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南城市公安局灯火通明。
晚秋清晨较为冷冽,昨晚下过一场冷雨,薄雾围绕着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
王英俊手中抱着一沓资料,跟在段竹身侧边走边说:“邵康成最近一次的踪迹是出现在越南湄公河三角洲附近,”
“因为涉及到贩du,我们的情报员正在跟线人秘密调查,现在不知道□□子在当地的势力如何,所以在当地警方批准前,不能轻举妄动。”
段竹:“他在国内有亲属吗?”
王英俊:“有,就在南城有个老母亲,已经年过九十了。”
“控制住,调查银行账户,24小时派人监控。”
“是。”
半响没听到时柏年的声音,段竹回头,见他神情呆滞目光也有些空,便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抓住他,但总算是撕开了一个口子,总会真相大白的,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时柏年微微颔首,没吭声。
“先去餐厅吃点吧,一会还有很多事要做。”
“诶?年科长你忙完了?”
他们刚出大厅,迎面碰到一个拎着早餐的女警。
“任小姐等了你一晚上,你见到她了没有?”
时柏年愣了下,“任臻?她在哪儿?”
……
楼上办公室。
时柏年推开门,看到趴在办公桌上歪头熟睡的人,几个大步走过去,还没碰到她,倒是任臻先醒了。
任臻听到动静,睁开惺忪迷蒙的双眼,看到他,愣了下,想翻身,脑袋空了下,支起上半身看到周围的环境,才想起来自己是在他办公室里。
时柏年见她不停地揉手臂,便上前帮她捏了捏,“麻了?”
任臻点点头,脸上睡出了一道红印子,“压麻了。”
“昨晚不是让人送你回去了?”
时柏年拉她起来,“先跟我去吃饭,一会我让人送你回去。”
“你忙了一晚上吗?”任臻盯着他的黑眼圈。
“嗯。”
时柏年捡起沙发上的外套,穿在她身上,任臻眼睛亮,一下就看到了他手背上的伤,她倒吸一口气,抓起他的大掌,“你的手指破了,怎么回事?”
时柏年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指骨上的皮破裂,结了一层深红色的厚痂。
“不小心碰到的。”
任臻没说话,她当然看出来这不是随便一碰就能碰出的伤口。
时柏年从抽屉里摸出一盒创可贴和碘伏,任臻接过来,“我给你消毒。”
时柏年把手伸给她,乖乖让她弄,“今天的订婚宴可能参加不了了。”
任臻背脊一僵,脸色却平静无澜地问:“为什么?”
“查到了当年拐卖我的人,我可能要往越南跑一趟。”
任臻无不震惊地看着他,“找……找到了?”
时柏年摇头,“不是我母亲,是那个人贩子在越南,他参与了走.私.贩.du,我会跟局里申请和同事去亲自抓他回来。”
“非要去吗?”任臻问完叹息了一声,“没关系,爸妈那边我会亲自跟他们解释。”
“抱歉。”
“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这些?”任臻看着他的眼睛问。
时柏年伸手抱住她,“你落枕了,脖子上的筋很硬。”
她闹脾气的时候就喜欢一声不吭,像个别扭的小女孩,期待着男朋友能够早点发现自己的低落情绪。
时柏年帮她捏了捏肩膀,“去吃饭,吃完我亲自送你回去,这几天你到爸妈那儿住吧,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
……
送她回去的路上,时柏年兴致不高,虽然目视前方,但有几次都差点误闯红灯,心不在焉的厉害。
任臻见他一直烟不离手,便降下车窗让烟雾散出去,见他一根抽完,又去摸烟盒想要抽第二根,她皱着眉毛有些烦了,倾身抽走了他嘴里还未点燃的香烟,扔进垃圾桶,“别抽了,呛死了!”
时柏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降下了他那边的车窗。
任臻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糖,挑出一块牛奶味的椰子糖把糖纸撕开,捏着伸到他嘴边,“戒烟吃糖。”
时柏年垂了下眼睫,看到糖没张嘴,“我不戒烟。”
“不戒?”任臻看着他眯了眯眼,“那你以后不要吻我了,你嘴里的烟味,熏死了!”
时柏年张口咬住了她的手,卷走那块糖,“戒!”
任臻偷笑了一下,转身撑开他裤兜,把手里的一把糖全部塞进去,“那你想抽烟了就吃颗糖。”
她说完,感觉到车速突然降了下来,任臻心脏都要提起来了,这车昨晚被撞了一下,就是因为他开车走神,她刚要抬头提醒他看路,时柏年已经解开了安全带靠边停车。
看着从裤兜里掏出的糖,时柏年的神色很怪异,问:“这是什么糖?”
“槟椥椰子糖,你怎么不走了?”
“从哪儿来的?”时柏年没接她话。
任臻从他手里捡了一块牛奶椰子糖,“是你同事给我的。”
任臻艰难地张了张嘴,“太好吃了,就是有点黏牙。”
时柏年闭上眼睛,他攥着糖的手在发抖,“这个糖我吃过。”
“对,我也吃过,上一次吃估计已经是十几年前吧,这糖我记得以前一毛钱一块。”任臻说完见他脸色很不对劲,刚要问,被他打断——
“你刚说这糖叫什么?”
“槟椥椰子糖。”
“槟椥?”时柏年仔细咀嚼着这两个字,就像是午夜梦回时,冥冥之中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这两个字像是某种神秘的力量,牢牢牵引着他。
“如果我没有记错,槟椥是在越南境内?”时柏年喃喃地说。
——
“从线人手里了解到的信息,邵康成的确有在槟椥省活动的痕迹,主要是因为他有一个私生子在槟椥市的盛富县,也参与贩du,近日他儿子在当地要举办婚礼,邵康成会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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