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这么说的?”
任臻往身上套衣服的动作一顿,切了一声,她抓起床上的手机塞给乌忆,“他威胁谁呢?没门,我就不出去,你让他跪,姿势跪好一点,顺便帮我录下来,告诉他,不跪是孙子!”
“……”
乌忆看着任臻的反应,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她用审视地目光盯着她,试探地问道:“啧啧啧,姐,他该不会真是你男朋友吧?这得罪姐夫的话我可不说,要去你去自己跟他说去。”
说着她把手机又给任臻塞回去。
“你去不去?不去你刚跟我要的那副画我一会就烧了,丢掉都不给你!”
“别啊,去去去!我去!”
我的妈呀,乌忆汗颜,星星姐可能真的被气到了,都学会威胁人了。
生气的女人,太凶啦。
于是,乌忆大朋友拎着个手机慢慢吞吞从屋里出来,她把铁门打开了一个缝隙,把手机伸出去,说话也磕磕巴巴,“姐,姐夫,我姐说让你好好跪,姿势跪好看一点,我,我给你录像。”
说着,她打开手机摄像头,对准他。
时柏年:“……”
“她真是这么说的?”他的脸色变的有些尴尬,看来不好哄。
“跪了她就会出来了?”
“呃……我姐说没门。”
时柏年:“……”
乌忆看视频都录了有半分钟了,看了眼他周围,心里琢磨也没见榴莲啊,便说:“我姐说不跪是孙子。”
时柏年:“……”这女人生起气来,真的好狠。
“麻烦你帮我开下门,我去她屋里跪。”
“这可不行,我姐没让放你进来。”
“那我就不跪,你告诉她,要么我进去当着叔叔阿姨的面给她跪,要么就出来看我跪。”
“这……”乌忆心想自己这是在干嘛啊,她不是来要画的吗,怎么当起传话筒的工作了。
把这话原封不动的说给任臻听,这人拍案而起跳的老高,“又威胁人,他敢来!看我妈打不打断他的腿。”
乌忆趴在桌上歪投看她,“我看他打开后备箱拿东西了,说不定还真要进来。”
听到这话,任臻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什么也没说,拉开门走了出去。
乌忆都惊了,这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任父原本在客厅里看新闻,听见任臻卧室的门一会开一会关,进进出出的,便皱了眉毛,看到她从里面出来,没了耐心,“你跟乌忆干什么呢?”
“没事,你看你的。”任臻气鼓鼓地拉开门走了出去,她噔噔噔跑到门口,打开铁门。
时柏年看到她来,嘴角扬起微笑,长腿一迈几个大步走过去抓住她的手,“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任臻用力将小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倔强地别开脸,“我现在出来了,你跪吧。”
时柏年深深地看着她,说:“你人都出来了,舍得让我跪?那榴莲很多刺的。”
“好啊,你就是框我呢是吧,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想的要跪,就是故意博同情的!”
时柏年露出一副被你看穿的表情,话锋一转,立即抓住她的手示弱:“老婆,我错了。”
“切。”
“你就原谅我?”时柏年深深看着她,陈述道:“我们有十个多小时没见了,你难道都不想我的?”
不等她说话,时柏年轻轻晃了晃她的手,“我想你。”
“我不想你。”任臻用力拍掉他的手,“如果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你做的那些事,在我心里的已经屡创新低,罪无可恕!”
“屡创新低是多少?”时柏年还想狡辩:“天快黑了,你跟我回去吧,到家听我给你慢慢解释,我一直没敢跟你说,是因为怕你生气,可不成想纸包不住火,让你自己发现了!早知道这样,我定不会拖延这么久才告诉你。”
“屡创新低的意思是连六十分都没有,你别在这里跟我说这些马后炮,我看你说跪榴莲也是打嘴炮框我,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果然没错,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你赶紧的哪儿好哪儿去吧。”
时柏年被她怼的没话说了,总是错都是在他,现在他也百口莫辩。
六十分?
他这辈子都没考过这么低的分数,这个分数实在太打击人了。
再也不会相信他这话可太有杀伤力。
“老婆,我爱你。”
他使出自己的杀手锏,“不论我怎么欺瞒你,我爱你的这颗心永远不会变,我不敢告诉你,全是因为太在乎你,怕你生气,怕你离开。”
“你倒是借口多。”
时柏年还想说什么,他兜里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是局里的紧急电话。
那一瞬,时柏年心中涌起深深的无奈,“段竹让我回局里一趟,今晚估计又要加班,不能陪你了。”
任臻别开脸没理他。
时柏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回头来跟你请罪。”说罢,他匆忙转身拉开车门上车,降下车窗,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扬长而去。
——
段竹今早在朋友圈本来预告了说要跟人领证,没成想刚到民政局,就接到了徐卉的电话。
“你在哪儿?我看到你朋友圈了,我想见你一面。”
“民政局,不见,我都是要结婚的人,你作为前女友,再跟我打电话就没意思了吧?”段竹说着,看向身边默默不做声的孟晚潇,“我老婆就在我跟前,你有话就在电话里说呗,她也想听。”
“段竹你别太过分,我知道你就是故意气我的。”
“徐卉你也别太自作多情,你莫不是以为天下男人都为你倾倒,你跟那开法拉利的富二代好好过日子吧,别有事没事给我打电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我余情未了。”
“段竹你做警察没少锻炼嘴皮子,我说不过你,今天我必须见你一面。”
段竹跟孟晚潇就坐在大厅走廊里,他听筒里的音量恰好能让孟晚潇听得清,她扭头看了他一眼。
段竹意识到她听见了电话的内容,下意识握着手机起身,把手里的户口本塞给她,走到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
“徐卉,咱俩以后别联系了,我们好聚好散,我一会就要领证了,你再这样跟我纠缠,会让我以为你后悔了呢。”
“段竹你什么性格我还不知道,你无非就就是为了气我才出此下策,随便拉个人闪婚首先心里那一关就过不去吧?我还不了解你,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再说,你就说见不见吧。”
没有听到自己想听到话内容,段竹额角的青筋暴起,他握着手机轻笑一声,冷冷说了两个字。
……
打开段竹的户口本,孟晚潇原来他是自己邻村的人,今年三十,比她大五岁。
段竹身份证上的证件照是板寸头,头发很短,紧紧贴着头皮,衬的他五官十分硬朗英气,尤其是那双眼睛,许是他工作时常参与审讯的原因,光盯着硬照上的这双眼睛,都能感觉到十足的震慑力。
段竹很凶这一点,孟晚潇是领教过的,他做事霸道,甚至在床上的时候也喜欢占据主导,又狠又凶,他体力能力极好,想必也离不开日常的锻炼。
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刑警队长的位置,皮相好能力好,可偏偏经济上比较尴尬,不然也不至于跟她扯上什么关系。
孟晚潇收起户口本和他的证件,抬头发现站在窗边打电话的人不见了,她回头张望了一圈,也寻不到他的踪影。
她刚站起来,包里的手机响了,是段竹。
“局里突然遇到了点事情,你先回去吧,我忙完再来找你。”段竹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讲完就挂了电话。
孟晚潇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莫名松了口气。
前女友哪有说忘就忘的。
——
段竹接到局里的任务说有人贩du,他赶回局里带着同事跨省去抓捕,期间跟武警在追捕的时候出了车祸,当场击毙了一名du贩,抓捕犯罪嫌疑人两人,受害者人质一人,却不幸在逃亡过程中遇难。
时柏年匆匆赶来,被害人身上有多处淤青伤痕,家属怀疑身前蹭遭遇过性.侵,要求法医进行尸检,一定要对犯罪嫌疑人进行重罚。
时柏年匆忙赶到局里,便跟同事对两具尸体进行尸检,等从法医室出来,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忙活了一夜,确认人质在生前遭受过性.侵害。
另外还在被击毙的du贩身体里找到了大量du品,属于人体藏du,至于从哪里来带入境,还需要仔细调查。
审讯室里。
“不是吧阿sir,我交个朋友这也犯法?他们赚的钱又不是我花,我真的没有参与,断案要讲原则的嘛。”
段竹把帽子放桌上一扣,骨节敲了敲桌面,发出咚咚咚的声音,跟心跳似得。
“你港片看多了?我问你话呢严肃点,他们的窝点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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