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绿刚要跟着韩耀灵过去，一把杀威棒就拦在了她面前。“只传了韩氏。”

婉绿急切的看向了韩耀灵，韩耀灵对着婉绿说道：“你在这里安心的等着。”

襄珠绣竹花履在踏出房门的那一刻，韩耀灵眼角瞥了一眼衙役，微垂着看着地面的眼睛露出了难得的凶意。

双手叠于腹前，昂首挺胸，步态稳且快，一张小脸上丝毫没有挂着仓惶和恐惧。丹青色的锦缎衣裳上用银线织了薄薄一层米珠，既不张扬，又不适华美。

堂前的红色的门槛高的在韩耀灵的小腿处，想都没想，提起裙子，便大步跨了进去。

走到正中间，还未等大理寺卿开口，韩耀灵便微微屈膝颔首，“韩氏，拜见大人。”

‘啪！’惊堂木一拍，韩耀灵抬眸看了一眼端坐上位的人，突然没绷住笑，喉咙发出了咳呲的的一声。

随后用袖口掩着嘴，干咳了两声，她第一眼见到上位的人，脑子里便浮现出老鼠成精拜相为官的样子，大理寺卿的模样，便是活脱脱的老鼠成精的样子。

大理寺卿拉着阴阳怪气的语调问道：“堂下可是韩氏？”

韩耀灵目视前方，答道：“是。”

大理寺卿拿着师爷递过来的状纸，对着光拿远，眯着眼睛瞅啊瞅了半天，回过头来给韩耀灵说：“这是贤王府的状书，上面写着你伙同禹润侯世子谋害贤王侧妃的事。言之凿凿，句句有理，还……”

“大人要是需要问什么，尽管问，此事的前因后果，我已在来的路上了解了。”老判官到底是年纪大了，讲起话来慢吞吞的，而韩耀灵只希望速战速决。

“大胆！”大理寺卿还没说什么，旁边的师爷却指着韩耀灵的鼻子破口大骂，“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大人讲话，你还敢插嘴！”

韩耀灵看了一眼右边穿戴着白帽，马褂，留着两撇胡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师爷说：“大理寺卿大人都还未说话，这位师爷倒是心直口快，把大人的话都说了，那是不是日后也能代替了大人办案了！”

韩耀灵口快，在这大堂之上，只要不说牵扯自己的事，说其他人的话，她还是硬气的。

果然，只见大理寺卿两撇寿星眉微皱，将手中的状纸放了下了。

眼见话中的锋芒指向了自己，师爷脸色大变，迅速面朝大理寺卿。

容不得给师爷说话的时间，韩耀灵又迅速的说：“既然大人要开堂审案子，公堂对质，又口口声声说贤王府状告我与禹润侯世子伙同谋害贤王侧妃，那贤王府的人何在？禹润侯府的人又何在？原告不在，这被告只来了一人，如何审？”

大理寺卿左下手边的白胡子案判思量再三，还是将几人说的话记了下来。

大理寺卿灰白的唇中呼出一口浊气，这才慢慢吞吞的言语，“事发突然，未免有人在个公堂之上串供，本官传唤三府相隔半个时辰。”

韩耀灵立马屈膝低头作揖，“大人思虑周全，是我唐突了。”

看着韩耀灵乖巧迅速认错的模样，大理寺卿嘴里哼了一声，“你倒是乖觉。”

双眸微垂之时，韩耀灵都能感觉到右手边师爷狠毒的眼光正盯着自己。

刺耳的惊堂木一拍，这才开始正式问话了。“本官提问，你只需回答即可，若有疑问，等本官问完话，你在提出。”

“是。”

第一个问题开始了。

大理寺卿问：“禹润侯府的译者，可是你韩府的人？若是，可细说。若不是，噤言。”

韩耀灵答：“是。前日午后，有一婆子来府递上帖子，负责接待戎部使者的禹润侯府急需一个精通戎部字语的人，第二日清早，我便打发了一个常走戎部商道的人过去了。”韩耀灵从袖口掏出当日的帖子，一旁便有人呈交了上去。

大理寺卿翻看了一遍帖子，“打发过去的是谁？你可知？”

韩耀灵点点头，“因为是往侯府指派人手，所以便择了商队的周之过去。”

大理寺卿又问：“可曾与贤王府，或者白氏，结怨？”

韩耀灵在袖口里的手心汗出的厉害，“我并不认识贤王府，白氏的人，更没有结怨。”

“哦。”大理寺卿看了一眼韩耀灵，判官冲着大理寺卿点点头。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若是没有，来人，带韩氏去侧房，待本官审完王府和侯府的人后，在做定夺。”

说着，几个衙役便上来要带着韩耀灵走。

完了？

完了！

这就完了！

“等等等，大人，我有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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