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吭声,只是呆头呆脑地开着车,她又和他说了些调皮话,但他还是没理她,最后她生气了,向阳才道:“梦蝶,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
“我听杨柳说你是她爸爸包养的情人,这事是真的吗?”
“是真的”她坐观着落日的余辉很平静地说道。
向阳头脑昏热咬牙切齿地对她吼道:“你怎么那么下贱,怎么会和那个畜生在一起,说啊!”
“不要管我的感情!你他妈不配!”
她愤怒地说完后,发疯似的抢他的方向盘,忽然拐弯处一辆大客车急驶过来,“砰”的一声剧烈的撞击声后,向阳眼前瞬间变成了黑色,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本报讯:昨日本市又发生一起交通意外事故,造成一死一伤。现已查明,死者庄梦蝶,系市政府的一名秘书;伤者向阳,男,天龙公司老总,现已送到市人民医院急救。经警方查明,该事故系由刹车失灵所致,纯属意外。同时警方也提请广大市民注意行车安全及车辆安检工作。
向阳出车祸了!
当杨柳接获消息时,脑袋忽然一阵空白,心脏差点没停止跳动,恐慌随之漫进胸臆。
“他有没有怎样?伤到哪里?严不严重?”
握着话筒的手心冒汗,她惊惶失措地迭声追问。
“杨小姐,冷静点,他不严重。”
正在医院的舒畅嗓音平缓地安抚。
“那现在情况怎样?”
“左手骨折,可能有脑震荡,其余都只是擦伤、挫伤。”
“他现在人在哪里?”
心疼的感觉来得汹涌,几乎将她淹没,美丽的脸血色褪去,呼吸变得急促。
舒畅把房号告诉了她。
“我马上过去。”
她砰地挂上电话。
草草收拾手边工作,杨柳像火箭似地夺门而出,直奔向阳病房。
病房内,折腾了老半天的向阳已卧在床上假寐,他左手缠上绷带,额头贴着纱布,受惊又不适导致脸色苍白憔悴,整个人看来虚弱不已。
杨柳一进到房里,就瞧见他这副模样,整颗心顿时纠结在一起。
她放轻脚步朝他走近,俯视他沉睡的面容,一肚子急切焦心的话梗在喉咙,想伸手碰触他,又怕扰醒他或碰疼他。
大概是察觉有另一人的存在,向阳缓缓掀起眼帘,瞧见立于床前的人就是杨柳,心一悸,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杨柳在床沿坐下,玉手覆住他的右手。“阳,舒畅说你可能有脑震荡,你如果觉得想吐或……”
“医生已经告诉我了”他幽幽地说,言下之意是不必多余的叮咛。
“哦!”
她哂然扬唇。“知道你出车祸了,我着急死了,放下电话就急匆匆的赶来看你。”
向阳微微别开脸,闷闷地不接受她的关心。
察觉到他的淡漠,一丝尴尬从杨柳脸上闪过。
他在生她的气!今天这场意外,幸好人无大碍,否则,岂不造成无法弥补的遗憾?
“阳,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说那些话的,我很抱歉。”
说着话,眼泪就扑簌簌掉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断重复低喃,自责不已。
“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什么错,错就错在我太多情了,是我害死了梦蝶,我现在有点累了,我想睡了,你回去吧。”
“不,我要陪在你的身边。”
“随你的便。”
清晨,当杨柳醒来时向阳已经走了,什么也没留下。她推开了窗,看着冉冉升起的朝阳忽然仰天笑了笑,笑得眼睛里都闪出了泪花……
向阳回到家门口,他照例没有下车,盯着一扇窗子看,那原本是他一个人的卧房,如今则是阿蛮住在里面。
天气这么冷,还下着雨,落地窗依然没关,窗帘开了一半,屋里摇曳着烛光。
他下定决心回来折磨她,但现在他失去了折磨她的勇气!
叹口气,他踩下油门。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辗过夜色,再次离开家,离开那个床上有她的房间。
这是向阳七天来七度过家门却不入,而他勒令自己,明天开始,一定要戒掉这种站岗似的愚蠢行为。
阿蛮隐身在窗帘后面。她看不到他,却感觉得到他的视线,穿透遥远而漆黑的车窗玻璃,穿透夜色,穿过雨幕,穿过阳台,穿过厚厚的窗帘,刺痛她的心。
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她呆呆的伫立着。
他明明回来了,却不肯进来,好像屋里有什么毒蛇猛兽会吃了他。
原来她就是那蛇、那兽,盘据他的屋子,占据他的床铺,让他有家归不得,也不想归。
终于明白,她却情愿自己一辈子不要明白。
叩叩叩……
房门被推开,李妈端着一杯热牛奶进来,“阿蛮,喝杯热牛奶,可以帮助你入睡。”
“谢谢你,李妈。”
她回头,放掉窗帘,过来捧住热牛奶取暖。
“天气这么冷,又下着雨,晚上睡觉别开窗。”
李妈走过去把落地窗关上,又回到阿蛮面前,看她缩在一张椅子里面发抖,“阿蛮,为了向阳,你千万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李妈取来毛巾替阿蛮擦擦脸,又在她单薄的棉睡衣上披上一件长睡袍,然后打开暖气。
“我很好……咳……”
为了掩饰咳嗽声,阿蛮连忙低头啜一口热牛奶。
“你看看你……”
李妈伸手在她的额头上探了探,“好烫!阿蛮,你发烧了!我打电话叫医生来看看……”
“李妈,我没事。”
阿蛮放下牛奶,拉住李妈的手。
李妈立刻反手握住她,“胡说,你的手烫得像煤炭一样。”
缩回手藏在背后,阿蛮害怕的说:“我睡一觉就好了。”
“那怎么可以?这样烧下去会出人命的。”
李妈生气的说,“如果你不肯让我找医生来的话,我就打电话给向阳啰!”
“不……不要……”
阿蛮急了起来,“不要打电话给他……”
李妈摇头叹息,“你现在应该乖乖上床躺着,我去打电话给医生和向阳……”
“别打扰他,我愿意打针吃药,什么都行,”
阿蛮没说她现在毒药也吃,只是乖乖的躺回床上,把被子拉到下巴底下,露出苍白的脸,忧伤的说:“别去打扰向阳,李妈,他已经够讨厌我了。”
她不想再加深他对她的反感。
“阿蛮,你一定是病得傻了,”
李妈走到床畔,慈爱的拍拍她,“我看得出来,向阳他一点也不讨厌你。”
“不……”
阿蛮摇摇头,“李妈,他讨厌我,他恨我……”
眼泪很没骨气的滑落“李妈,我听你的话,天天穿着向阳最喜欢的旗袍和高跟鞋在这里等着他、盼着他,可是向阳他不要我……”
“向阳要你啊!相信我,我伺候向阳这么多年了,还没看他这么在乎过哪个女人!”
李妈拍了拍她的手背。
“不,李妈,他说他恨我,他说我父亲杀了他爸爸。”
阿蛮无助的说。
“向阳一直以为他在恨,其实他比谁都相信爱,也更需要爱。阿蛮,你就是能给他那些东西的人。”
李妈说。
“即使他恨我父亲,也恨我?”
“不,即使他‘以为’他恨你。”
“以为?”
阿蛮表情茫然。
“是的!向阳一直以为他恨你,其实他爱你,否则绝对不可能天天半夜三更开车回来看你。”
李妈望着窗外,向阳的人车早已消失无踪,但他回来过的痕迹,家里面上上下下全都一清二楚。
“李妈!”
阿蛮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如果是这样,我愿意一直等下去。”
李妈像个老顽童似的眨了眨眼,“除了等,或许我们应该想想,可以主动替向阳做些什么。”
“喔!”
阿蛮抱紧李妈,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你说得对,好,李妈,替我找医生来吧!我要打针,我要吃药,我不要当个病恹恹的爱哭鬼,我要努力成为向阳的贤内助……”
“好好好……”
李妈擦擦眼角,“我就知道向阳不会看错人!”
打开门,阿蛮被眼前杂乱无章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她后退两步,看看门牌。没错,这里是向阳的办公室,她曾经来过这里好多次,当时这里窗明几净,朝气蓬勃,不像现在,简直快要被酒瓶和烟蒂淹没了。
跨进屋内,向阳不在,屋里一个人也没有,这是当然,她进门前按了几次门铃都无人应,只好动用李妈交给她的备用钥匙,自己开门进来了。
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赶走满室弥漫的烟味,她挽起衣袖,绑紧马尾,开始动手大扫除。
开放式大办公室里每张桌子都堆满乱七八糟的纸张,都是画了一半的草图,她把草图收集成一叠,清掉烟灰缸里的烟蒂,收好酒瓶,再擦掉桌上一杯打翻的咖啡,弯腰拾起散落在地上和沙发上的书报杂志,将它们一一归回架上,扫完地,又跪在地上,卖力的擦拭地板。
她工作得很专心,浑然不觉有一阵脚步声缓缓往这里靠近。
第252章不需要你的关心
向阳高大的身影无声无息的倚在门口,瞪着她趴在地上擦地的背影。没有广告的黑皮鞋毫不客气的踩过干净的地板,走进她的视线范围。
阿蛮拧干抹布,抬起头,看到是他,立刻绽放灿烂的微笑,“啊?向阳,你回来了!”
“我不记得今天‘钟点工’会来。”
低下头,他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看她像个女奴似的工作着,那双只适合弹琴画画的纤纤玉手,竟然握着抹布趴在地上擦地板!
“你怎么进来的?”
“李妈把备用钥匙借给我了。”
他看着她微微汗湿的苹果脸,立刻又转移视线。“你给了李妈什么好处?”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粗鲁得像个不知感恩的混蛋。
“你知道李妈不是可以收买的人!”
阿蛮继续擦地,也继续笑吟吟的说。她更瘦了,白皙的小手一使力,清楚浮出几条明显的青筋,他注意到了。
很好!这叫作虐待有成,这就是父债女偿!
动手松松领带,他脱下长外套。她立刻扔下抹布,跳起来接过他的外套。他的指头碰到她冰凉的小手,心脏忽然一阵痉挛,视线不由自主的移到她红艳的面颊。
该死!她的手是冰的,脸却像有把火在烧!
两人的视线胶着了几秒,他终于放手让长外套掉进她的怀里。
抱着他的长外套,阿蛮开心得像中了大奖,欢天喜地往休息室走去,开了灯,打开衣柜。把长外套挂进去,正要关上门,忽然看见门上贴的那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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