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站在客厅中央，分别打量池尔和程多片刻，缓慢的说道：“你们找我干什么？”

生疏的语气，来不及兴奋的程多听愣了。

以及，程一语速向来快，这般慢条斯理还是第一次见。

池尔神色却很平静，程一的表现等于证实了他的猜测，而且看程一的样子并没有受伤：“你很喜欢莉莉是吗？”

程一的神情瞬间温柔，仿佛触动心中最软的角落：“嗯，我一直，一直很爱他，从未改变。”

程多：“……”

其实他心里有点隐隐预感发生了什么，可那是他姐姐的脸，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一字一句，郑重的像在宣告什么。

感觉实在过于——一言难尽。

池尔点头，行吧，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了。

剩下的他不欲多问，应该不是美好的故事。

通关条件达到，池尔申请离开游戏。

程多惊的抓住池尔：“我姐怎么办？”

眼前一片漆黑，吞没了两人，两人恍惚听到一个声音询问：“你们想知道事情原委吗？”

程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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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斯汀的车停在别墅外已有两小时之久，几次推开车门最终又关上，始终鼓不起勇气进去。

今天是他爱人出发去SUN岛的日子，曾经为了这次行程，两人爆发过无数次争吵，达斯汀不愿汤姆前去，可爱人告诉他，他已经等待这一天好久好久，非去不可。

爱人没有明说，可他知道，这是他们感情走到头的标志。

终于，那个身影出现在门口，达斯汀掐灭烟头，咬牙推开车门，隔着车身看爱人：“汤姆，你真的决定了吗？”

这话问的艰涩，汤姆却是坚定回答：“当然，你知道我一直想这样做。”

达斯汀双眼一红，不久前两人拍婚纱照，汤姆执意穿女式婚纱，他只以为是爱人的小小情趣，还很开心：“祝你心想事成。”

汤姆拖着一个行李箱走过去，单手拥抱曾经的恋人：“谢谢，希望你找到真正相爱的人。”

司机开出车子，汤姆挥手道别。

他去做他真正想做的事了。

他身形瘦削，可毕竟是成年男人，达斯汀无法想象这具身体、这个人有一天变成女性的模样。

达斯汀喃喃：“我永远爱你，永远。”

画面一转，达斯汀躺在床上，瘦的几乎脱相，床前守着好几个人，抽泣声持续不绝。

达斯汀已经失去动弹的力气，只尝试艰难转动眼珠，速度极慢，竭力打起精神寻找他想见的那个人。

可是并没有，直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气，那个人都没出现。

达斯汀最后一句未竟之言是：“我永远爱你。”

黑暗里，程多小声问：“姐姐是汤姆，那莉莉又是怎么回事？”

不用池尔回答，场景中再次转换。

手术后重新起名为莉莉的“姑娘”生活在别墅里，玛丽并不清楚他进行过手术，以为主人只是突然兴起某种特殊爱好，并未过多在意。

直到某一天，莉莉从书房跌跌撞撞冲出来，举着一张纸：“这是谁留在书房的？”

玛丽一看，好像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不知道，最近家里来过好几个客人，也许是他们留的。”

莉莉没让玛丽看到纸上内容，又跌跌撞撞跑回书房。

【今晚零点，我去找你】

没有落款，可莉莉认得出字迹。

是达斯汀留下的。

可达斯汀已经去世两个月了。

莉莉抑制不住恐惧，在书房踱了许久，忽然想到，有没有可能是昨天来家里做客的人留下的，他们虽然并不知道自己以前的身份，可不能排除一切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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