局,去瞧一瞧流云社的壮丁铺设的球场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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