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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骗你……桓之,你信我,求你听我解释……”
他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手上的血迹在她眼前晃动着,就像开了一朵红色的花。他的声音很低,指尖很凉,眼中没有一丝光芒,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生机。
“你也该累了,去休息吧,若初……希望你爸爸早日康复,你……”他仰头,忍住眼泪,良久才慢慢说道,“再见。”
再见暗。
这两字仿佛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胸口,她腿一软便跪坐在了地上,脸上泪痕交错。明明是五月初夏的天气,她却觉得自己处在腊月寒风之中,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她神智已经不清晰,只不停的流泪,她恍惚中被他扶起,又被他塞进一辆车,听他说了一句“大”,然后车门被关上,然后她斜斜倒在了后座上,什么也不知道了。
沈桓之怔怔看着远去的出租车,往前跑了两步,又止住脚步,攥紧了拳头。他猛然回头看着被阳光映得如一颗巨大的钻石一般的枫叶酒店,急促呼吸着,看了很久,刚转身,背后却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
“这位先生,等等。”
沈桓之怔了下,一只手已经搭上了他的肩膀,他回头,顿时呆立原地。
面前的男人衣着讲究,气质非凡,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10)
陆维钧心中已经泛起狂澜,面上却维持着平静,道:“你好。冒昧问一下,你是否在市长大?”
沈桓之心猛的一跳,不解其意,可是看着这张和自己如出一辙的脸,一时竟然说不了话,便点了点头。
陆维钧神色益发严肃,眼眸深邃,仿佛能把他看穿:“如果我没搞错,你该是被收养的吧?”
沈桓之脸色大变:“你怎么知道?”
陆维钧一抿嘴:“麻烦你跟我去一趟医院。”见沈桓之眼中含着怀疑,他微微一笑,神色缓和不少,“我们长一样,你不想知道原因?”
林若初昏昏沉沉倚在车后座很久,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可是眼神没有焦距,花瓣一般的红唇微微张着,看起来就像个没有生命的瓷娃娃。司机怕是个麻烦,开得飞快,到了大门口,忙道:“小姐,下车吧,到了。”
叫了好几声,林若初才回过神,抬头看了看大古老的校门,有几个学生相携走了出来,在阳光下看着是那样的清爽快乐。而她,那么脏,她还配走进干净如斯的象牙塔么。
她还能隐约嗅到身上残留的陆维钧的气息,泪水啪嗒一声落在裙子上。司机有些不耐烦,她回过神,哽着声道:“师傅,麻烦去南亭街。”
南亭街是市的酒吧一条街。清晨,夜里的靡丽已经寂静,就像老去的美人,只让人感觉浮华如梦一般虚幻。她缓缓踏在路上,仿佛一缕游魂,走到尘世酒吧的后门,抬手轻敲,很快,酒吧老板秦风开了门,身上一股酒气,眼睛也通红,可是看起来却很清醒。他静静看着她,似乎早知道她会来,也没多问,只轻声说道:“累了?休息下吧。”
林若初身体已经透支,强撑的精神也被他温柔的目光给击溃。她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醒来的时候,自己躺在一张小床上,房里有淡淡的檀香味,床单透出干净的洗衣粉味道,显然是才换的。
房间很小,陈设也很简单,唯一的装饰便是悬在窗边的一串风铃。她慢慢伸手,叮咚轻响唤回她的神智,门被打开,秦风拿了一套衣物进来:“去洗个澡吧,穿这个,虽然热一点,但是可以遮住伤处。我先出去了。暗”
她处理完一切,衬衣的领口遮住了她吻痕斑驳的锁骨。她抱着胳膊慢慢走出去,秦风坐在藤椅上,看着摊开的杂志,杂志放反了,他浑然未觉,似乎看得很入迷,漫不经心道:“休息够了,就回学校,调整好了再来上班,你的衣服我帮你洗好,下次来拿吧。”
她回头,卧室地上的红裙就像枯萎了的玫瑰花,又似一滩血。她想起临走前对那豪华大床的一瞥,米色床单上也有那样刺目的痕迹。她闭了闭眼,眼角清泪往下滚落:“扔了吧。”
谈了三年多,她终于同意把自己彻底交付他,她特意选了那条从未穿过的红裙,因为,古时红色是嫁衣的颜色。
嫁衣?笑话一场罢了,她和别的男人纠缠一夜,那么脏,怎配穿上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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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维维——舌尖上的爱情(11)
秦风手上把玩着一副牌,纸片在他手上纷飞,煞是好看。林若初却知道,他心情极差的时候便会这样玩牌。
她低头轻声说:“对不起,风少,这段时间我不能来唱歌……”
他不说话,只点了点头。林若初心里却是一暖,此时此刻,她最需要的是独自疗伤,安慰只会让她崩溃,他很会体察人心。
走到楼梯口,秦风忽然开口:“沈桓之,走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是。”
“别伤心,他不值。”
她心骤然一疼,回头泪盈盈望着他:“你为什么这样说?是我对不起他,我……我还有什么资格留他身边,他那样做是正确的。”
秦风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眼中却看不出情绪:“少知道一点好啊,事实总是最为不堪的。”
林若初不解其意的盯着他。
他叹了口气:“别问,回去吧。记住你还欠我多少,早点回来唱歌还债。少了个台柱,生意怕是会受影响呢。嗉”
他凝视着她的背影,直到房门被关上的轻响传来,平静的脸色骤然一变,手中的纸牌唰一声飞出去,一旁放着的一个空酒瓶应声而碎。
林若初在宿舍睡得昏天黑地,可即使在梦境之中,耳边总是回荡着陆维钧满足的低喘,冷漠的羞辱,自己痛苦的哭叫,还有沈桓之那一声绝望的再见。
毕业答辩完毕,她回家看了看病重的父亲,还好他的病情稳定,算是稍微给了她一点安慰。可是她没有呆多久,她害怕自己会崩溃,连在酒吧唱歌的事情她也不敢说,秦风借给她的六万,她也说是找有钱的同学借的,如果被一向保守的父亲知道自己上错床的事,她不敢想后果。
早在三月她便签了一家大公司,如今只等拿毕业证,白天除了发呆,也无事可做。她本来和同学相处极好,如今却自觉肮脏不堪,别人约她,她都回绝。只有同学之间的散伙饭不得不去。班上有个富二代做东,在市里最好的酒楼定了个包厢,人人都喝了很多,她亦如此。有好几个男生趁最后的机会表达了爱慕,她一一感谢,脸上挂着笑,心里却痛得和刀割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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