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扬川刚去仓库找了一床被褥，在铺床。

余庆尧还拿着本经商才论在读，就来了传话的小厮。“大公子，老夫人传话儿，请您现在到屋里去一趟。”

余庆尧把书往桌子上一扔，不耐烦的问道：“什么事？”

传话的小厮说道：“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小的只是个传话的，烦请大公子到老夫人的屋里去一趟。”

……

余老夫人盘腿坐在榻上，一只手撑着额头，秀兰老妈妈正在给余老夫人按穴位。

余庆尧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小丫鬟见他来，立马上前接过披风。

余老夫人睁开一只眼睛，看着余庆尧，缓缓的呼了一口气说道：“你怎么才来？”

“夜里路滑，风雪大，所以慢一些。”余庆尧坐在凳子上，就有丫鬟上茶，但是内室的人抱着床褥，抱着瓷器，各式各样的东西进进出出，余庆尧只觉得耳朵杂乱的很。

坐了一会儿，余老夫人才慢慢悠悠的开口，“是不是在外面又得罪了什么人？才惹得府上昨夜的事？”

余庆尧只觉得无奈，“母亲已经知道了，何必问我呢。您大半夜的叫我过来，不会就为这个吧。”

“自先祖时，余家何等荣光，但是这几十年却是一代不如一代，到了你父亲这里，余家只剩一个空壳子了，偏生到了你这里，你又尽只会惹是生非，却为给余家做出半点功绩，怕是再过个两三年，我们母子俩就要去街头要饭了。偏生昨夜的事情，你两个叔叔今日在我这屋前骂了我一天，我偏只能忍气吞声的，任由他们辱我。”余老夫人说着说着又拿手帕沾了沾眼角。

余庆尧最见不得老夫人这一套。玩味着笑道：“不是还有二弟嘛，母亲不是说过要仰仗二弟的军功给您养老嘛，怎么？这么快就要去街头要饭了？难不成是二弟马革裹尸了，还是不认你这个亲娘了。”

“你！”余老夫人先是气愤到指着余庆尧说不出话来，但是见余庆尧嘴角还是轻蔑的笑着，余老夫人便一把操起桌子上的茶碗朝着余庆尧的头上砸过去。余庆尧闪身一躲，茶碗被扔到墙角砸烂，流了一摊子茶水。

余庆尧看着墙角的茶碗，心都凉了半截，“母亲不觉得你自己在这里惺惺作态显得特别恶心吗？您眼里除了二弟这个好儿子以外，哪里还顾及过我，您一大把年纪也不必在这里做戏给我看，让我去摆平东西院的叔叔，或者是去做给其他人卖命的事，您的眼泪还是留着等您儿子身披铠甲，凯旋而归的时候再流吧，在我这里，您惜着点儿。”

余老夫人被余庆尧气的满脸通红，眼前发黑，捂着心口直喘粗气。

余庆尧见状也差不多了，便拱手作揖道：“母亲早睡，儿子回去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秀兰一直在给余老夫人顺气，看着余庆尧走了，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也没说。

“他，他这要气死我啊！！”余老夫人拳头握着紧紧的直打颤。

“唉，照奴婢说，夫人您何必呢，二公子从军这么多年了，连个消息也没有，说句不中听的话，怕是……，现如今，只有大公子在您旁边，您以后还要靠着大公子呢，何必总说这些伤了母子情分的话。倒是叫大公子和您离了心了，叫旁人高兴了去。”秀兰老妈妈伺候了余老夫人三十多年，是余老夫人的陪嫁丫鬟，所以有些话余老夫人还是听得进去的。

余老夫人流着两行浊泪，气愤的拍着自己的胸口，“我何尝想与他离了心的，只是他样样不如叶尧，偏生还不思上进，总是惹是生非，哪一次我不是心惊胆战的，现在他两个叔叔逼着我，他倒是连个屁也不敢放！叫我如何和他好好说话。”

秀兰刚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下去了。

等着屋外的杨川见余庆尧出去，立马打着伞迎了上去。

回到院子里，扬川服侍着余庆尧洗漱完了后，便出去守夜了。

过了约莫两刻钟，余庆尧穿着一身黑衣，从余府消失了。

……

一大早起来，清素就坐在门口纳鞋面，足足坐了有半个时辰，身子一动不动，只有胳膊手在动。

韩耀灵端着小板凳坐到清素旁边，“这么长时间你不累吗？脖子不疼啊？”

“不累，奴婢习惯了。”

韩耀灵在吃果干，顺手给清素嘴里也喂了一个，鞋面上绣着的是粉色，红色黄色的缠枝牡丹。

“奴婢坐的鞋上不了台面，但是穿起来舒服，姑娘可以在卧房里穿着走动，也方便。”

韩耀灵一看，呀，这不是拖鞋吗，后面没鞋跟，穿起来刚好，太好了哈哈哈哈哈，韩耀灵心里已经仰天长啸了。

“甚得我意啊。清素，你简直太优秀了。”韩耀灵激动的重重的拍了一下清素的肩膀。

“韩姐姐在里面吗？她起了没有？……”

坐在门口，韩耀灵听见院子里有人说话。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关注“”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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