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段嫂?”丁正看到徐卉,这话是脱口而出的。
但随着室内一静,他立马意识到段竹跟她已经分手了,早已经没了所谓的段嫂的称谓。
他悄悄瞥一眼脸色平静的段竹,闭上了嘴。
徐卉听到他的称呼,反而一笑,和气地进来问好:“昨天就听段竹说你们在这里,我跟我朋友过来跟你们打个招呼。”
虽然也隐约听说她傍大款转身甩了段竹的事,可做人伸手不打笑脸人,丁正只能尴尬地跟着笑了笑,问她身边人:“这位是?”
“我弟,你以前没见过。”
丁正了然,他还以为是她新男友,转头看了一眼段竹,他道:“正好有位置,要不你坐会?”
“不用了谢谢,我找段竹说两句话就走。”
丁正耸了耸肩,对她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徐卉微微颔首,脚尖一挪,径直朝段竹走去。
段竹在徐卉进来的那一刻就刻意移开了视线,他伸手揽住了孟晚潇的细腰。
孟娇娇被他突如其来伸过来的手弄得背脊一僵,诧异扭头,目光疑惑地看着他。
段竹看着眼前那张脸,忽然咧嘴笑了,他压住孟晚潇的头,倾身狠狠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看着这一幕,任臻头一个没忍住,皱着眉头嫌弃地看着段竹。
自然了,同样看到这一幕的人,还有徐卉。
段竹把孟晚潇手里的酒杯接过去,他朝应侍打了一个响指。
“麻烦帮我上一杯水,要热的。”
孟晚潇凝着眉,奇怪地看着他。
段竹自动忽略掉她的疑惑,柔声:“我看你脸色发白,生病了就别喝酒了。”
孟晚潇没吭声,已然察觉了他的假意。
徐卉悄悄捏了捏掌心,强露出一抹笑,款款走过去,“段竹?”
段竹抬头向声源处看去,看到徐卉,他像是才看到她一般,扬眉:“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徐卉吗?”
徐卉扯了扯嘴角,“是我,段竹,你有时间吗?我们单独聊聊?”
段竹不动如山,揽着孟晚潇的腰,一脸无所谓:“徐小姐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单独跟你出去,我女朋友会多想。”
“女朋友”徐卉目光转向孟晚潇,“这位小姐似乎有点眼熟,我们见过?”
孟晚潇看着她,没言语。
“哦,我想起来了,之前一个晚宴上,跟何氏何三太儿子何泽阳的女伴是你吧?”
孟晚潇盯着眼前心怀不善的人,突然笑了,“谢谢你记得我,但那晚光顾着跟贵人说话,没注意到你是哪位,实在抱歉。”
言下之意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让我记得。
徐卉的脸色微变,她看向段竹,“这就是你给我说要结婚的对象?”
听到这话,孟晚潇诧异地看着段竹。
“怎么着,你有意见?”
段竹察觉了孟晚潇的注视,但他依旧目不斜视看着徐卉说道,话虽坦荡,可他在徐卉那句何泽阳女伴的时候脸色已经变冷。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跟我说话?”
“我女朋友就在跟前,你还想让我怎么对你说话?”
徐卉抿了抿唇,深呼吸:“五分钟行吗?我就跟你说两句,就几句。”
孟晚潇看向段竹,她扳了下他放在腰上的手,平静地说:“你去吧。”
段竹却继续笑,接了应侍手里的热水,塞到她手里,凑近她。
孟晚潇感觉他含着质感的嗓音里还伴随着一些暧昧粗重的喘息,他搂着她在怀里,笑的肩膀一颤一颤的,“我舍得让你吃醋?”
“你……唔……”
段竹不愿让她再说话,直接抬起她的下巴亲了她的嘴。
期间有人起哄,直接吹起了口哨,直呼这一幕太刺激。
任臻见孟晚潇跟段竹交缠的手,她默默起身绕到时柏年身边坐下。
记得以前孟晚潇交男朋友,他们的身份就神秘的就跟皇上似得,这还是头一次见她撒狗粮,任臻心里一时有些五味杂陈的。
孟晚潇跟那些个前男友无疾而终的比比皆是,她在感情这一方面一向不是很顺,也不容易。
现在她竟跟段竹这样,任臻反倒看不懂她了,难道真如她所说,家里催,就破罐子破摔了?
而段竹的条件显而易见,跟孟晚潇之前喜欢的类型完全没有重合之处,更别说合适。
……
这个吻,估计是压垮徐卉端庄情绪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再也强撑不住,连招呼都不愿打,转身狼狈离开。
随着包房门的一声绊响,段竹捏着孟晚潇的下巴,慢慢退开了身体。
段竹端起茶几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木木盯着脚下的地板,沉默下来。
孟晚潇擦了下嘴角,倒也镇静自若,她放下热水低头玩手机,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丁正见段竹情绪不对,他轻咳了一声,嚷嚷着:“那什么,该唱歌唱歌,都别愣着大家好好玩啊,今天我请客,点酒千万别客气,服务生,去把我存在这的酒拿来。”
很快,音乐响起,周围的气氛又活跃起来,似乎大家全然不把刚才徐卉进来的插曲当回事。
任臻抓了几颗茶几上的瓜子,扭头看向身边人,见时柏年握着手机,从微信界面退出来,便抬起手臂,碰了碰他腰,“你看什么呢?”
时柏年大掌将手机一收,抬了下眼皮,“你坐这边做什么,怎么不去跟你朋友说话了?最好一晚上别理我。”
前半句听得倒正常,可后半句就跟他的黑脸对上了。
“哎呦呦。”任臻双手扒住他的手臂,歪头笑着看他,“你怎么还吃上女生的醋了?”
“我吃她的醋”时柏年露出一副怎么可能的表情,他有点恶狠狠地说:“天大的笑话!”
“真没吃啊?”任臻认真审视着他的神情:“也是,我老公怎么可能吃女人的醋,你不会这么小心眼的。”
时柏年:“……”
“既然你不介意,那我今晚去娇娇家睡,你等下自己乖乖回家哈。”
说罢,任臻起身要往孟晚潇身边坐,还没挪步,手腕就被一道力抓住向后一扯,她倒在了他怀里。
时柏年咬牙切齿:“不许去!”
“你不是不吃醋?”
“吃!”时柏年抓住她的手,委屈了,“你一晚上没理我了。”
“夸张!”任臻被他逗笑,“我们才来了多久!”
那边,丁正见他们夫妻俩有亲到一起的架势,赶紧出声:“龟蛋,你别腻歪了,赶紧的过来喝酒!”
这话一出,时柏年和任臻皆是一愣。
任臻僵硬着背脊,她刚要回头看被丁正叫龟蛋的人是谁,就被时柏年勾住脖子,定住她的动作后,那张俊脸压过来,抬起她的下巴,深深吻住了她!
丁正以前别说见时柏年对女朋友好,都没听他喜欢过谁,他自从知道时柏年跟任臻结婚,多少相信是他真动情了,但要说亲眼看见,今天还是第一次见他不顾场合情难自禁地吻一个人。
丁正头一个没忍住叫了出来,他脸上狂喜,像是发现了什么八卦新闻一把激动,惹得包房里哄闹的厉害。
段竹就坐在他们身边,看到这一幕掉鸡皮疙瘩一般搓了搓手臂,朝孟晚潇那边挪了挪屁股远离秀恩爱的两人,面上嫌弃,心里却也由衷的为时柏年高兴。
要说时柏年当处男也有不少日子了,前些年,他们兄弟几个还真以为这人要一个人孤独终老了,没成想,头一个结婚的,倒先是他。
任臻差点以为自己要窒息的时候时柏年才迟迟退了出去,她大口呼吸,小脸憋的绯红,两只眼睛根本不敢看别人的侧目,只能瞠目瞪着他娇嗔压声责怪:“这么多人,你作死啊?”
时柏年见她成功被转移注意力,愉悦地抓住她拍打自己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老婆,我要送你个礼物。”
任臻无奈,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什么礼物?”
“一会你就知道了。”
“这么神秘?”任臻的小手在他兜里乱摸,“你耍我呢是不是?进来的时候没见你带什么礼物。”
时柏年扣住她作乱的小手,“不在我身上,一会让李特助送过来。”
“他?”任臻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什么?”
“一个让你终生难忘的礼物。”
——
丁正最喜欢搞一个有的没的活动,他嫌气氛不够,便问应侍要来了转盘,说要跟大家玩游戏。
应侍拿转盘的空隙,时柏年起身到丁正那边说了些什么,期间丁正还扭头朝着任臻看了几眼,跟时柏年点头,像是确定了什么事情。
孟晚潇感冒,她不参与其中,段竹说自己好久没喝酒了,正好赶上明天休假,就跟着玩两把,任臻和时柏年自然逃不了,他们紧挨着段竹坐着,茶几对面是焦浩南和丁正,期间又加入了几对男男女女,第一把先是由今天的主角焦浩南开场。
他轻轻一拨,转盘由快到慢渐渐停下,指针转动中缓缓停下,略过‘与对面的异性喝交杯酒’选项,最终停在了‘喝一杯’的选项上。
焦浩南轻笑了一声,不知是自嘲还是松了一口气,他拿起桌上一杯酒,没有一丝犹豫,一饮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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